想起當時那恐怖如潮的精神沖擊波,蕭琰心里就沉甸甸的,精神力極難修煉,艾薇能走到這一步,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但問題是,她竟然掩飾得像沒事人似的,他這個做丈夫的一點都沒有看出來。
蕭琰想到這里時心念一動,信步下樓,走了出去,他嘗試重走一遍艾薇走過的路,感受她所呆過的環境。
甚至在快要天亮的時候,他登上前往梁城的列車,到梁城故地重游。
沒有驚動任何人,蕭琰在那間地下室中躺了大半天,直到下午他才慵懶地起來,走到艾薇曾經做過洗碗工的小飯店。
店主是一對面相刻薄的中年夫婦,男的有些猥瑣木訥,女的滿臉橫肉,那些年艾薇在這里過得很不好,也有一部分是拜他們所賜——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艾薇都不計較了,蕭琰當然也沒必要翻舊賬。
他要了一碗面,默默地吃,想象艾薇在這里辛苦打工養活小艾米的情形,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這樣一個苦命的女人,自從認識他,好像沒有享過一天清福,包括后來在天府,也是跟著他面對各種困境,她并不清楚他有多大的能量,她在努力迎難而上,在摩都的日子她也同樣在拼命努力。
那時的她已經知道他的身份,她仍然那么努力,是為了能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吧!
蕭琰心里暗暗嘆了口氣,包括她走上武道,恐怕也跟他脫不開干系,她是不服輸的性子,看到他身邊有那么多優秀的女人,她只能暗中使勁。
“薇薇,我對不起你!”蕭琰心里默念一聲,把錢放在桌上,默默起身離去。
梁城一如既往,沒有太多的人,大家各自過著自己的生活,沒有太多的壓力,也談不上有多富裕,梁城人沒啥追求,溫飽即足,小富即安。
蕭琰信步前行,遠遠看到一列城防軍走過,任黑虎也在其中,他沒有過去打招呼。
經過艾家冷落蕭索的門前時,蕭琰略微駐足,隨即從門前走過。
艾家已經成為過去,那些往事如同塵埃般不值得回味。
海叔海嬸還住在以前的老屋,老兩口相依為命,看他們的生活狀況,艾薇留給他們的錢并沒有動用。
蕭琰想囑咐他們不要省錢,但估計說了也沒用,于是默默地注視他們片刻后離去。
即使有過交集也很有緣,有些人注定還是要擦肩而過,生命在交叉后漸行漸遠,最終走向各自的生命終點,互不相擾也互不相欠,這其實也不錯。
天府也是必行的,入夜后蕭琰到達天府,到住過的地方,到姜宅,到姜山府,到已經被兼并的龍悅集團,到興旺的朱雀集團。
最后,蕭琰來到大夏銀行的地下保險庫。
這里有嚴密的安保措施,但攔不住他。
幾乎不用刻意尋找,蕭琰很快便鎖定沈雪君存放物品的保險柜,別人覺察不到,但是他能感受到青銅鑰匙的獨特氣息。
用神念探入,里面沒有別的東西,保險柜也沒有再次啟用。
不是這里,蕭琰離開銀行,來到沈雪君住過的那家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