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三哥暗暗給了我一個眼色。
我立即明白三哥的意識，忙開口勸道，“南爺，既然門主這么想把事情解決了，那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我說話的時候正好回頭，看見嚴令盯著我，那雙精明的眼神里帶著警惕和探究，甚至看到一絲威脅。
我的兄弟們都在a市，嚴令是想警告我，別亂說話，不然我那群兄弟會出事情。
低下頭，我思考了一下，旋即在南爺注視下，再次開口，“南爺想必您也知道了，我和門主的關系出了點問題。”
“阿風啊，嚴令呢現在已經老了，他有時候做事是比較糊涂，那都是聽了別人的話，你要給他一個機會。”
“南爺，這事吧，您不知道來龍去脈，不是我想把路給走窄咯，是門主想置我于死地，帶人抓了我兄弟，當時的情況您不知道，我要是再去晚點，可能我那群兄弟都沒命了。”
“阿風，我知道，嚴令都跟我說了。”
“這樣吧，南爺知道你今天來這里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選擇要談和，好好談一談。大家都是缺門的人，沒必要傷了和氣根本，你們鬧內訌，高興的是別人。”南爺意有所指。
“在你說的數上，南爺再多給你出這么多？怎么樣？”南爺想了想，伸出四根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知道南爺說的數目是多少，可我答應了和三哥合作，南爺這邊就得穩住。
“行，既然......”
我還沒說話，嚴令有點不愿意。
“南爺，現在缺門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錢啊。”
南爺頓時冷著一張臉，“現在拿不出來，你可以分期付。”
“南爺，不是我不愿意談，而是門主根本就沒有誠意。”我裝作惋惜嘆氣，“我那群兄弟還在醫院里住著，我要的不是錢，而是一個公平，要這次談不了，我怎么回去和兄弟們交代？”
嚴令反駁南爺的話，他的權威受到了質疑，但我仔細發現南老大的臉色也很難看，只有難也還能沉得住氣，不愧是老江湖，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阿風，你要的錢，是整個缺門三分之二的積蓄啊，都給你了，我也要養活兄弟們，他們拖家帶口的......”
“行了。”
嚴令還在裝模作樣哭訴，被南爺打斷。
“這事我的態度就這樣。”
南爺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是站在我這邊的，不是偏心自己手下人，嚴令。
我以前就說過，感激的話要當面說出來，南爺至少為我表明了態度，“南爺，您今天能為我這件小事情，我顧風心里感激。”
“都是自家人，說什么感激不感激的話。”
南爺揮揮手，像是不死心又看了嚴令一眼，我讀出他眼神中含有另外一層含義，是驚詫。
南爺怎么會驚詫？
他在驚詫什么？
驚詫嚴令會臨陣反口？
那就說明最開始嚴令和南爺的意見是達成一致的，就在我來之前發生了什么事情，致使嚴令臨時沒和南爺通氣，改變主意。
“阿風啊，今天的茶很好喝，可惜我老了，這江湖是年輕人的天下了，等什么時候有空再來找南爺，南爺還給你泡茶喝。”
南爺這話就是在趕人了。
“辛苦南爺了。”
“老三，帶阿風隨便逛逛，我和老大有點事情要談。”
南爺把我和三哥支走，就留著南老大和嚴令留下。
我站起來再次向南爺道謝后，和三哥走出茶室。
三哥走在我前面，我在后面，臨跨出門的那一刻，我心血來潮主動關門，回頭刻意將視線落在南爺臉上，雖然他掩飾得很好，關門的那一瞬間，我還是察覺到了這幾天從未在南爺身上看到的怒氣。
南爺生氣了。
我和嚴令談和的事情不言而喻，吹了，這不是南爺想看到的局面，所以他生氣了？
還是南爺在生氣嚴令臨時反悔，沒有和南爺站在同一戰線上。
我思考著，不知不覺間和三哥走到了樓下，一樓正堂全是拜訪的佛像，正中心有一尊高大的佛像，佛像面前的香快冉燃完了。
三哥停下腳步，走到佛像面前，熟門熟路找到佛像底座旁邊放著的香，站在佛像前，三鞠躬后，將香插在香爐上，神色深邃，“阿風，你知道嗎？小時候我最向往的就是能夠陪在父親身邊，能夠跟著他在茶室里學習怎么接待江湖中人。”
“就連這里什么時候有的佛像，我都不知道。”
三哥的話讓我感到心驚肉跳，他說這里什么時候來的佛像他都不知道，怎么會熟門熟路找到香放的位置？
難道在南家，早有三哥的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