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走后，我沒了束縛才有機會大展拳腳。
繼父從桌子上爬起來，手里抓著個盤子，朝我扔過來。
我心咯噔一跳，忙躲開。
剛躲開，又一個盤子砸在我額頭上。
妹妹嚇得大聲哭起來，“哥哥......疼！快......跑！”
繼父一手抓住凳子，一手抓陶瓷大盤子，舉起凳子扔過來，我下意識躲，凳子腳還是打在我肩膀上，猝不及防下，繼父甩過來的陶瓷盤子砸中的脖子。
脖子處瞬間傳來鉆心的疼，我忍不住嘶出聲來，瑪德，真狠！
繼父瘋了般把盤子扔向我，我身上多處被盤子砸住。
期間小花想過來幫忙，被我阻止了。
繼父打我又狠不留情面，邊打嘴里邊罵我，“呸！狗雜種，老子養你這么久，你特么的敢打老子！”
我忍著痛，等桌子上的盤子被他扔完后，見機抓住他手里的凳子腿，往我身前一扯，又拍出一掌打在繼父的臉上。
“啪！”
繼父被我扇了一耳光，我見機扯過凳子，舉起往繼父頭上砸。
興許是被我狠辣的打法嚇著了，求生本能讓繼父舉起手恰好用手肘擋住了凳子，沒砸到他頭上。
繼父不停往后退，死死盯住我的眼睛里布滿血絲，他一邊停，一邊推旁邊看好戲的人往我這邊。
推過來的人在驚恐和害怕中，腳型不穩，有的差點摔倒，我從人群里擠出來，繼父已經跑遠了。
他跑去了人多的地方，正是我讓小花帶妹妹躲好的方向。
我明白了，原來繼父在用盆子打我的時候，就在想要怎么逃到妹妹那邊去，才會忍住我打他，就是為了躲進人多的地方，去抓妹妹。
小花只是一個女孩子，雖然她經常鍛煉，眼看著繼父要過來了。
小花咬牙，有樣學樣抓住凳子狠狠砸向繼父。
但她力道太小了，繼父這種經常打人的，在抵抗危險時下意識的本能求助意識會比平常人強很多。
妹妹看到我沖過來，又看到繼父，嚇得鉆進桌子，嘴里還嚷嚷，“別......打，疼！”
面對逼近又猥瑣的繼父，小花咬牙護在桌前。
看著小花的樣子，我能想象出，她為了保護妹妹被那群混賬侮辱的畫面，我心里的愧疚更甚！
我余光瞥到一張桌上，有一把很小的匕首。
只盯著那把匕首幾秒，但我真的有種沖動想用這把匕首殺了繼父！
理智告訴我，不能這么做。
就在我愣神的幾秒鐘里，我耳邊傳來清脆的巴掌聲。
我順著巴掌聲看去，是小花，她正用惡狠狠的眼神瞪著繼父，她打完繼父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中，繼父一只手抓住她手腕，另外一只手禁錮住小花，在她身上游走。
到處都是凳子，我隨意抓住一個凳子，朝著繼父的頭上砸。
第一次扔，沒把握好方向和力度。
凳子距離繼父的頭還有幾寸落了下來，滾落在他背上，砸到了繼父的小腿和腳后跟。
繼父疼得嗷了一聲，我見機沖過來，揪住他的衣領子，用力往后拖。
繼父沒防備，被我拖在地上，摔倒了。
我一個翻身騎在繼父身上，一拳一拳打在他的臉上，邊打邊罵，宣泄心中的憤怒和這么多年來對他殘忍毆打我和妹妹的狠。
打得繼父嗷嗷叫，“顧風小雜種，你有本事打死我，打死我，你別想知道你媽在哪兒！”
說起母親，我想起她懦弱躲在墻后，冷漠看著繼父打我和妹妹，任由繼父將妹妹打成智障。
到現在我還記得妹妹被繼父用酒瓶子打暈的那個晚上，當時我害怕極了，蜷縮在漆黑的屋檐下，母親給繼父做飯，路過我身邊。
我小心扯了扯母親的裙角，哀求母親開口求求繼父，帶妹妹去治病，當時母親聽到我說這話那無情的眼神。
和母親說的那句話，“顧雨就是個賤種，生來就該被人當混賬一樣對待。”
直到現在我都不明白，母親為什么要對自己的親生骨肉這么殘忍冷血。
但架不住我再三哀求，母親還是進去和繼父說了，“要不帶這賤種去鎮上看看？”
“啪！”
母親換來的卻只是繼父一頓謾罵和拳打腳踢......
繼父的哀求聲，把我拉回現實。
我記得，我和妹妹曾無數次似這樣哀求他別打了，別打了，我錯了。
苦苦的哀求只會讓繼父更加瘋狂病態的毆打我們。
“顧雨，別打了。”
一拳一拳下去，我心底的狠占據了我腦海中的思想，差一點繼父就被我打死了。
門口，突然想起母親的聲音。
我迷茫的抬頭看了一眼，門口站著的人，那張蒼老卻消瘦，熟悉的臉龐，眼中令人心寒的冷血，她正是我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