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隊，死得人是誰？”我有些忐忑問道，心里在祈禱死的人千萬不要是小耳朵。
“嚴命。”徐隊咬牙切齒道。
徐隊明顯不想讓我知道更多案件的細節，他不說我也不問。
不過我可以讓大虎去調查這件事，翠翠被徐隊派人保護起來，他沒什么事情做。
我這么安排的目的是想知道，大虎在這個局里，扮演著什么角色，是見錢眼開的叛徒，還是被嚴令束縛住了手腳，做局蒙蔽了他的眼睛。
“我這會兒有事情要處理，你在這里等我一會兒。”
徐隊走后，我給大虎發了個消息。
我不打電話是在防備有人在門口偷聽我說話，并不是猜忌徐隊，而是擔心會給他添麻煩。
作為嫌疑人，我在橘子里被徐隊特殊照顧，有心人知道會拿這事兒做文章。
消息還沒發完，王勇過來，把我放出去了。
站在橘子門口，我有點恍惚。
想不通為什么徐隊會把我放了，蹲在橘子門口的花園里，我點了根煙。
連續抽了四根，我腦海里閃過一絲念頭，這絲念頭太快了，我沒捕捉到。
我還是給大虎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查一下，今天有誰死了，并讓他來橘子接我。
大虎的人身強體壯，保護我不是問題。
趙小爺估計還不知道我被放出來了，但嚴令肯定知道。
嚴令把我的人抓走了，我被趙小爺送進橘子的事情，他肯定知道，也會派人在橘子附近監視。
方便知道徐隊的一舉一動。
在我抽到第五根煙的時候，大虎蹬了個破三輪過來了。
“老大，你咋出來了？”
大虎一來問我這事兒。
我瞥了他一眼。
“大虎，我讓你查的事情差得怎么樣了？”
“老大你放心吧，我查清楚了。”大虎瞪著三輪車，頭往后偏了點，扯著嗓子道，“我的人去查了，今天沒有人死。”
我心里納悶，今天沒人死那徐隊找法醫來為誰解剖尸體？
“不過，昨天有人死了。”
“死的是跛腳診所的白眉先生，他是被人灌了香油，清腸清干凈了后捅了皮燕子，全身綁了塞進大缸子里，用藥水活活悶死的。”
大虎的話讓我想起‘人參子’的做法。
當初那些被拐賣進大宅院的男孩，就是被那年過半百的老頭子捅了皮燕子，玩膩了之后，塞進藥缸子里死活活悶死的。
可想而知，那些男孩在瀕死邊緣有多害怕，心里該多絕望。
“我兄弟去的時候問的住在郊區周圍的居民，今天中午快到飯點的時候，徐隊帶人過去在村頭桂花樹下挖出來那么大個缸子，附近居民都看見了。”
“他們說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大的，我猜測應該是殺他的人專門為他定制的。”
“聽居民里幾個膽子大的講述，當時徐隊他們想把白眉先生從缸子里抽出來，抽不出來。”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被人捅了皮燕子？”
我抓住了重點，冷冷盯著大虎后腦勺。
“老大，都到了這個份上了，我也就告訴你了。”
“你不在的這段時間，高立冠從茶樓主管那邊買的喜兒又丟了幾個，還好當時我們留了心眼，順藤摸瓜找到了丟的那幾個男娃子，才知道是跛腳診所的先生在搞鬼。”
“恰好當時數爺死了，老大你讓小花給我錢，讓我保護他們的安全，結果我還是被嚴令的人用調虎離山之計給騙走了，把我騙去了郊區，我也是不小心看到那個白眉老頭被嚴令給......這兩天我怕遭事，不敢出來，直到老大你回來給我打電話。”
大虎憨厚笑道。
“嘿嘿，老大，我也沒混吃等死，我知道小高他們在哪兒。”
“走吧去救他們出來。”
我按耐住心里的懷疑，拍了拍大虎的肩膀。
俗話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大虎說的話是真是假，待會兒就知道了。
現在我明白了，我被徐隊放出來，他是想用我當誘餌，釣出嚴令等幕后黑手。
我身邊有多少人，嚴令恐怕調查得清清楚楚，要是大虎真被他給收買了，這會兒就是大虎把我帶到嚴令身邊立功的好機會。
大虎嘿咻嘿咻蹬三輪車，直奔郊外。
這里人跡罕見，前方有一片叢林，只有中間一條小道直通林子里，左邊有湖，右邊一座大山。
就在我以為大虎要蹬著三輪車進去時，他卻把三輪車藏在草叢里，胡亂抓了一把雜草蓋住，“老大，我們從山那邊繞過去。”大虎拉下我蹲著，“湖那邊有嚴令的人守著，小道兩邊也有人。”
我倆繞了一個多小時，直到眼前出現一座草屋，大虎提醒我。
“老大，就是這兒了。”
我將信將疑往草屋看去，看到喬門主和嚴令肩并肩靠在一起談話時，我想明白了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