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門的黑眉話說到一半，瞇眼抽了口雪茄，“有一段時間沒抽這玩意兒了，味道真不錯。”
“這批雪茄是數爺一個朋友從國外買的，嘿嘿嘿，要是掛門的幾位兄弟喜歡，明天我送一盒給幾位兄弟。”
“兄弟，會來事。”
黑眉豎起個大拇指，夸我道，聲音低沉向我解釋，“聽精門的兄弟說，是因為給這大財主算了一卦。”
“卦象上顯示，這位大財主祖上積了陰德，害人不淺，有一位貪官殺了不少人，到了他這一代竟然發國難財，貪震災銀，這份惡果會報應在他兒子身上。”
“事實上，大財主三代單傳，到了他爹那一代，男丁體弱多病，大財主也是讓金門的火金大師算過，他的兒子被閻王點了生死薄，要被抓走了，在他兒子要被抓走的這幾天時間，他會家宅不寧，做事不順。”
原來深夜在大財主家放鼠蟲是為了讓他家宅不寧。
“老哥，這只放鼠蟲有用嗎？”
“怎么沒用，放鼠蟲只是其中小部分，大財主家里有八門的人照應，每隔幾個時辰就會有不同的異象攪得人心紊亂。”
“誰按照這么折騰也會精力不濟，休息不好被鬧騰之后，行坐都沒精神，做事怎么可能順呢！”
“高！”我豎起大拇指，感慨道，“人的精力有限，睡飽喝足才有時間去做其他的事情，這么一搞，睡不好吃不香，精神崩潰，誰還有那精力去想別的。”
“不過，這些都是小計策，這次的局八門齊出動，只有幾位關鍵門主才知道做局核心是什么。”
“可惜啊，我們幾個資歷不夠，身份實力更不夠，沒那個資格。”
嘆了一口氣，眼里惆悵，黑眉手指中間夾著的雪茄被抽了一半，他連忙又抽了兩口，“算算時間，師兄們也該回來了。”
過了凌晨，大財主家里開始有野貓和蟲子的叫聲，隱約還能聽到有老鼠吱吱聲。
野貓在深夜里叫，聲音就好像是不足一歲的小孩在鬧在哭，時不時還能聽到女人凄凄婉婉的哭聲。
我躲在墻外聽著都滲人，更何況是心里發虛，生怕自己獨苗被閻王抓走的大財主？
黑眉剛把雪茄抽完，旁邊一直不說話的國字臉站起來嚴肅盯著墻頭看。
我順著他的眼神看去，還沒看到人，就聽到指甲扣墻的聲音。
黑眉和國字臉忙蹲在墻邊，掛門翻墻進去的幾個兄弟坐在墻邊，看到蹲在墻邊接應的兩個人雙手抓墻沿邊上，縱身跳下來，蜻蜓點水般腳落在黑眉背上，再輕輕一跳下，穩穩當當落地。
一套動作下來行云流水。
“走，不要久留。”
掛門的人全落地，不帶一絲停留，黑眉抓住我的肩膀，飛奔向早先約定接應我們的八門中人。
跑了半個多小時，見到來人時，我驚了。
是林雪燕。
她旁邊站著四五個長相俊美，穿戴富貴的男人，個個都開了豪車來。
林雪燕看見我，媚眼朝我眨了眨。
“各位掛門的兄弟辛苦了，我是燕門林雪燕。”
“你們帶這幾位兄弟從不同的道回酒店，我和送這位缺門的兄弟回去。”
林雪燕吩咐那幾個俊美的男人，指著我道。
我余光瞥見掛門的八個兄弟眼里透露出對我的羨慕和嫉妒。
他們跟著林雪燕帶來的幾個男人走了。
我跟著林雪燕上車，坐在副駕駛上，她一手駕駛豪車，一手夾根香煙，紅唇吐出香煙，“小顧，你怎么跟掛門那群糙漢混呢！”
“八門做局，我想學習長長見識。”
我客氣回道。
林雪燕在燕門輩分排行雪，她以前說過，雪字輩在燕門是長輩，能夠調動燕門雪字輩下的弟子。
和她搞好關系，對我而言，沒什么壞事。
“你要是想看這次做局，你和我說唄，我讓進門那邊安排你去當個貼身端茶倒水的。”
林雪燕吸了一口煙后，白得發亮的左手搭在車窗邊，紅艷的指甲彈掉煙頭，恰好彈出窗外，“你小子是忘記我八門還欠你個人情了嗎？”
我沒接她的話，不止八門欠我一個人情，就連燕門也欠我個人情。
之前在南家被打，那是因為這場局還沒開始。
一旦這局，所有人都拿到了好處。
幾個核心人員會記住我。
就算記不住我，只要記得劉雪華在我的KTV里待過就行了。
但這些人情最好不要主動開口說出來，還是那句話，說出來味道就變了。
得他們自己提，那才是真正有益處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