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小生真不是書呆子 > 第323章 她愛我
  手掌按在謝傅的背脊下,真氣自炁穴夾脊而入,要試探謝傅的筋脈情況。

  謝傅卻撥開她的手,淡淡道:“我沒事,我只是心情有點不好。”

  端木慈站起問道:“出了什么事?”

  “沒有。”

  謝傅應著立即盤腿閉目練功。

  “有什么心事,你可以告訴我?”

  謝傅睜開眼睛看了透著關切的端木慈一眼,立即又閉上眼睛,嘴上淡淡應道:“沒有,我能有什么心事。”

  “我……是不是我逼你太緊了?”

  謝傅不應,端木慈又柔聲道:“我今天給你一個時辰去玩,可好?”

  謝傅剛想拒絕,轉念點頭笑著應下:“好。”

  端木慈這才露出笑容:“你以后也不必跟我耍這些小把戲,直說就是。”

  謝傅故意說道:“我不這樣做,跟師傅你有商量的余地嗎?”

  “先練功吧,我去給你準備吃的。”

  端木慈會心一笑,轉身離開山洞。

  吃著早飯的時候,端木慈比平時話多,不停的跟著謝傅搭話。

  反而是平時熱情主動的謝傅沒有什么說話的興致。

  端木慈終于問道:“傅兒,你怎么了?”

  謝傅突然開口:“師傅,刺穿你肩胛的人叫什么名字?”

  端木慈聞言一訝,沉吟一會之后,淡道:“我的仇人很多,他是其中一個。”

  謝傅問道:“他是你的愛人嗎?”

  端木慈心頭一顫,“你胡說什么?”

  謝傅胡編道:“因為我知道,如果師傅你不愿意的話,這世上沒人傷的了你,如果師傅不是心甘情愿挨這一劍的話。”

  端木慈沒有應聲。

  “師傅!是你的愛人嗎?”

  端木慈淡淡一笑,似乎是與不是都沒有什么想干。

  謝傅竟責問道:“就是因為這個男人,所以師傅一直拒絕我嗎?”

  端木慈臉色一變,猛然站起,冷若冰霜的看著謝傅,似乎在說,你再敢提起這事半句。

  謝傅微微一笑:“端木慈,我騙你的,這一年多內,我一直愛著你,偷偷愛著你,我每日每晚每時每刻都在想著你,你以為我不在乎嗎?我很在乎,你以為我能夠從容面對了你嗎?我卻是比當初愛你更深。”

  端木慈臉色瞬間煞白,嬌軀似乎因為憤怒而在微微顫抖著。

  謝傅卻凜然不懼的看著她。

  端木慈并非憤怒,而是恐懼,恐懼從她的心底蔓延到全身,她不知道該怎么做,可她又必須做些什么,將一切斬殺,可這并不似揮舞刀劍一斬了之那么簡單。

  端木慈垂下眼眸讓自己平靜下來,鎮定下來,嘴上微笑道:“是,他是個偉岸的男兒,很了不起,盡管他一直隱忍背負著痛苦,卻依然堅強,我第一次看見他的眼睛就很心疼他。”

  謝傅心碎,妒忌,他能從端木慈的語氣中感受到這個男人在她心中的地位,甚至如同那肩胛的那道傷疤已經成為永遠的烙印。

  他大聲喊道:“可你也同樣疼我。”明明知道爭奪不過,卻依然想要爭奪一點地位。

  端木慈嘴角露出溫柔而甜蜜的微笑:“慢慢的我就愛上他了,我愛他,我最多疼你,你不能與他相比。”

  端木慈說著睜眸看向謝傅:“這就是我永遠不會愛你的原因,你死心了嗎?”

  端木慈的話像一把無情的劍洞穿他的心房,瞬間鮮血淋淋,謝傅痛的欲死。

  他身體搖晃一下,咬牙責問道:“可他為什么要傷害你。”

  “我愿意,無論他如何傷害我,我依然愛他,因為我明白他的苦衷。”

  端木慈的話像利劍一般在謝傅心房狂刺,這一回她要將他的心完全刺死,再也不會有任何生機。

  謝傅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笑容看上去卻是那么凄慘。

  端木慈不敢看向他,垂下眼眸,她知道她看見他的表情,一定會心疼的不得了,她怕她會心軟松動,說出安慰他的話來。

  安靜無聲,時間流逝著,卻是那么漫長煎熬。

  “我心死了,它不再跳動。”

  謝傅捉住端木慈的一只手,按在他的胸口處。

  端木慈面容平靜無波:“你會遇到你愛的女子,你會為她而再次跳動,卻不是我。”

  謝傅笑了笑:“也許。”

  端木慈微笑:“一定。”

  “端木慈師傅,我可以抱你一回嗎?”

  “不行!”端木慈應的非常果斷。

  “在此之前,給我一點活下去的念頭,給我一點活下去的意義。”謝傅的聲音如同的卑微的懇求著,

  端木慈差點就應下了,可她怕自己也會忍不住,她站了起來,淡淡道:“痛苦只是暫時的,很快就會過去,專心練功就萬事皆空。”

  說完,端木慈轉身走出山洞,她走的很快很快,待感覺離謝傅足夠遠的時候,卻猛然停了下來,情緒激動的喘著氣,她好想哭。

  為什么?

  為什么一切會變成這個樣子。

  為什么我已經斷了發毀了容,你還愛著我,你到底愛我什么。

  她狂奔著,不停的狂奔著,只想奔向盡頭,永遠消失在這天地之間。

  我要教他解開月陰死篆的方法,我要離開他,早一點離開他,永遠離開他……

  謝傅在山間茫然走著,端木慈給他一個時辰,他可以用來散心,卻感覺一輩子都散不干凈。

  谷嘛</span>為什么人世間的情愛如此苦澀痛苦,可卻讓人飛蛾撲火的奔向前呢。

  不知不覺的走到山巔,或許這處地方就是他內心歸屬。

  謝傅望向那張石床,走了過去,睡這樣的石床不涼嗎?

  謝傅在石床上躺在下來,此刻嬌陽正懸,背后的冰涼卻透衣而入。

  絲毫感覺不到半點暖意的一張石床,那石像就足夠溫暖她嗎?

  那個男人長的什么樣子,如她所說那般是個了不起的偉岸男兒嗎?

  那石像她一定如珍寶一般珍藏著吧。

  謝傅下床沿著石床尋找,突然他看到有一處奇怪的裂紋,有別于天然裂紋的整齊。

  謝傅蹲下輕輕撥動,竟有松動,謝傅輕而易舉的就將松動的地方取了下來,卻是一塊鑲在石床側門的方正石頭。

  取下這塊方正石頭,露出一個洞內。

  洞內似乎被人刻意掏空,謝傅將手深入洞內,洞內很空闊,很快謝傅就摸到石頭,應該說是石像吧,似乎不止一尊。

  謝傅將石像從洞內取出來,想要好好看清楚端木慈所愛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樣子。

  在目光落在石像面容的一瞬間,謝傅卻驚呆了。

  這栩栩如生有如真實的面容竟是他。

  竟是他!

  謝傅難以置信!

  心頭卻怦怦博動,一股極度亢奮的眩暈襲上腦際。

  也許她只是湊巧也給我雕了一尊,畢竟我也是她疼愛的徒弟。

  太過于震撼,以至于謝傅不敢相信。

  他顫抖著手再次伸向洞內,這一次期待、緊張、忐忑……充斥著復雜的情緒。

  在石像拿出來的一瞬間,謝傅竟閉上眼睛,好好的調整自己的呼吸之后,才睜眼望去。

  那面容刻的還是他!

  這讓謝傅增加了一份信心,他再次伸向洞內。

  第三尊石像,他的內心卻依然祈禱著。

  還是他!

  謝傅激動的都快喜極而泣,就像一個傷心絕望的孩子,突然間得到了所有的幸福,心頭像迸出的泉水的泉眼,不停的冒出來快樂,迅速侵遍全身,飄飄如登極樂。

  還是他!還是他!

  謝傅將洞內的石像一尊尊的拿出來,這洞似乎是個無底洞,似有永遠拿不完的石像,無一不是他。

  端木慈師傅到底雕刻了多少尊。

  看著這石像竟多到將眼前堆上小山,謝傅也似乎能看到她每一個雕刻的夜晚。

  謝傅似釋放壓抑兩年多來情感,對著山谷大聲喊道:“端木慈,你愛我。”

  “原來你愛我。”

  你愛我。

  三個字似乎在向這天地宣誓,回響著。

  謝傅激動萬分的奔跑著,他要馬上跑到端木慈的身邊,緊緊的抱住她,他要放肆的叫她一聲慈慈。

  他要高高把她拋起。

  他要吻她。

  他要在她耳邊說出他壓抑在心頭的所有思念。

  他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像個孩子一樣在山林中奔跑著,腳下驟得被藤條絆倒,卻又立即站起,突然卻止住腳步。

  端木慈師傅既然愛我,為什么要拒絕我呢。

  拒絕的那么堅決,甚至不惜斷發毀容。

  為什么!

  謝傅不知道為什么,但他肯定沒這么簡單。

  他壓抑住心中的狂喜,讓自己冷靜下來,慢慢的往山巔走。

  將那一尊尊石像放回原位。

  師傅為什么要隱藏呢,為什么不愿意讓我知道呢。

  是因為我們師徒關系,有悖倫理,不能相愛嗎?

  是啊,端木慈師傅是那么清高圣潔的人,她怎么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

  端木慈師傅,你好傻啊,寧愿自己痛苦忍受,寧愿讓我如此痛苦,徒弟我是那么愛你,愛到愿意毀滅這天地,摧毀這天地所有規則。

  或許你不夠愛我,你還不夠愛我,所以不能像我一樣勇往直前,無所畏懼。

  或許你所說的是真的,你的心底還藏著一個深愛的人,他曾經傷害了你,讓你退怯不敢。

  不管如何,現在我知道在你心頭并非全無地位,就算那個人曾是你深愛的男人,我也有信心去戰勝他。

  就當徒弟我無恥的誘惑你,這惡我來做,這罪惡我來承擔,世人定下的規則我來摧毀。

  你依然是清冽潔絕的白蓮,所以的惡名我來承擔。

  謝傅將石頭塞回原位,似乎從來都沒動過一樣。

  端木慈,我來了。

  慈慈,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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