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李楠不禁抬頭看了陸晏辭一眼。
燈光昏暗,也能看到陸晏辭的臉色發白,拳頭握得死死的。
“有好幾次,我看到那小女娃的頭發被人剪了,那男娃就搬個小椅子讓她坐在門外,給她修頭發,很認真很細心的樣子。”
老太太嘆了口氣,語氣滿是可惜:“這么好的娃,為什么就是命不好,也沒人疼!這兩大點的孩子,拖著小一點的娃抱團取暖,這才長大了。”
“聽說那小一點的孩子有病,醫藥費不少,那男娃畫畫不錯,鋼琴也彈得好,就去給人當家教,可總有人風言風語的,說那男娃不干凈,有臟病,一般是教不了幾天就要被辭退。”
說到這里,老太太沉默了,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陸晏辭低聲道:“那后來呢,后來如何了?”
老太太沉默了很久,才道:“后來,聽說那男娃被人欺負死了,本來是賠了些錢,不知道怎么的也沒到手。”
聞言,陸晏辭抬頭,盯住了李楠。
李楠不敢抬頭,只低聲道:“那后來呢?”
老太太道:“后來,那女娃就接管了那個小的,只不過,她還是個孩子,真不容易,有時候我看那兩孩子可憐,把家里買多出來的肉和菜也送一點過去。”
“那個小女娃,看著小,也不太輕易接受別人的東西,挺有骨氣的......”
她嘆了口氣,又道:“那女娃長得一天比一天好看,家里又是那么個情況,真怕她一時走了歪路......”
她沒再繼續說下去,陸晏辭和李楠也沒有再問。
周言死之后的事情,陸晏辭大概是清楚的。
陸雪被送走后,溫寧的日子略微好過了一些,也徹底從陸家出來了,在外面租了房子,一邊打工一邊上學,一邊給周語看病。
溫寧之前的事,陸晏辭是知道一些的,可查到的那些事里,半點不見周言的影子。
可見,周言的事,被人抹得干干凈凈。
能把這種事做得這樣天衣無縫的人,自然是想要為陸雪掩蓋罪行的人。
這時,老太太又開口了:“還有一件事,我也是早年前聽人說的,說那女娃,有可能是那家人抱回來養的,因為那女人一直生不出孩子,所以那男人就在外面找小三生兒子......”
“你說,就算是抱回來養的,養了就應該好好養,怎么可以虐待......”
陸晏辭猛的抬頭,“您見過那對夫妻嗎?和這女孩長得一點也不像?”
老太太點點頭:“見過的,只是時間太久了,也不太記得了兩人具體長什么樣子了,只記得長相還算不錯,但也只能算普通人,不像那個女娃,長得那么好看,跟從畫里走出來的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