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張了張口,但沒有說出一個字。
車里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之中。
仿佛就像過了一個世紀那樣久,終于到了四合院。
陸晏辭把溫寧抱了進去。
他重新給她整理了傷口,又上了藥,最后又給她打了一針破傷風。
溫寧看起來沒有什么精神,神情懨懨的,陸晏辭給她的水和牛奶也一口都沒喝,整個人像是被抽了魂一般沉默。
陸晏辭看了她一會兒,最后把她抱進了房間。
一直到她合上眼睛,他才出去。
李楠在外面等著,一看到陸晏辭出來,便道:“陳天凌已經在那邊等了兩小時了,小三爺。”
陸晏辭神情冷得像在冰里凍過一般,沒說話,轉身就往書房走。
書房里,陳天凌已經在那里等了很長時間了。
這個四十出頭的京市地頭蛇看起來衣著鮮亮,一副京城本地大佬的斯文作派。
如果不是他露在外面的脖子上有濃厚的刺青,所有人都會以為他是個文化人。
不過,即便是這總在本地黑白通吃的地頭蛇,見陸晏辭進來了,也趕緊站起來,恭恭敬敬的彎了彎腰,“小三爺找我有什么吩咐?”
陸晏辭點了點頭,冷沉的開口,“坐!”
簡單的一個字和不經意的動作,卻透著十足的冷沉和尊貴,以及強烈的屬于上位者的壓迫感。
陳天凌有些不敢坐。
面前這位陸家小三爺是京圈出了名的狠角色。
不僅家世地位顯赫,能力一流,做事的手腕也是讓人驚心動魄。
十八歲的時候就接手了南風集團這樣的大型集團,還把當時的對手搞得屁滾尿流,據說現在南風集團在他手里,又大了幾倍不止。
這兩年雖然沒怎么在京市,但地位不減反增,京市這個圈子里,就沒有人敢不看他臉色的。
不過,這對陳天凌來說都不重要,京圈不缺有錢人,他怕的是陸晏辭的狠戾。
十年前這一帶的地頭蛇還是另外一個人,那人正是因為得罪了面前這個太子爺,一.夜之間一家十八口全部消失不見,沒人知道發生了什么。
陳天凌作為后來居上者,多少知道當時的一點情況,所以對這位太子爺很是打怵。
當然,想巴結也是真的。
他戰戰兢兢的道:“小三爺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就是了,天凌保證給您辦得妥妥的。”
陸晏辭點點頭,語氣客客氣氣的,“那就麻煩你了。”
說完,李楠就進來了。
他把手里的照片給了陳天凌,“這是我們要找的這三個人的照片,因為是地下停車場的視頻截圖,所以有點模糊,你看能不能今天把這三個人找出來。”
陳天凌接過去看了一會兒,然后道:“有點眼熟,應該不難找,天黑之前,應該可以找到。”
他看向陸晏辭,“小三爺找這種混混做什么?”
這時,門突然打開了。
陳天凌看到門口站了個小姑娘。
小姑娘單薄孱弱,眉眼精致,皮膚白得像最上等的羊脂玉一般。
她赤著腳站在門口,怯生生的看向陸晏辭:“我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