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過了幾百年那樣久,陸晏辭抱著溫寧回到了車上。
燈光下,她的臉白得沒有了人色,身上的溫度也低得可怕。
陸晏辭拿毯子緊緊的裹住她,又把車上的空調打到最高,又解下自己的衣服,把她貼在自己身上,想把自己的體溫過給她。
李楠在前面開車,時不時的通過后視鏡看一眼后座。
他覺得,他心中高高在上的小三爺,已經跌落神壇。
早晚有一天,這個小姑娘要收了他的命!
到醫院的時候,醫生皺緊了眉頭,只扔下一句“失溫會很可怕”便把溫寧推進了搶救室。
陸晏辭就這么在搶救室外面站了很久很久。
一直到溫寧被送出搶救室,他才回過神來。
這一次,溫寧生了很重很重的病。
失溫加心理上的沉重打擊,再加上車禍后身體并沒有完全恢復,這三重因素幾乎讓她丟了命。
一個月內,那個不大的私人醫院添了上千萬的精密儀器。
時不時就有國內外頂級的專家被私人飛機接過來呆上幾天。
漸漸的,就起了一些流言。
有人說,這醫院住了某個非常重要的國外貴賓,生了很嚴重的病,過來求診中醫。
又有人說,這里住了某個政要,因為陸家那位小三爺時不時會出現在這里。
甚至還有傳言,陸家小三爺的戀人洛櫻身體不好,小三爺便買下了整個醫院給她療養。
不過,傳言終究只是傳言,整個京市的人茶余飯后談了一個月后,慢慢的恢復了平靜。
傳言漸漸平息的時候,溫寧終于可以出門了。
這一個月里,她的那個病房差點被改成暖閣。
陸晏辭似乎對她在雪地里受凍這件事有嚴重的陰影,幾乎是不讓她出門,不讓吹著一絲冷風。
她那個房間不僅新添了多個暖氣片,窗戶也被封很是嚴實,除了偶爾打開通風外,是不讓開窗戶的。
一次,一個護士進去檢查的時候忘記關門,正好碰到陸晏辭從外面回來。
他看到門開著,溫寧坐在床上,只穿了一件針織衫,他上前一捏手,冰涼!
當即便黑了臉。
第二天,那個護士連帶她所在的整個小組,全部都哭哭啼啼的收拾東西回了家。
從那以后,溫寧的房間多了兩臺空氣凈化器全天候開著,再也沒人敢輕易的開門和開窗。
溫寧想要出門,或者到陽臺去看看也是被命令禁止的,偶爾得到同意,也是陸晏辭親自陪著,最多在樓下的小花園里走一會兒,便會被強行抱上樓。
所以,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溫寧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松。
出院后,陸晏辭似乎對她看管得松了一些。
早上吃早餐的時候,溫寧提出想去外面走走。
這些天,在醫院實在悶得厲害,她是個大活人,想要出去逛逛是再簡單不過的要求。
不過,她很怕陸晏辭不同意,說完便用余光偷偷的看陸晏辭。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什么表情,極有質感的高定細紋白襯衣穿在他身上,越發的顯得這個人冷沉尊貴。
他似乎沒有聽到溫寧剛才的要求,正在看手機上的新聞。
指節分明的手握著細白的骨瓷茶杯,中指上一枚銀色的戒指散發著幽幽的冷光。
溫寧的目光在戒面上的Y字上停了一秒,垂下了眼簾,軟白的手指緊緊的握著銀質的勺子。
過了幾秒鐘,她推開面前的餐具站了起來。
剛站起來,陸晏辭就放下了杯子。
起身,彎腰把她凌空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