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真的是無比后悔當時去米國沒有把她帶走,更后悔當年她剛到陸家的時候他沒有接過來親自養,讓她長成了現在這個歪脖子樹的樣子。
但相比溫寧忤逆他,不能完全掌控她和她可能會生出異心的想法,更讓他越發的焦躁。
她竟然敢說討厭他!
他還沒得及懲罰她,她現在又敢叫著他的名字說讓他把貓送走。
這貓是他費了多少功夫才得來的,前些天摔斷了腿差點活不過來,他專門從國外請了頂級的動物專家做了手術,像養小祖宗一樣養到現在,就是為了她能多看一下,能高興一點。
現在她竟然敢說不要了,還敢說不想那貓和她一樣不自由,被人欺負。
跟著他,就這么讓她難受?
他加重了手中的力度,大力掐住她的下巴,“溫寧,你真是不知好歹!”
他瞇起了眼睛,“不想要這只貓了是不是?好,我馬上讓人送走!”
“送到垃圾場去,這么小的小奶貓,去了就是一個死。”
他語氣殘忍,“那里野貓和流浪狗一大堆,這奶香奶氣的小奶貓送過去,要不了幾分鐘,就能被撕成一片一片的。
他每說一個字,溫寧就忍不住顫抖一下。
她這些小動作一點不落的進了陸晏辭的眼睛,他語氣冷酷又無情,“但這都是你自己要求的,溫寧,是你要求的!”
溫寧身子顫抖起來,胸口起伏不已。
但她沒說話,死死的咬著唇,手緊緊的抓住身下的床單,似乎要把那床單抓出一個大洞。
陸晏辭的目光在她臉上掃了一圈,最后落在那倔強的唇上,冷冷的道:“張華,把貓送走,馬上送走!”
管家面無表情的上前,把送過來的小貓重新裝進了貓籃子里。
大概是沒有得到足夠的愛.撫,小家伙一直叫個不停,那聲音又奶又軟,叫得溫寧心顫不已。
但她沒有說話,手中的力氣幾乎要將床單絞破。
陸晏辭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看到她一直沒有動。
小貓被帶走,聲音漸漸的聽不見了,她還是沒有開口求饒。
他的眼底涌上濃郁的暴戾之氣,咬著牙,從牙縫里崩出幾個字,“溫寧,你好樣的!”
說完,轉身出了門,將房門摔得震天響。
一連兩天,溫寧都沒有見過陸晏辭。
第三天的時候,她稍微能看到一點東西了。
雖然還不是很清楚,但大概能看清一個模糊的輪廓。
下午的時候,管家便開始收拾她的東西,說是出院回家住幾天。
這個時候的京市已經很冷了,大有深秋的蕭瑟感,小雨一直在下,地上濕漉漉的,風吹過,卷起一地的梧桐葉,瑟瑟的,讓人忍不住裹緊了大衣。
溫寧撐著傘站在風里,風有些大,掀起她未系好的大衣,露出里面米白色的裙擺,和一小段細細的腳踝,看起來很單薄很脆弱。
管家從勞斯萊斯里出來,拉開門,仍舊是面無表情的道:“溫小姐,上車吧,小三爺今天有事不會來。”
溫寧沒說話,坐進了車里。
車門合上,緩緩駛去。
這時,靠在路邊的黑色紅旗緩緩搖下車窗,露出一雙冷寂淡漠的眸子。
眸子的主人穿一件質地優良的白色襯衣,干凈尊貴,氣勢迫人。
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即將消失的勞斯萊斯,直到駕駛室的李楠開口,“小三爺,您在這等快小一時了,就只為了看一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