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不說話了,可是身子還是有些顫。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小聲的道:“我只是和她說了幾句話,不知道她會死......”
陸晏辭把她抱了起來,放在自己膝蓋上,一邊輕撫著她的頭發,一邊低緩的道:“她和你說了什么?”
溫寧小聲的道:“她說,喜歡你的人都不得好死。”
她抬起腦袋,眼神沒有焦距的望向陸晏辭,“小叔,我以后會不會是她的下場?”
陸晏辭手僵住了,然后緩緩落下,捏住溫寧細小的下巴,“溫寧,你想說什么?”
聲音有些冷,帶著警告的味道。
溫寧下意識的往后縮了縮,手摸索著,揪住了他的衣服,“小叔,你要走了嗎?”
聲音聽起來很緊張,又有些發顫。
她仰著腦袋,汗濕的細小頭發貼在白嫩.嫩的臉上,顯得很幼嫩,黑漆漆的眸子睜得大大的,帶著沒有焦距的茫然,一副看起來很好欺負又很可憐的樣子。
陸晏辭本來是有些動怒的,但她現在這樣子,讓他心又軟了一半。
但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不走。”
溫寧揪著他的衣服不放,“可是你生氣了。”
陸晏辭無奈的把她重新抱回懷里,“知道我生氣還要說那種話?”
溫寧把腦袋靠在他肩膀上,似乎放心了一些。
過了一會兒,陸晏辭的電話響了,他剛起身要接,溫寧馬上坐起來,沒有焦距的眸子望向他,“小叔,你要走了嗎?”
陸晏辭看了看手機上的電話,發現是陸國華打來的,他安撫性的摸了摸溫寧的頭發,聲音低沉,“乖,自己在這里坐一會兒,我出去接個電話。”
溫寧看不到他,但能從他聲音里聽出他有事兒,只得松開了他,小聲的道:“小叔,你快點回來。”
陸晏辭拍了拍她手背,拿著電話出了房間。
時間過得仿佛很慢,又仿佛很快,溫寧一個人坐在孤獨的空間里,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個晚上。
目睹了母親自殺的慘相,她突然就聽不到,也看不到了。
仿佛被全世界拋棄了,她經歷了世界上最孤獨的黑暗。
不過,那時候有那么一雙溫柔的手,一直牽著她,不讓她摔倒,不讓人欺負她。
可是,現在,那雙手不在了,只剩下她在這孤獨的世界里踽踽獨行。
她摸索著,四處找著,想要找到那雙手,可是怎么找得到?
周言死了,死在了保護她的路上。
她的手慢慢的停了下來,眼睛睜得大大的,輕輕的叫了聲“言言”。
沒有人回應。
是的,周言不在了,去了另外一個世界,怎么可能回應她。
豆大的淚珠從眼眶涌出來,沾濕了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