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楠忙道:“我問了樓下守門的,今天沒看到出門,可能在房間里。”
房子不小,就兩房間,陸晏辭看了一眼右邊的房門,推門而入。
屋子中央的床上橫著一個白玉般的小人,穿了一件大得出奇的T恤,堪堪的只到大.腿根部,嫩藕一般的腿和手臂搭在暗紫色的床單上,陽光透過破舊的窗花斑斑點點的照在身上,說不出的美好。
頭發也散在床上,襯得小臉雪白如紙,唇色,也白得如紙,唇角到脖子的位置,還有暗紅色的未干的血跡。
陸晏辭看了一眼,臉色劇變,“溫寧!”
床上的人一動也不動,沒有回應。
陸晏辭下意識的在她鼻子間探了探,溫熱的觸感把扯回了他的心神。
當時兇險的情景歷歷在目,陸晏辭眸色像墜入了深淵一樣,暗黑又冰冷。
抬手就揭開了她身上的T恤。
整個胸腹部青腫得透亮,擦傷的地方的血跡仿佛都還沒干。
陸晏辭手抖了一下,啞聲喚她,“寧寧。”
沒有反應,他又伸手去摸她的臉,這才發現她額上,手臂上和腿上,都有數不清的擦痕,有些已經結痂。
幾乎是顫抖著,手在她額上的傷口上按了按,“寧寧!”
這一次,溫寧的睫毛動了動,掀開了眼簾。
沒有什么焦距的眼神,看到陸晏辭的那一瞬似乎亮了一下,然后馬上又暗了下去。
蒼白如紙的唇張了張,“小叔......”
陸晏辭低頭在她額上印上冰冷的唇,聲音又啞又破,“寧寧,別怕。”
溫寧想抬手扯他的衣服,卻沒有力氣抬起來,唇角慢慢的有血浸出來,“我是不是要死了......”
柔軟的小聲音,似乎已經沒有了生氣。
陸晏辭覺得自己的心就像被人拽著往外扯一樣,明明窗外吹進來是夏日的熱風,卻像一把把鋒利的冰刀。
反復的將他凌遲!
連骨頭縫都冷得發痛!
將他靈魂召喚回來的是溫寧微弱的聲音,“疼......”
他回頭對外面的李楠道:“去買張毯子上來。”
李楠大概也看到了剛才的畫面,震驚之余又覺得這女孩忍耐力可怕,但同時又覺得應該馬上去醫院,“還是叫救護車吧。”
陸晏辭聲音聽起來凌厲異常,“讓你買毯子你聽不到嗎?”
李楠馬上往外走,“馬上去。”
等毯子上來的時候,溫寧斷斷續續的說著不太清晰的話。
“不去醫院......”
“有警察,不去醫院......”
“害怕,不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