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晏辭雙手撐在她身子兩側,低低的道:“溫寧,這是你自找的!”
說著,他的腦袋慢慢的就壓了下來。
溫寧嚇得幾乎要叫出來。
這時,陸晏辭的手機突然響了。
鈴聲不大,但在這安靜又讓人窒息的空間顯得格外刺耳。
陸晏辭不悅的磨了磨牙,拿起電話出了房間。
等他再次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后。
溫寧已經睡著了。
她睡著的樣子很乖,嘴唇粉粉嫩嫩的,看起來更勾人了。
他站在床邊看了她一會兒,重新換上了睡衣。
放衣服的時候,他想起了什么,拿起來嗅了一下。
然后眸色就染上了一層冷意,轉身將衣服扔進了垃圾桶。
這時,溫寧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翻了個身,輕輕的嘟囔了句“言言別鬧”就又睡了過去。
陸暈辭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又夢到那只貓了?這么喜歡嗎?
他彎腰把溫寧抱起來,往里挪了挪,在她身邊躺了下來。
然后,把溫寧整個人圈進了懷里。
溫寧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管家已經過來了。
病房里收拾得似乎和昨天不一樣了,窗簾完全拉開,陽光撒在柜臺上很是清新。
柜臺上多了一個水晶花瓶,里面插著大把的白色玫瑰,清新又不失雍容。
房間中央,放著一臺小型的空氣凈化器,把空氣中的消毒水味道幾乎全部排了出去。
溫寧有起床氣,迷糊的看著管家發呆。
管家的臉和昨天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板正得像一塊沒有感情的冰塊,看到溫寧醒了,她拿來了早就準備好的早餐。
溫寧看了一眼,光是粥就有好幾樣,還有蛋羹,牛奶,豆漿油條,各式精致的小菜,擺了滿滿的一小桌子。
溫寧皺了皺眉:“我吃不了這么多。”
管家面無表情的道:“這不是給你一個人吃的。”
說著,她看溫寧一眼,把放在門口的紙袋遞給了溫寧,“這是今天要穿的衣服,先換了吧。”
溫寧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發現身上還穿著昨天的裙子,睡了一晚上已經皺巴巴的了,顯然不能再穿了。
溫寧有些心疼,穿成這樣,干洗了還能退嗎?
看到她奇怪的臉色,管家再次把紙袋推到她面前,“溫小姐,麻煩先換衣服。”
溫寧只得拿上袋子去了衛生間,稍微沖洗了一下自己。
今天準備的是一套淡藍色的套裝,比昨天的兩套更加少女風,領子大大的,領口下還有蕾絲的蝴蝶結,溫寧看了一眼價格,手直接抖了一下:。
有錢人,都是這樣任性嗎?隨便買件衣服,就抵普通家庭一年甚至兩年的工資。
這又是陸晏辭挑的嗎?
她有一種沖動,現在就想沖去把衣服退了,這樣周語這兩年的治療費用都有了,可是管家就杵在門口,這衣服肯定也是陸晏辭的授意,溫寧只得穿上。
穿好衣服,把臟衣服裝回去的時候,她發現里面還有一個包裝非常精美的盒子。
她猶豫了一下,打開了盒子。
里面裝著一個淡藍色的水晶發箍,比昨天的更加精美,晶瑩剔透的寶石在燈光下發出高貴又閃耀的光。
發箍旁邊,還躺著一串淡藍色的寶石手鏈,配著淡綠的花朵狀的墜子,貴氣又不失淡雅和清麗。
溫寧很喜歡,但是她不知道陸晏辭為什么突然要送她這些,而且她也不敢收這么貴的東西,只好把飾品都放回了原處。
出去的時候,管家看到她,點了點頭,語氣依舊非常公式化,“這個牌子的衣服非常適合你,溫小姐。”
溫寧小心翼翼的道:“這衣服這么貴,會不會太浪費了?能退嗎?”
管家面無表情的道:“不可以,小三爺的衣服,無論是買的還是定制的,都會在某個不起眼的地方縫上他個人的標志,而且他一般不穿外面買的衣服。”
仿佛知道溫寧在想什么,管家繼續道:“凡是小三爺吩咐買的,無論是衣服還是首飾,上面都會有隱藏標志,店家即使收了,也會通知我們。”
溫寧想問,如果別人收了陸晏辭的禮物,想賣來救急,是不是也不能賣?只能當成觀賞品了?
但她終是沒有問出來,把袋子遞給管家,“這里面的東西是給我的吧,我不能要,衣服就算了,首飾珠寶什么的太貴重了。”
管家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的道:“一會兒你可以親自退給他。"
一會兒?
陸晏辭要來?
溫寧嚇了一跳,原本好好的心情,突然就從云端掉到了地上。
看著一桌子的早餐,溫寧突然明白了,這根本就是幫陸晏辭準備的,她只不過是沾了個順便。
她緊緊抓著裙擺,心一點點的跌進冰水里,她不明白,陸晏辭這是瘋了嗎?
這可是醫院,醫院!
他打算吃住行都在這里?干脆把家也搬過來得了。
這其中的原因,絕不可能因為陸晏辭可憐她或者是同情她,更不可能因為陸晏辭把她當成了陸家人。
她清楚的記得,陸晏辭不止一次說過她不是陸家人,她和陸家沒有任何關系。
她也因為這句話,被霸凌了多年,直到上大學才稍微好轉。
難道,他真的想對三年前的那件事負責?
想到這里,溫寧又開始手心冒汗。
她也不明白,她對陸晏辭的害怕和恐懼感為什么會這么強,而且她還不敢恨他不敢討厭他,只敢偷偷的反抗。
正想著,陸晏辭就進來了。
他穿了一件白色絲質的襯衣,雖然看不到任何牌子,但襯衣的剪裁和質地都非常優良,整個人看起來又矜貴又冷沉。
雖然怕他,但溫寧不得不承認,陸晏辭是天生的衣架子,尤其是穿襯衣和西服的時候,簡直秒殺任何海報模特兒。
陸晏辭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然后淡淡的道:“醒了就過來吃早餐。”
溫寧不明白他為什么要來吃早餐,不管是在陸家,還是在外面的餐廳,去哪里吃不好,非要在醫院里吃,他是不是腦子有病?
這時,陸晏辭突然看向她,語氣極冷,“在心里罵我?”
溫寧嚇了一跳,手下意識的藏到身后,緊張的道:“沒有,小叔,我不敢。”
陸晏辭還是沉沉的盯著她,那目光涼浸浸的,一寸一寸的在溫寧身上游走,弄得溫寧頭發一陣陣的發麻,過了半天才道:“小叔,我真的不敢。”
陸晏辭收回目光,“今天是第三天了,中午可以不吃流食,想吃什么可以和張華說。”
張華,就是那個管家。
溫寧垂著腦袋小聲道:“小叔,我已經好多了,你可以不用來看我了,張......管家也不用再來了,我自己可以的照顧自己,這里,這里離你的公司也太遠,不方便......”
話未落音,陸晏辭便變了臉色,伸手卡住了溫寧的下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