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嘛？”
林言忽然有點頭皮發麻，蘇顏和看他的眼神充滿著一股說不明白的意味。
聽到林言的聲音之后，蘇顏和眼睛再次恢復正常，只是再次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接著她也挨著這棵黑樹坐了下來，頭部靠著樹干，靜靜的看著遠方。
看到蘇顏和不再盯著自己后，林言這才放松了警戒。
他可不希望南宮慧對他做的的事情再次發生。
林言想了想，開口搭話道：“不再試一下嗎？”
“不用了，靈力幾乎已用盡。”
蘇顏和輕輕搖頭的說道，這個時候的她，語氣難得沒有那么的冰冷，多出了一絲正常人的情調。
說完這句，她就不再說話，林言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該說什么好。
雙方再次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中。
片刻之后，蘇顏和再次開口。
“林言。”
“嗯？”
“對不起。”
林言瞳孔猛然一縮，不可置信的轉頭看向她。
“你剛才說了什么？”
“對不起。”
“再說一遍？！”
蘇顏和也將頭側過來看著林言，眼底閃過一絲愧疚。
她將一縷發絲撩在耳后，摘下面紗，露出一張極為精致的絕世容顏，絲毫不輸于洛玉冰的絕色。
蘇顏和神色誠懇的對林言說道：“我說，對不起。”
林言看著這個平常一副神色冰冷，好似天下一切事物都不值得我去關心的女子，愣住了。
好半響他才回過神來，掐了掐自己的臉，發現這是真的。
嘶！一個大乘期的修士竟然會給一個筑基期的小修士道歉，而且還是那么的誠懇？！
他還真從來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
別說林言了，其他的筑基期估計也是一樣。
“你很震驚嗎？”
“這能不震驚嗎，你可是大乘期修士哎，竟然會向一個小輩道歉，估計有史以來你是第一個。”
林言說是這樣說，但是他此刻的心情好極了。
嘴角無論怎么樣克制，都止不住的往上揚。
最后變成了一個微瞇著眼睛，溫和明媚略帶著一點得意的笑容。
林言想了想，忽然有點作死的開口說道：“那作為補償，你能笑一個嗎？”
蘇顏和也沒有想到林言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整個人也微微呆了呆。
她也是沒有想到林言狗膽那么大。
不過她忽然想到，反正自己也要死在這里了，放開自己也沒事吧。
只是笑一個，也沒有什么。
以前宗門的重任一直壓在她的身上，而且修煉了無情道的她，也漸漸的拋棄了一些情感。
自己有多久沒有笑過了呢？
不對，自己有笑過嗎？
她忽然抬頭看向林言，入眼的便是一張浮生幻世般的容顏，瞇著眼睛帶著溫和的笑意看著自己，好像在對她期待著什么。
原來笑容是這樣好看的嗎......
不知不覺的間，她也放開了心神，打開了心中的柔軟。
將死之人，心中也會變得柔軟起來，對這個世界給予最大的寬容。
當一塊被冰封的心解凍之后，綻放而出的笑容有多美？
這一刻看著林言那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幾乎忘記呼吸的表情的就可以知道。
雖然蘇顏和她只是輕輕的扯動嘴角，一個平淡的微笑就被她給無限放大了殺傷力。
林言總算是知道了，原來傳說中的一笑生花，指的就是這樣......
看著林言那呆呆的神色，蘇顏和疑惑問道：“很奇怪嗎？”
“不！一點都不！反而是無比的美麗，那一刻我就好像看到這破敗的焦土開滿了鮮花，而你就好像在萬花中盛放的花仙子般！”
林言也不知道自己在說著什么，只是覺得如果這個笑容，她能保持下去，那該有多好。
“你這人很奇怪。”
“我感覺還好吧，你不也挺奇怪的嗎？干嘛整天冰冷冷的，你笑起來的瞬間，這片天地都明媚了幾分。”
林言夸張的說著，自己眼睛也帶著笑。
就好像是將死之人的那種豁達，蘇顏和也沒有跟林言爭執什么，也沒有因為林言的無理感到生氣。
她自己也覺得這一切挺新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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