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用的茶杯,是一個瞧著不常用的,大概不是紅拂平日使的。
“你們來得正好,本王妃正要差人把這些東西送去給你們主子呢。”
紀靈笙看到她們來了,面帶微笑地說。
喜鵲眼皮一跳,她這趟過來,是奉命將西院所有物品搬過去的。
但見著王妃的笑容,喜鵲直覺這任務恐怕難以完成。
然而無論如何,她也必須開這個口。
喜鵲便擠出笑來,“王妃,奴婢是奉王爺之命,將西院里賞賜給紅拂夫人的東西都搬去東院。”
“哦,妹妹的東西是該搬去給她。”紀靈笙不以為意,“本王妃正是想到了妹妹要用,才會命翠喜將這些物件兒拾掇出來,也省得你們再忙活。”
喜鵲松了一口氣,王妃不刁難就好。
于是她臉上的笑真切了幾分,“那奴婢……”
“哈——”紀靈笙捂著嘴打了個哈欠,轉過身去,“好了事情都辦好了,本王妃也該睡覺了,翠喜啊,把房門關上,他們搬東西難免會有點窸窸窣窣的動靜,你知道我一向淺眠,有丁點聲音都睡不著的。”
“是,王妃。”
翠喜應了一聲,當著喜鵲一行人的面將門關上,甚至還上了門閂。
喜鵲呆立當場。
不是,她東西還沒搬吶!!!
那屋里滿滿當當的床褥、衣裳、補品、首飾,可都是王爺賞給紅拂夫人的!
而且紅拂夫人的意思是,就連屋里的茶幾和擺設,都得搬去東院!
結果現在王妃把門一關,只剩這么點兒東西在外面,她要怎么向紅拂夫人交代?
紀靈笙才不管她們如何交代,能氣死紅拂最好。
幸虧在紀府時,她就沐浴了,這會兒沒熱水洗漱也不礙事。
帶來的包袱里有紀太師和兩位兄長拿給她的藥,紀靈笙褪了衣裳趴在新換的被褥上。
“翠喜,給我上個藥。”
不用她說,翠喜就已拿起藥準備涂在她傷口上。
盡管昨晚就見過小姐后背的傷,如今再瞧,翠喜依舊忍不住掉淚。
她一邊抹藥,一邊哽咽:“王妃自幼金尊玉貴,何時受過這樣的傷?王爺下手也太狠了!王妃的皮肉都被打得翻出來了……”
“他下手是不輕,活活將人打死了。”紀靈笙眼神冰冷。
翠喜吸了吸鼻涕,咬住下唇猶豫片刻,還是小聲問:“小姐……是不是王爺這回叫你寒了心,你對王爺的態度變化才會這么大?”
翠喜八歲進府伺候小姐,她對自家小姐最是了解,如今小姐儼然變了個人,若除開小姐被鬼上身這一解釋,那唯有如此才說得通小姐的變化。
紀靈笙回頭沖她咧嘴笑了笑,“如果有人想打死你,你對他還能喜歡得起來嗎?”
翠喜認真地想了想,隨即搖頭。
她鄭重地道:“小姐,奴婢覺著你做的對,王爺從前或許幫過你,但他未必是出于對小姐的愛護,說不定他本就看七公主不順眼呢?當時被欺負的人不是小姐,想必王爺也會出面的。”
“何況三年前,小姐特地跑去北境,也救過王爺了呀!所以小姐欠王爺的情,早就還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