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和和氣氣勸說道：“我這里人手太少，忙不過來，最近正準備招工，你這兩朋友不錯，留下來幫我，你們覺得好不好？”
韋應、龍嘯天、烏夫人、白依依四人心中生氣莫名恐懼，似乎只要開口拒絕，就會墜入無間地獄，永世不得超脫。
是一種來自心靈的恐懼，無可抵擋。
那一個不字，怎么也說不出來。
這是一家黑店，還不是普通的黑店。
韋應咽了咽口水，大大方方笑道：“大哥想要人手還不簡單，需要多少人手只管開口，我給大哥出錢招攬人手，小弟別的不多，就是錢多。”
看著老板眼睛里的詭異笑意，韋應心中莫名一寒。
老板樂呵呵笑道：“你在拒絕我么，若是拒絕我的話，我會不開心，我不開心，后果就嚴重了。”
他手指在窗柩上敲了一下，以他手指為圓心，蕩開一圈圈足矣震蕩精神的波動，韋應只覺得魂魄一震，似乎要散架一般，血液如脫韁的野馬，肆虐奔騰，險些控制不住。
面上閃過一陣一陣不正常的潮紅，氣血翻涌。
許久之后，才駭然抬頭，慈眉善目的老板面目之下，竟然是一副蛇蝎心腸。
老板樂呵呵笑道：“別這么看著我，我這人從來不強人所難，他們也許是自愿留在我店里幫忙，畢竟人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你不能代替別人做決定不是？不信你問問他們，是不是自愿留下。”
烏夫人和龍嘯天一動不動，看著韋應只能眼珠子轉動，身體被禁錮住，想要說話卻張不了口，拼命眨眼睛表示拒絕，只能感受都自己眼中涌動。
“我自愿留下。”
“我自愿留下。”
烏夫人和龍嘯天說出自己不愿意說的話。
韋應看著他們兩人并不平靜的目光，就知道不是自愿的，只能說明老板實力太過于恐怖，連準天王境界的強者都能控制。
好吧，烏夫人這個準天王境界水分過多，但也不是韋應開一張天王中期體驗卡可以應付的。
老板哈哈大笑，有說不出的戲謔：“好了，你自己親眼看見親耳聽見，是他們自己同意留在我店子里幫忙，我沒有逼迫他們。”
嘴里的牙齒吱吱作響，上下牙齒幾乎攪碎了，韋應心中在滴血，憋屈，屈辱，他何曾受過這種氣，由于太過用力握拳導致指甲陷進肉里，指縫里不滿鮮艷的血跡。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要么憋屈的活著，要么大家一起完蛋，孰輕孰重，韋應分得清，抬起頭：“畢竟是跟著我一起出來的，我不愿將他們留在這里，你說說怎么辦？”
“難辦！”老板聳聳肩，戲謔的低著頭，看著韋應，直勾勾看著，居高臨下。
韋應強行壓低怒氣，笑著道：“還請老板賜教，若是接下我一拳，將他們留在這里幫幫老板做事，也不無不可，慕強之心，我能夠接受，若是老板不堪一擊，我倒不能讓他們在此處白費光陰。”
老板淡淡笑道：“可以，盡管出手！”
動也不動，似乎并沒有將為應放在心中。
韋應重重點頭，現在天王中期體驗卡還要兩種，天尊巔峰體驗卡一張，天尊巔峰體驗卡肯定不頂用，只能用天王中期體驗卡試試，若是不成，就只有等到日后再做打算。
“天王中期體驗卡，啟動！”
心中默默念了一句，便有一股暖流順著四肢百骸擴散，不斷向著周圍擴散開去，不停洗刷著經脈，境界瞬間暴漲，到了天王中期六重天才停了下來。
不僅僅是身體，還有魂魄，同樣漲到了天王六重天才停了下來。
“歸一！”
閉上眼睛，將自己所有會的大道與劍意，全部融合在一起的一招技能。
韋應很慢，因為他知道老板不會出手打斷他，因為他從老板眼里看出來高傲。
是的，高傲！
從骨子里透露出來的高傲，即便平常笑嘻嘻，和誰都能聊到一塊兒去，但從內心來說，絕對是不同與凡人的高傲。
不需要別人承認，即便是落魄了，骨子里依舊透露著高傲。
這種高傲難以言明。
“準備好了么？”
韋應嘴角，緩緩綻放出一絲壞笑，他抬起手掌，平推了出去，看似很慢，實際還是很慢。
手掌所過之處，虛空碎裂，久久不能愈合，一塊塊碎裂的虛空氣急穩定，空間自動修復的速度遠遠比不上碎裂的速度。
烏夫人和龍嘯天大概是接不下這一招，甚至連正面面對的勇氣都沒有。
實在太匪夷所思。
同時心里輕輕一嘆，即便是公子打不過這位店老板，他們也無怨無悔了，至少公子曾經拼盡全力去救他們。
縱死無悔。
“有點意思，這就有點意思了。”老板眉毛一挑，微微打起精神，他對韋應如何直接提升境界沒有興趣，倒是對歸一的釋放很感興趣。
融合了諸多大道在里面，很是不錯。
“不過就如此！”
老板輕飄飄抬起手掌，斜著揮出，手中拍在韋應手腕上，瞬間將他手腕拍飛，所有能量全部消失在外，歸于平靜。
破碎的虛空恢復如初，似乎剛才的一切都是幻想。
“年輕人，我這實力如何？”老板負手而立，風輕云淡。
韋應苦笑道：“是我見過的最強的人，只是我不明白，像你這么厲害的人物，為何偏偏和我為難。”
老板道：“我都是這么厲害的人物了，為何會向你解釋？”
韋應拱手道：“是我唐突了，在下這就告辭。”
牽著白依依，跳出窗戶，瀟灑離去。
望著八萬里風陵渡，韋應眉頭一皺，飄然而去，頃刻間到了邊緣處，邊緣處有一塊圓形水幕，從天穹倒扣著在大地上，像一個碗。
韋應站在碗內，往水幕外面看去，一切都是虛無模糊，看不真切，但唯一能感應到的是水幕很厚，而且以自己現在的實力，萬萬不可觸碰，不然會引起極其嚴重的后果，承擔不起。
低聲嘆了口氣，又落到風陵渡。
只能從風陵渡口過去，看看天外，看看外面的世界。
拉著白依依，順著風陵渡下了三千里，只見一座高塔拔地而起，插入云霄。
“樓外樓！”
韋應看著牌匾上的三個大字，不由感嘆氣魄凜然，大巧不工，自有一番韻味。
“依依，我們過去看看！”
人山人海，這里的人特別多，十分擁擠，想要闖樓的人很多，大都十七八歲年紀，很年輕，比自己年紀小一些，但實力都很不弱。
他看到一名少年公子，面龐還很稚嫩，卻已經有通幽境實力，也不知道是如何修煉的，他只上了十二層，距離出去天外，還有三層樓高度。
闖樓失敗的還有一位銀裝鎧甲女子，她闖到十四樓，距離出去天外只差一樓，險之又險。
韋應也和白依依在一旁看著，觀察闖樓之人。
白依依忽然道：“公子，我總感覺闖樓之后，他們好像變得不一樣了，總感覺缺少了一些什么，里面藏著危機。”
“你好小，不懂，他們只是去做一件自己想做的事，失敗了，心里肯定不好受，失去了精氣神，緩幾天就好了。”韋應解釋了一句。
“不是，我總感覺不是這樣，公子你上去的時候，一定要小心，畢竟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了。”白依依撅了撅嘴角，小心翼翼說道。
韋應道：“無礙，等我修煉有成，再去找那黑店老板算賬，到時候將他放在火上炙烤一百萬年，方解我們心頭之恨。”
白依依用力揮拳：“我也好好生修煉，和你一起去戰那老板。”經歷過十四年苦難，她懂得很多，跟著烏夫人在一起體會到前所未有的悉心照顧，讓他幾乎忘記了以前的苦難，除了公子，最重要的人便是烏夫人。
報恩，是從韋應身上學來的，這點很好；報仇，斬盡殺絕，也是從韋應身上學來的，這點更好。
韋應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鼓勵道：“那我們一起修煉，你現在這里等我，我去去就來，等我走上十五層，到天外看看。”
天外的風景一定很美，取更大的地方徹底了解這個世界，不再像以前一樣懵懂無知，甚至不懂的這個世界。
“年輕人，想要去天外，有一種法子不用闖樓也能過，若是沒有把握，大可不必走上一遭。”旁邊，一名中年落魄漢子過來搭話，他膚色紫黑，勞作過度，面頰黑里透著紅，如鄉下老農。
韋應有些好奇，來了興趣：“老哥，可否講講。”
中年老農伸出手。
韋應愣了愣，看著中年老農理所應當的模樣，取出十兩銀子，就當做是買消息，快速了解一下花一些銀子不算吃虧。
“你打發叫花子？”中你拿老農將銀子拋了回去，沒好氣道：“銀子在這里屁用沒有，拿到天外也用不上，靈石，用靈石換取消息。”
韋應吃了一驚，但看著來的有些人也在用靈石換取消息，只好隨波逐流一下，取出一塊下品靈石，中年漢子才滿意收回手。
中年老農緩緩道：“很簡單，還是靈石。”
韋應黑著臉道：“給過你了。”
中年老農接著道：“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說用靈石換取過去的資格，只要你靈石足夠，當著所有人的面賄賂看樓人，也不會有人說什么，畢竟金銀或許沒用，但靈石是硬通貨。”
“在九州大陸上，大多數地方都流通金銀，但到了天外，金銀和廢鐵沒什么兩樣，只有靈石才是安身立命的本錢，有靈石，就有一切。”
韋應又遞過去一塊下品靈石：“有多少靈石才能夠直接通過，你有沒有路子？”
中年老農結果靈石藏在袖子里，老臉上堆砌這燦爛的笑容，看韋應的眼神像看親人一樣親切。
“也就十塊上品靈石，就能夠獲得一個資格。也就是一百二十中品靈石，一千四百四十下品靈石。”
韋應忍不住挑起眉頭：“上中下三種品級的靈石不是一比十么？”
中年老農解釋道：“我用十塊中品靈石給你換一塊上品靈石，你換不換？”
韋應下意識搖頭。
中年老農一拍手掌：“這不就是了，匯率雖然說是一比十，但卻沒幾個人愿意用高品靈石換取低品靈石，多出來的靈石屬于手續費。”
韋應愕然道：“我還是去闖樓吧。”無奈嘆了口氣，兩個人一共是二十塊下品靈石，韋應也拿不出來啊！
若是硬拿是能夠拿出來，但是要將所有存儲物全部兌換成靈石，包括自己煉制的弓箭，還有龍筋龍肉等。
雖然龍肉罕見，也很值錢，但是被吃的七零八落，留下的并不多。
也就十幾斤而已，都是自己太過多愁善感，在離開北苑劍宗看著百里無敵愁眉苦臉，前途堪憂，留下很多龍肉給他補身體，自己只留下了一小部分。
本來想著去了天外之后，能夠很多珍惜美食，可不曾想到出師未捷身先死。
好事多磨。
“等我。”
留下兩個字后韋應大踏步走去。
中年老農在后方看著韋應的背影，眼神里充滿鼓勵，加油吧，年輕人，等你闖過十五樓我幫你把名額賣出去，給我一塊上品靈石便可，就算不給，也能從購買靈石的人身上抽一些。
我十年錢來到此處，做了八年的皮條客，終于快要湊齊十塊下品靈石了。
天外，老婆孩子自從會了天外娘家，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也不知道他們情況如何。
中年老農幽幽一嘆。
高樓共有十八層，闖到十五層可以帶一名追隨者，闖上十六層可以帶兩名，闖上十七層能帶四名，十八層能帶八名，每多一層樓，人數翻倍。
希望韋應能上到最后一層，我也能多賺一些。
韋應走近第一層，門口坐著一個看樓人，中年宮裝婦人，眉間有一顆朱砂痣，看上去四十多歲中年婦女模樣，卻有一股成熟韻味，非常誘人。
看見韋應走來，笑瞇瞇招了招手：“年輕人，過來。”
熟透了的水蜜桃，能掐出水來。
韋應緩緩走去，看著一旁箱子里的靈石：“闖樓也要收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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