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相親上錯桌,我和權貴大佬閃婚了 > 第50章 撲進了他懷里
  江然摟住她跟著她的腳步轉身時,余光瞥見那輛車的后座上下來一個人。

  是個身形消瘦的中年男人。

  “心心……”

  一道壓抑的低喊止住了她的腳步。

  舒心頓在原地,不敢回頭,這一刻思維凝滯,眼眶開始發熱。

  他下車了?

  他還喊了她的名字。

  時隔十六年,她又一次從他嘴里聽到了這個稱呼。

  察覺到自己身體發顫時,她用力地攥住拳頭,才能克制住失態。

  她自嘲。

  舒心,你真是沒用啊,只是一個稱呼而已。

  江然心疼地松開她掐得滿是月牙深痕的手心,低頭問她:“要我幫忙嗎?”

  他在腦中逡巡了好久才認出這個男人的身份,是舒心的父親,和他記憶中的樣子比,蒼老了許多。

  舒心已經冷靜了下來,搖頭拒絕了他:“沒事,我去和他說,你在這里等我可以嗎?”

  雖然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很惶恐,可惜這種事她只能自己面對,誰也幫不了她。

  至少,她還有他在身后做支撐,不是真的一個人在面對。

  江然在松開她的手前把她拉到懷中用力地抱了她一下,然后才說:“好,我就在這里等你。”

  這個擁抱仿佛給了她無盡的底氣,舒心揚起唇角,沖他留下一個明媚的笑顏,重重地點頭說:“好。”

  舒心回身往小區外走去,一步一步走得極緩。

  沿街路燈昏黃,燈光落在舒律身上,可以清晰看見他臉上露出的笑,和藹而溫暖。

  看到這個熟悉的笑臉,舒心不由自主地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從讀小學開始,母親就給她報了很多興趣班,圍棋、小提琴、書法、游泳等等,將她的課外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的。

  每周,只留給她兩個小時的時間允許她自由安排。

  有一次,她小提琴課下課,母親沒有來接她,電話也打不通,那天很晚了,路上看不見一個行人。

  她不敢自己回家,就給當晚留在廠里加緊新家電研發的舒律打了電話,隔著電話她都能聽見對面的忙碌。

  但是舒律來了。

  也是這樣的天,這樣昏黃的路燈,這樣和藹又溫暖的笑。

  他牽著她的手往家走。

  回家路上,還一直對她說:“不可以怪媽媽,媽媽肯定是有急事才沒來接心心的,爸爸來接也一樣。”

  這么溫暖的一個人,后來怎么就變成了那樣?

  舒心走到他面前,沒有抬頭看他,面無表情地盯著不遠處的路燈柱子,問:“你來干什么?”

  舒律激動地蜷著手指,顫抖的手抬起又立馬放下,小心翼翼地說:“我……就是來看看你。”

  舒心哼笑著勾了下嘴,“那你現在已經看到了,可以走了。”

  舒律抿起嘴,著急地問她:“聽你嬢嬢說,你結婚了,對方人怎么樣?對你好不好?”

  舒心垂了下眸,眼里閃過一絲痛色,努力克制著語氣平淡:“你不覺得現在問這些沒什么意義嗎?”

  舒律的手又一次抬起,想像小時候那樣牽著她,但那手終究還是跌落了下去,他長嘆一聲,語氣中帶著不敢暴露的期待:“心心,你能原諒爸爸嗎?”

  舒心不可置信地扭頭看他,近距離對上他的容顏時,忍不住一怔,他怎么這么老了?

  意識到自己又生出不該有的心軟時,她狠心地偏過頭去,掠過地面兩道長長的倒影,心里明白,他們到底只是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了。

  她輕聲吐出兩個字:“不能。”

  舒律安靜了下來,隔了很長時間才緩慢說:“我知道了,以后你好好過日子,我不會來打擾你了,但是,你要是有什么難處,請第一時間告知爸爸。”

  “不用了,我現在挺好的。”舒心一口回絕了他遲到的關懷,回頭望了一眼還站在原地等待的江然,嘴邊勾起一抹和暖的弧度。

  她留下一句話:“我的丈夫還在等我,我先回去了,您也慢走。”

  這是她今晚以來用的第一個“您”字,明明是充滿敬意的一個字眼,舒律卻感受不到一絲欣喜,因為他聽到耳里,這就像一個疏遠冷淡的信號,令人更加難受。

  舒心漫步往回走,快到小區門口時,腳步終于控制不住地加快了起來。

  江然那張氣質凜然的臉龐越來越清晰地映入她眼簾,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只是安靜地站在那里,就像初見時那樣,以一個保護者的姿態堅定地站在她身前。

  她無措的心就能莫名安定。

  舒心飛快地跑上前,一下子撲進了他懷里。

  江然沒有預見到她的意圖,身子不禁被她撞得后退了一步,但他還是穩穩抱住了她,像抱著無價的珍寶,不舍得松手。

  “累了嗎?”他的聲音很輕,好似怕驚動她。

  舒心點點頭,疲憊的感覺已經蔓延至全身,連指尖都沒力氣抬起。

  江然試探地問了一句:“我背你回去?”

  舒心頓了下,連忙從他懷里出來,搖頭說:“我覺得我還能走。”

  江然意料到她會這么回答,笑著牽起她的手,“那我們再慢慢往回走。”

  “剛剛那個人是我父親。”舒心首次嘗試著和他說起了她的事,她的聲音還算平常:“我很久沒見過他了。”

  “我以為我早就不在乎了,但真到見了面,才發現自己好沒用,還是會被他一兩句話勾得心軟。”她笑了下,只是扯了下嘴角,笑得一點也不好看。

  說著說著,語氣逐漸惆悵:“他剛剛問我能不能原諒他,我說不能,我是不是太狠心了?”

  江然就像一個最好的傾聽者,在她發言時不過多表達自己的意見,只在她需要肯定時,堅決地站在她這邊。

  他說:“不是,你做的對。”

  舒心微張著嘴,驚訝地看著他。

  她很久沒有聽到這樣直面的肯定了,尤其是在對待她父親這件事上。

  這幾年,舒韻經常和她提起舒律說想見她,她每次都是一口回絕,舒韻就會這樣說她:“你這個孩子太狠心。”

  江然微微低頭,輕和的聲音里染著堅定:“既然他們當初沒有選擇你,現在你就有權力選擇放棄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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