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總，我們老大呢，怎么還沒出來？”有個人探頭探腦的，他一說話，那種唯我獨尊的氣勢就被打破了，一口娃娃音，跟他彪悍的樣子完全不符。
向南有點詫異，為什么她會有種反差萌的感覺？
“他不會是又去湊熱鬧了吧？”另一個人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向南面無表情，看來他對自己的上司定位還是非常精準的。
池景瀾對這些人稱不上熟悉，只是簡單的打了招呼就離開。
回去的路上，向南一直時不時的看向后視鏡。
余薇薇一只手撐著頭，看著窗外的景色，她的側臉消瘦的只剩下一個突兀的顴骨，臉頰已經有點凹陷下去，精氣神也好像消失了，剛才的反抗成功似乎也并沒有讓她感受到更多的興奮和喜悅，反而是她眉間一直都有揮之不去的困擾。
向南有點想不明白，她在困擾什么？之前那句還未說完的話到底是什么。
池家房間很多，向南挑了一間跟她挨的很近的，她已經吩咐云嬸收拾過了，就是接電話的時候，云嬸的態度似乎更為客氣。
向南一時間沒意識到這種改變是因為什么，所以她沒有再去糾結。
“奶奶已經出院了。”池景瀾掌控著方向盤，在沉寂的空間里發出聲音。
向南眉頭一皺：“奶奶回家了嗎？”
這祖孫倆真的很像，如果另一方沒有先低頭，那么最后的結果會是一直冷暴力下去。
她前兩天去看老太太的時候，提起池景瀾，她冷漠的仿佛沒有池景瀾這個孫子的存在一般，讓向南都有些意外了，看的比命根子還重要的人，居然能夠一句話不問。
“沒有，奶奶這幾天在外面住著，你記得有空的時候給奶奶打電話就行了。”
他的聲音同樣淡漠。
向南感受到那股冷凝的氣息，頷首沒再說話。
一直到家，都沒有人再出聲。
向南牽著余薇薇的手打開門，房間內是按照向南記憶中余薇薇喜歡的樣子布置的，“時間比較短，只能買到這些了。”
說完，她頓了一下，“我知道你不會住太久，但是這兩天，能不能停下來？”
余薇薇看著房間里柔軟的大床，她習慣用的護膚品，以及喜歡穿的衣服，就連她最愛的玩偶都在，只是全部換上了新的。
要說她內心一點動容都沒有，那是假的，相反，她很感激向南。
這些都是她們在國外的時候，一起租房時她房間里的擺設。
已經過去好幾年了，向南還記得一清二楚。
“我明天就會離開。”余薇薇想了想，還是誠實以對，“我不能留下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
“你不是問過我嗎，問我在做什么，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在找一個人。”
向南還以為自己不會從她這里得到答案，聽到她的話，心里帶上了幾分震撼和了然，“你在找誰？”
“我不知道。”余薇薇搖了搖頭，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就連她自己眼睛里都是帶著茫然的，“我不知道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