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牛從黎長歌身旁走過，打開房門，給莎茜絲和楚縈歌解開繩子，拿掉塞在她們嘴里的布。
楚縈歌撲進李二牛的懷里說：“相公，你來救我，真是太好了。”
李二牛撫摸楚縈歌的臉蛋說：“你是我的娘子，我怎么忍心讓你受到傷害呢？別哭了，我馬上就送你回家。”
莎茜絲給李二牛豎起大拇指說：“李二牛，你這個保鏢真稱職。”
李二牛笑著說：“那是必須的。”
黎長歌不敢直視莎茜絲和楚縈歌，把臉轉向一旁。
莎茜絲指著黎長歌說：“李二牛，就是這個大壞蛋，你快殺了他。”
黎長歌恐懼地看著李二牛，懇求說：“李二牛，求你不要殺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李二牛冷冷地說：“那你就說一說，你到底是怎么身不由己的。”
黎長歌醞釀了一會兒，滔滔不絕地講述起來。
“我寒窗苦讀12年才考上大學，大學畢業后，以全系第一的成績考上研究生。我在人工智能方面有很高的造詣，只要給我資金，我就能研究出全世界最先進的機器人。
可是當時沒人相信我，他們都認為我剛從學校出來，心高氣傲，不肯給我一展才華的機會。
在導師的推薦下，我到了一家研究所工作。我剛進入研究所時，才三十多歲，在研究所里是最年輕的，就做起了打掃衛生、端茶倒水的工作。
我轉正后，研究所的負責人說沒有多余的崗位，讓我能干就干，不干就走。
我辛辛苦苦上了那么多年的學，是來研究所給領導們端茶倒水的嗎？我十分不甘心，也頹廢過，但為了心中的夢想，我堅持下來了。
一晃十幾年過去了，我從替補變成了助理，后來又變成了研究員。那時候我的研究成果很好，有一段時間被所里器重。
馬博士離開研究所后，我本以為我可以頂替他的職位。奈何……研究所的所長讓牛局長的女兒進了研究所，直接讓牛局長的女兒頂替了馬博士的職位。
那個女人剛進研究所沒幾天，就開始排除異己，把最具競爭力的我給開除了。
我堅持了十幾年，還是沒能實現自己的夢想。后來，我又帶著簡歷去其他的研究所面試，那些研究所要么是不錄取，要么是讓我給領導端茶倒水。
那時的我已經45歲，實在是等不起了。我要是再等十幾年，哪還有精力再搞研究？
我寧愿不干，也不想再給那些對研究一竅不通、只知道頤指氣使的領導們端茶倒水了。我徹底頹廢了，頭發在一夜間白了一半。
在我最失意的時候，遇到了我人生中的貴人戴維斯先生。戴維斯先生很同情我的遭遇，給了我一大筆錢，讓我全身心地投入到機器人的研究中。
兩年后，我終于成功了。我設計的機器人與人類無異，走在大街上，沒有人知道他們是機器人。
他們擁有人類所有的行為能力，包括獨立思考的能力。遇到危險，他們知道躲避；遇到壞人，他們會將其制服，并送到派出所。
我在機器人的大腦中植入了‘絕對服從命令’的程序，他們會完全聽從我的命令。
之后，我不停地給機器人升級，讓他們學會格斗術、跆拳道、拳擊、摔跤等戰斗技巧。發展到現在，他們已經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還學會用槍。
只不過，我沒有造槍的資格，我制造的這些槍都是以‘玩具槍’的名義制造出來的，威力不大，射速很慢，無法造成大規模的殺傷。
戴維斯先生看到了我的研究成果，讓我去不列顛，為不列顛王國效命。
我斷然拒絕了。我的夢想是為華夏造出世界上最先進的機器人，而不是為不列顛王國。
從那以后，戴維斯先生不再給我提供研究資金，我就無法繼續研究機器人。
后來，我帶著研究成果四處求人，終于打動一位老板，他愿意投資我的機器人。
就在即將成功之際，那個老板突然變了卦，原因是他簽約了一位大網紅。他要把那個大網紅打造成為超一流明星，他要靠著那個大網紅賺錢，而我的機器人計劃只能被無限期地擱淺。
我等不了那么久了，我又四處求人，然而這次竟然沒有人理睬。
為了活下去，我只能卑躬屈膝地給戴維斯先生打電話。在電話里，我的立場很堅定，我可以幫他做事，但絕不會放棄祖國的國籍而加入外國。
戴維斯先生思考了幾天，同意了。他漂洋過海來找我，給我拿來了勛章和服裝，封我為‘伯爵’，不定時地給我分配任務。
一開始，他讓我給不列顛王國制造一些人工智能的設備，還給了我很多錢，我欣然答應了。
后來，他說不列顛的公主伊麗莎白莎茜絲來到我們國家，讓我幫忙抓捕。
我對戴維斯先生說，只要我幫他抓到公主，我就辭職不干了，去過閑云野鶴的生活。戴維斯先生同意了。
可是，當我費盡心力抓到公主時，就遇到了你——李二牛。后面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我就不再講述了。
我把該說的都說完了，如果你們還是想殺我，那我就認命。我這一輩子啊，實在是過得太憋屈了。
直到現在，我連個老婆都沒有。我為科學獻身，可誰重視過我，誰可憐過我？
那些明星、主播、網紅，只是說幾句臺詞、擺幾個造型，一輩子就不愁吃喝了。
我們這些科學家呢？一輩子也賺不到他們一年的收入。這是為什么？這到底是為什么呢？”
黎長歌說完，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李二牛、楚縈歌和莎茜絲都流淚了。
如果機器人會流眼淚，他們也早就哭成一片了。
李二牛并不想說苛責黎長歌的話，畢竟主要的過錯不在黎長歌。
如果一個科學家吃不飽、穿不暖，談什么為國家的事業做奉獻？
要是裁撤那些根本不懂研究的領導，讓真正有能力的人放開手腳干，發動機造不出來嗎？芯片造不出來嗎？
李二牛遲疑了一會兒，說道：“黎長歌，這樣好了，從現在開始，莎茜絲公主給你資金，你為我們效力，這樣可好？”
黎長歌問：“莎茜絲公主有多少錢？”
李二牛大笑說：“她有存款20位數以上，還是英鎊，別說造機器人了，只要你有能力，造太空飛船都行。”
黎長歌熱淚盈眶。
“太好了，我愿意為你們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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