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只在瞬息之間，春的身旁出現了數十道劍氣。但這劍氣并不是如之前的那般透明，而是變得漆黑如墨。
呼——
不僅是外貌上的改變，這漆黑劍氣給人的感覺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春在這上面感受到了一種“死寂”的意味。
并不是“死氣”，而是一種死一樣的寂寥，用一個最適合的詞語形容就是“虛無”，在這一刻，仿佛一切都是凝固在下來。但和時間暫停的感覺又有本質的不停，時間暫停之下，就連自己都是停止了行動，所以并不會感覺這般的空虛，還有絕望。。。
即使是春，經歷過無數風雨的春，居然也有了那么一刻的愣神。這已經是避無可避，領域還不能釋放，她只得是將雙臂護在身前。
呲——
在數十道漆黑的劍氣落下的時候，一個金色的護罩也是瞬間照亮了綰綰周身的區域，漆黑的劍氣與之猛烈的碰撞。剎那之間，周圍便被金色與漆黑交織包圍！
這是源自于舊神力的防護罩，僅靠綰綰的體質要是想要硬抗的話不要多想，就算有五條命這個時候都不夠死的。能夠令春都感到恐怖的招式，其威力到底如何也就可見一斑了。
咔——咔——
春的眼睛一凝，只見她的眼前金色的護罩以上忽然出現了一處開裂，而后這種開裂便是急速的從各處出現。
她狠一咬牙，眼睛在短短的幾秒之內已經布滿血絲，同時一道劇烈的爆炸聲傳來。她的聲音迅速的淹沒在了漆黑的光芒之中。
轟——
光束從中間的黑色圓球彈射出來，僅在一個呼吸只見便是覆蓋了整片空間，看過去居然有點像是極道的暗蝕的情景。
嗒——嗒——
綰綰的身軀，這個時候可以用狼狽不堪來形容。
她靜靜的站在原地，頭發已經變得凌亂，全身上下都是密密麻麻的血痕，臉頰上的鮮血也是不斷的往下滴去，僅僅是站立著腳下就已經出現了一個小血泊。
呼——呼——
她的一只眼睛已經睜不開，額頭上的鮮血也是不斷的劃過她的眼皮流下，另一只眼睛也是盯著地面看過去有些發愣。但其實不然，雖然看過去她似乎已經呆滯住了，但其實春這個時候腦袋的運轉比起任何時候都要來得快。
“大意了。。。”
春已經記不得自己有多久沒有過這種劫后余生的感受了，如果不是用了舊神們的力量，那一擊之下她恐怕已經尸骨無存，她是已經做好了準備了嗎？
砰——
春當然也明白該怎么去躲避那透明的劍氣，但真正要命的現在顯然不是這個，而是那漆黑的劍氣。
“那到底是什么力量？”
雖然現在看過去綰綰鮮血淋漓身受重傷，但事實上她只是看過去極其的狼狽，所有重要的臟器還有魂脈都沒有受損，這樣的傷勢對于一個修士而言恐怕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只是剛才的能量沖擊實在是太過的猛烈幾乎覆蓋了全身，所以她才看過去那么的凄慘。
“娃娃，你有什么發現嗎？”
春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作為一個舊神，居然已經到了要向一個后輩詢問看法的地步。但她絲毫不覺得羞恥。
“剛才的攻擊之下，她也僅僅是眼瞳變黑，并沒有做什么實質性的動作。”
“不錯。所以我認為，出現在那邊的只是一個影像。”
“影像？”
綰綰略加思索，也是肯定了這種想法。這其實很明顯，除非是有什么特殊的魂技，否則劍鋒不可能碰不到一個有實體的東西。
那樣的攻擊不可能是一瞬間就能夠釋放出來的，所以那是一個陷阱。以為是最大的破綻，其實正是對方放出的最大的倒鉤。如果不是舊神之力，這個時候對方已經是贏了。
“如果是這樣的，那她在哪里呢？”
“這正是我們現在要做的。”
再一次施展出時間領域，綰綰的另一只眼睛也是終于睜開，但這個時候她的目光已經并不投向那個地方。
雖然是舊神，但她也不可能用舊神的感知。這副身體根本釋放不了這么強大的力量，即使這不是像魂力那樣而是能夠瞬間調用的力量。
“在什么位置？”
對于春而言，發現這個事情的時機有些遲了。即使她在劍刃刺中虛空的那一刻就已經明白了，但在她開始觀察的時候，卻已經被那些漆黑的劍氣封住了去路。
下一次攻擊，她就不可能只受這么一點傷了。
但對于一個舊神而言，她最感興趣的東西其實不是對方的位置。而是那一擊到底是怎么釋放出來的？
這漆黑的劍氣，到底是什么東西？
這并不是他們認為的固有時空，如果是固有時空被封的那么密不透風的話就算是領域開啟恐怕也會被直接掃穿。而且那漆黑劍氣能夠被舊神之力擋下，如果是普通人眼中這可能就是能量加大的劍氣橫掃不一樣。
可春不同，她是舊神。她的視野比起這個世界上的絕大部分人都來的廣闊，知道的越多，對于某些東西的了解也就越多。
就拿綰綰的時間暫停來說，所有舊神之中最震驚的人就是她自己。
她原以為時間暫停這樣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她已經幾乎觸摸到了時間的盡頭。但就在這短短的不到半天的時間里，她感覺自己臉都快被打腫了。
不僅是暫停這樣的被認為是時間盡頭的能力，然后是固有時間，如果說固有時間她還能夠以時間的判斷來理解的話。那那個黑色的劍氣，她就完全搞不明白了。
問題是，如果是普通的能量攻擊也就算了。但在這黑色的劍氣之中，她居然感受有一種最為熟悉的感覺。
但就像是一個你日日夜夜都能夠見到的人在某一個時間忽然變得極其的陌生一樣，她的樣貌就在那里，似乎什么也沒有改變。但你卻有一種本能的直覺告訴自己這不是她一樣。
尤其是帶給春這樣等級的人的除了一種空虛之外，還有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恐懼！
如果她還有實體的話，用盡畢生的時間也必須搞清楚這倒是什么東西。只是現在，她得多為這具身體的主人考慮了。
漆黑的劍氣再一次出現，看來對方在設下了第一個陷阱之后也沒有繼續選擇這般做法。這詭異的能力已經被時刻的運用在了實戰之上。
春想要更多的接觸去觀察這種能力，只是這樣的攻擊給不了她多少的時間。
咔——咔——咔——
可以從任意方向出現的漆黑劍氣，即使是春也是應對的極為的吃力。夾雜著那透明的固有時空劍氣，春甚至沒有其他的思緒去考慮對方到底在什么位置，于是只得將這個任務交給了綰綰。
“春。你每次用完你所說的領域，是不是原有的空間位置會發生變化？”
“這當然可以做到。空間的出口和入口不一定在同一個方位。”
“那你嘗試著換一下位置，我有一個想法。”
綰綰所言，春也極快的是反應了過來。不錯，如果這劍氣由人斬出，那么在她消失又出現的那個瞬間，對方是完全判斷不出她的位置的，所以根據她出現之后的第一道劍氣就可以大致的確定對方的方位。
頂級的修士領悟空間法則并不困難。甚至說這是到達了某一個境界的人的標配，那個境界的人根本就不存在資質平庸之輩，除了有極少部分天生對空間就全無感覺或者是因為一些特殊能力受限的，能夠展開空間位移的修士幾乎是百分之一百，舊神就更不必說了。
春把距離拉的很長，幾乎是這個空間的對角線。以來從這個位置她可以觀察到整片空間的變化，二來背靠圍墻，這后面也沒有出現過那漆黑劍氣的前兆。
可是當綰綰和春看到眼前的一幕之時，心里都是一驚。
她們的心中當時只有一個想法，這漆黑劍氣不是人為催動的。
即使一個人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在同一時刻能夠從四五個毫無關聯的方向同時發動攻擊！
但不是人為催動，怎么可能每一個攻擊都能對準她們？！
春也并不是不知道有一些魂技可以在空間之內創造自由攻擊，但問題是自由攻擊是完全隨機的，不可能如此的整齊統一的朝著一個方向揮過來。
可是如果是人催動，一個時刻四五個方向又作何解釋呢？
“春。我在想的是，會不會她不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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