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無墟極道 > 843仇殺者(二)
  這笑意看得他是毛骨悚然,一瞬間,居然感受不到雙腳的劇痛,只想要向后爬去,這個人簡直就像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厲鬼。雖然長得像是一個人的樣子,但是給人內心的恐懼卻是無邊的。

  這就像是你在陰森的古堡之中見到了一個白影在前方,即使有一個人的樣子,你也會屏住呼吸,惡鬼和正常的人給人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你們有四個人。剩下的三個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當然不知道,對于他們這些人而言,做些什么事情都是一時興起的行為。他也不知道另外的人是誰,只是一時間想到了一塊就一起動手,自然也不是朋友的關系。

  “我會找到他們,你會在地獄里聽到他們的慘叫聲的。”

  說完,男人的瞳孔猛的一縮。男人舉起了手中的黑刀,本以為能夠就此解脫,但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的地獄才剛剛開始。

  他記得所有的細節,他記得在那個陰天在他的家中發生了何等令人悲痛的事情,但他抱著渾身是血的女兒痛哭流涕的時候,這些人就在旁邊看著,是的。他親眼目睹了全部的過程,一切都只是因為這些禽獸喜歡看著其他人悲痛的神色,尤其是,被蹂躪的女子的親人。

  慘叫聲一聲接著一聲,男人的身軀在地上不停的抽搐。嘴中也在不停的吐出白沫,屎尿失禁都已經是無所謂的事情了,但男人的動作還是有規律一樣的,敲擊。

  他痛恨他們,痛恨他們的色欲,痛恨他們的為所欲為。他舉著黑刀就這樣一下一下的朝著他的下體直接劈去,但用的不是利刃的部分,用利刃的部分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他要讓他們感受痛苦,在極度的,扭曲的痛苦之中死去。

  他用刀背一下一下的“挖”出血肉來,直到最后呻吟聲都已經是小的幾乎聽不見了,男人站起了身,一個血肉模糊的東西才堪堪的被挖了下來,他的眼睛還是混沌一片,沒有任何的喜悅,也沒有顯露出任何的憂傷。

  任何人見到這樣的景象恐怕都會作嘔,但他卻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這樣的感覺,殘忍,惡心,不,這樣還不夠,他的憤怒還沒有消失,這僅僅才是第一個人而已。

  但這個時候,他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向著下方看去,只見到一個持劍的男子站在了下方。

  他的臉色很難看,空氣中密布的除了血腥味還有一股屎尿的味道,他看到了在邊緣上有一個血肉模糊的東西,認出那是什么東西的時候一股寒意也是由此傳遍他的全身,一滴冷汗甚至因此掉到了地上。

  他活了這么久,還沒有見到有人用這樣的方法處以極刑,到底是怎么樣的怨恨能夠神色不動的做出這樣的事情,甚至不覺得有一絲一毫的惡心。

  但那兩個人說出玩女人這句話之后他就覺得不對了。他知道自己的弟弟極度的頑劣,但他所想的,也最多就是去青樓,最多也是跟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去做一些尋找刺激的事情,最多也就是去偷,去搶。但他看到外面的一切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錯了,自己還是太小看自己的這個弟弟了。

  “你是什么人?”

  他放任著已經因為疼痛昏迷過去的仇人,徑直的走了下來,他的刀上終于沾了血,腳步也是極為的沉重。

  “我是他的哥哥。”

  “哥哥?”

  灰發的男人微微的一笑,他能夠感受到一股陡然上升的殺氣,這仇恨已經讓他變成這樣了嗎?即使是仇人的親人也會在一瞬間爆發出無與倫比的殺氣。

  “已經。夠了吧,給他這樣的懲罰。。。我回去之后會廢掉他的全部修為讓他再也無法作惡。”

  “家中還有一個老母親,如果他死了她恐怕也會尋短見。請您看在老母的份上留他一條生路吧。”

  踏——踏——

  他走在了最下方的平臺之上,微微一笑:

  “看在你母親的份上放他一條生路。。。可誰放我的女兒一條生路?如果你的弟弟知道適可而止的話,如今又怎么會輪得到你求情。”

  “果然!”

  雖然早就猜到了,但他此刻還是不禁暗罵一聲!果然是弄出人命了,這個畜生之前最多就做著一些小偷小摸的買賣,現在居然變本加厲的直接是人命如草芥了!

  “你似乎還不清楚他到底干了什么吧,我可以和你這個哥哥講講,你可以到時候決定他到底該不該死,該不該在痛苦之中死去。”

  。。。。。。

  灰發的男人名為荊喉,她的女兒叫做荊曉月。

  曉月的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死去了,一直是曉月在照顧他這個沒用的,脾氣又差的父親。

  她從小就很懂事,或許也有點像她的母親。在她的母親死后荊喉的性情大變,開始酗酒,開始會無緣無故的打罵女兒。在荊喉的印象之中,曉月被酗酒的自己打哭過很多次。

  曉月是有本事的,不像他自己本來有修士的天賦卻在玩樂之中消耗殆盡,但即使是如此,和他青梅竹馬的曉月的母親也沒有嫌棄他,依舊嫁給了他。

  曉月繼承了優秀的修士的天賦,她以第二名的成績考入了當地一等一的修士學府。他依稀記得,曉月當時將這個這個消息告訴他的時候,他也是高興了好一陣,至少有一個月的時間之內,他都沒有打罵過女兒。

  他不知道曉月在學校里遇見了什么,他只記得有好幾次她都帶著一個同樣清純美麗的女子來家中,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后悔莫及,他依舊是酗酒,有一次還在同學的面前打罵她。

  兩人因此冷戰了好一會,不過當時的荊喉哪有想那么多,忤逆他的意思,就是根本不把他這個爹放在眼中了,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時候,以當時女兒的實力,早就已經可以還手了,但是她一次都沒有。

  好幾次他在夜晚醒來,都會看見曉月拿著一把大包袱回來。他也沒有問,他當時根本就沒有想到這個問題,想在想來,曉月應該無數次的想要離開這個家,但是想到他這個脾氣暴躁的父親,又是一次次不忍,一次次的回來。

  他徹底的醒悟是在一個陰天,那天早上起來他就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那天曉月背著她那個女同學回來,但是她的那個女同學明顯氣色很差,身體也極度的虛弱。他當時還責罵曉月,但是她就像沒有聽見一樣。

  他并不在意,只是帶著不滿睡午覺。但是這天下午,他被巨大的響聲吵醒,但他帶著滿腔的怒意走到大廳的時候,只見到曉月被四個人團團圍住,她驚恐的一句一句的喊著“爹”,或許在這個時候,在最危險的時候,作為一個孩子,最渴望的就是父母的保護,無論她的父親之前對她如何,她只是一只感到恐懼害怕的幼獸。

  他發了瘋一樣沖了上去,但是連曉月都打不過的他如何能夠使另外四個人的對手,那四個人見到家中還有一個人,也是頓時來了興致,將他鎖住,就在他的面前,將曉月奸污了。

  在那段時間里,他一遍一遍聽著曉月的慘叫聲,一遍的喊著他,但他只能夠在一旁干看著。他當時已經感到了后悔,也是看著那個場面淚流滿面,最后連嘶吼都吼不出來了。

  事情還沒有完,但曉月倒在地上在那抽搐的時候,那四個畜生似乎還沒有盡興,又不知道給曉月吃了一個什么東西。荊喉至今記得那個景象,渾身是血的曉月眼神迷離的在四個人之中扭動著身軀,那些人的笑容,還有曉月當時那種已經喪失意識的表情如刀子一般刻在了他的心里。

  那些人看著痛哭流涕的他揚長而去,并沒有將他殺死。只是享受著他當時的那種表情,那種悔恨,那種煎熬的神情。

  曉月這輩子對他用過兩次的神識傳音,第一次是在她剛剛會神識傳音的時候,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荊喉,第一次高興的和他傳音道:

  “你聽,爹,我會用你們的方法講話了!”

  這最后一次,他抱著已經奄奄一息的女兒,他那雙灰暗的死寂的眼睛之中已經再也看不到一點的光亮。她已經沒有力氣動彈那么哪怕一下,這是她最后的傳音:

  “爹,我好痛苦,幫幫我,幫幫我。。。”

  他拿著家中的短刀親手從女兒的咽喉刺入,血肉切割的聲音回蕩在他的耳中。女兒的眼睛還沒有閉上,在那灰暗的瞳孔之中他能夠感受到的只有無邊無際的痛苦,作為一個父親的他,親手,結束了女兒的痛苦,但同樣,這也是是他痛苦的開始。

  他找尋各種方法去找人幫助,但可惜,那里的執法者和這些紈绔子弟根本那就是一伙的,每個人都對他愛理不理,他甚至還受到了威脅,不,那或許不能稱之為一種威脅,那是一種挑釁,就是拿著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愛理不理的似乎是在講道:

  “你可以去告,愛去就去吧,反正我們不在乎。”

  有一些對他的遭遇表示同情,但也僅僅是同情而已。更有一些人將他的事情只是當做一個笑料來講,他從未如此認真的想要完成一件事情。但最終實在是走投無路,但這個時候,似乎只有在小說之中有的情節發生在了他的身上,有一個人找到了他。

  那還是一個年輕人,他問了他一個問題:

  “你在找什么?”

  “能夠上訴的途徑。”

  對方笑了,他沒有發現你這根本的問題。他無法上訴的原因是因為管理者的腐敗,是因為人心的冷漠,這就是這個種族的悲哀。在這片大地之上,這樣的事情在每一個陰暗的角落發生著,無數人為了自己的欲望,為了自己的利益,在蠶食著這個族群的根基。

  “這不是根本的問題,根本的問題是你沒有任何的力量,沒有力量去手刃你的仇人。”

  。。。。。。

  荊喉這個時候突然笑了,他笑得令對面的人都覺得毛骨悚然:

  “我是個垃圾,垃圾的男人,垃圾的父親。從小到大,我從未真正關心過我的妻子,關心過我的女兒。甚至連她交了什么朋友,遇到了什么困難,學習了什么東西,我這個做父親的都一無所知。”

  “所以現在,我要讓她的在天之靈聽到所有傷害過她的人的悲鳴,我要讓她的靈魂得以安息。這是我作為一個垃圾的父親第一件要為女兒做的事情,也是最后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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