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
破天荒，老爺子第一次對封夜北爆粗口。
封夜北依舊冷漠從容如常，“總之，您的提議我是不會接受的，我不可能向白家道歉！”
“你！”
老爺子很快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深呼吸好幾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后，“行，我就暫且先不跟你到底是誰厲害，我問你，設計展當天，你那個女伴是怎么回事？”
心里的氣沒撒出來，老爺子便扭頭開始從別處撒火。
老爺子怒叱著，“一個醫院里的明星醫生，一個花瓶而已，你知道現在網上的人都怎么說你！怎么說我們封家的嗎！你不想要你這張臉，我還想要！”
老爺子拍著自己的臉頰，恨鐵不成鋼的道：“我這張老臉，簡直要被你丟光了！”
“你竟然直接無視我給你挑的舞伴，選這么一個名不經傳的鄉巴佬來當你的女伴，是想讓外人看我們笑話，覺得我們封家什么人都能高攀的上嗎？！”
“她還有過孩子！單親媽媽，未婚先孕！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女孩！這樣的人配站在你身邊嗎？！”
封夜北眉頭明顯一皺，“什么時候我們封家也學會以貌取人了？”
封老爺子差點沒被噎死，他快要被封夜北氣死了，心口憋著的那股氣怎么也發不出來。
“行！好！很好！”
老爺子氣急敗壞的說道：“封夜北，你自己什么德行你難道不記得了嗎？想想你的血液里流淌著誰的血！是瘋子的血！”
“你就不擔心自己突然發病嗎！就跟當年你的母親一樣！等你一發病就會變成徹頭徹尾的瘋子！”
“你忘了當年你母親都對你做了什么了？難道你也要像你母親對待你一樣對待我的曾孫？最后你再落的跟你母親一樣的下場！讓你的兒子親眼看著你去死嗎！”
“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有愛情！”
封夜北的臉色越來越沉，但卻一點兒沒表現出來。
他點了一根雪茄，裊裊青煙在指尖升起，他就這么任由雪茄燃著，也不抽，等電話里人說完，才輕飄飄的道了一句，“人老了，就好好養著吧，管太多容易折壽。”
不等那邊再說，封夜北直接掛了電話。
看著黑了的屏幕，封老爺子先是一愣，有些懵逼的看向管家，“他最后說什么？說我折壽？”
下一瞬，老宅響起老爺子的怒吼聲，“媽的！真是翅膀越來越硬了！竟然都敢詛咒我！該死的，當初就不應該讓他接手公司！”
“您別動怒，別動怒，少爺也是跟您慪氣呢，您可千萬別當真啊。”
封老爺子氣的滿地打轉，胸口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非常不通暢，他來回徘徊幾圈，氣急敗壞的沖著管家吩咐。
“去，你去查查是誰在給他治病！我倒要看看，那個人能有什么本事！”
他眼神陰鷙的看著前方，因為生氣，額前青筋暴起。
連管家都被老爺子那陰鷙的眼神嚇了一跳，心有余悸的點點頭：“是，我這就去查。”
而另一邊，封夜北掛斷電話后，狠狠吸了口雪茄，火星子忽明忽滅，他輕吐一口薄霧，這口濁氣吐出來，心情非但沒有好轉，反而變得更差了。
他閉了閉眼，腦海里，一幀一幀小時候的鏡頭開始循環播放。
老爺子說的沒錯。
當年，母親每次發病，都是往死里掐他！幸好及時有人出現救了他，要不然他都不可能活到今天！
封夜北深吸口氣，夜里的涼風沁入肺中，沿著血液又蔓延至全身。
母親是當著他的面跳樓自殺的。
他到現在都忘不了母親眼里的絕望，以及跳下去時眼底毅然決然的解脫……
指尖的雪茄快要燃盡了，封夜北這才回過神轉身回屋。
他是不可能讓孩子發病的。
更不可能讓封墨變成他失控的樣子！
而他，也絕對不會走上母親的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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