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純抬頭看了眼被火把照亮了的夜空,深深地吸了一口寒氣,眼神忽然一冷,提起槍,對著叫著要殺自己的那幾個人之一沖了過去
那人沒想到北宮純竟然還敢往人堆里沖,一個沒留神就被北宮純一槍刺下了馬
而這一切的發生,幾乎就在電光火石之間
北宮純快速地彎下腰順走了那個匈奴身上的弓箭,又一個順手把箭囊往自己身后一背,一個縱馬就拉開了與其他匈奴鐵騎的距離
但北宮純并沒有因此直接向零口城撤離,反而就繞著人群,開始不間斷地射出冷箭,并且引領著匈奴騎兵一路追殺他
北宮純一會俯下頭,一會一個側身,不斷躲避著匈奴從各方射來的箭矢,但就是在這樣險之又險的境地下,他仍然能夠不時地回射一兩箭,并且箭無虛發
北宮純就這樣帶著這群匈奴兵緊緊地圍著自己,他要為兄弟們撤離爭取一點時間,可是偏偏這個時候,北宮純的坐騎再也經受不住這樣來回的轉圈和急停打彎,一個踉蹌,跌跪在地上
戰馬的跌倒,一下子就把馬背上的北宮純甩了出去
北宮純在空中一個腰部用力,硬是翻轉了身體,一著地就是幾個翻滾借以卸力
而就在北宮純跌落下馬的時候,那些緊隨其后的匈奴鐵騎已經有幾騎沖到近前,對著北宮純的背心就是一馬刀
北宮純隱隱地感覺到了來自背后的偷襲,更是連續幾個翻滾,避開了砍過來的馬刀,并且快速地貓著腰站立了起來
可是人才站起來,又有一把馬刀對著他的頭,劈砍了過來
北宮純又是險又險地避了開來,北宮純撇了一眼身后又在趕來的十幾騎匈奴,還有從各處圍上來的大量匈奴鐵騎,他沒有猶豫,一個翻身躍馬就跳上了一個從他身邊急速穿過的匈奴坐騎上
北宮純一擊重拳就把坐騎上的匈奴人打下了馬,然后雙腳一緊馬腹,雙手一抖韁繩,沖著匈奴的大營飛馳而去
這一下,所有的匈奴鐵騎都傻眼了,自家的大門口可還有幾萬人堵著呢他北宮純這是真不要命了
而站在高臺上的劉粲和陳元達看到這一幕,也是震驚無比
劉粲更是脫口而道:“他北宮純這是瘋了單憑他一個人還想沖入我大漢軍營”
陳元達的面色也變得有些凝重,一言不發地注視著北宮純一起絕塵的朝自己和劉粲方位沖來
陳元達心中一跳:不好他是什么時候注意到這里的
“來人,傳殿下口諭,凡是能阻擋并且拿下北宮純者,賞一萬金,封萬夫長必須要活捉”
劉粲的口諭很快就傳遍了整個軍營,匈奴大軍似乎全部沸騰了
“沖啊,活捉北宮純,賞金一萬”
“快都給我上啊,殿下說了,不僅賞錢還賞萬夫長”
一時間,活捉北宮純的呼 純的呼聲響徹了天空,那些正在追殺北宮純的匈奴鐵騎聽到這些,更是卯足了勁,拼命地追趕北宮純
只可惜,他們離北宮純的距離,始終都差了那么一點點
北宮純一邊快速地策著馬,一邊盡量把身體壓低,整個人都俯身在馬背上來減少風的阻力,幸好,匈奴的那句活捉,讓他免去了對亂箭難防的擔憂,不過,下一步真的是要去沖擊匈奴大營嗎
當然不是
北宮純之前就注意到了那個比匈奴軍營中瞭望臺還要高許多的高臺,而那個高臺上也一直是燈火通明
為什么要建高臺能上高臺的人能是誰不是指揮這次戰役的人就是匈奴的重要人物,甚至很有可能就是河內汪劉粲
想到這里,北宮純更是憋足了勁,拼命往高臺的方向疾馳而去
這個時候,劉粲看到北宮純依舊玩命地往自己的方向沖來,心中不無鄙夷的對著陳元達說道:“陳師,北宮純實在可笑,這鄙夫就是鄙夫,我這邊外圍都是圍欄,他一人一騎還能飛躍過來”
“不錯,即使他躍入營內,我方士卒也會馬上圍住他,這幾乎就是自己送死,何況他也不可能躍進來”
“陳師之前幾番言說此人如何重要,我看,確實是言重了,如此莽夫,不必再關注了”
“是”陳元達雖然口頭這么回應了劉粲,可是心里還是有疑問,這個北宮純難道真的那么傻還是說他只是為了吸引兵力追趕他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再這樣拼命下去,且不是毫無意義如此蠢人,確實是不必再費心了
正在此時,北宮純已經離匈奴大營沒有多少距離了,按照北宮純的估算,等到他接近大營的邊上,再從那里到那個高臺,他自己目測下來,大約有200米的距離,而自己手上的這把匈奴弓能射多遠,北宮純心里并沒有太多的底,而一般的弓,射程至多也就100多米,是否仍要一試
北宮純的心中早已有了決定
就在眾人以為北宮純就要無知的撞上營邊豎起的木樁圍欄之時,北宮純卻突然勒停了馬步,并且從俯身狀態中突然抬起了身體,而和他一起抬起來的,還有北宮純手中的弓箭
北宮純拿起弓箭,用盡全力,把一張匈奴弓拉的滿滿的,整個弓身都開始發出“咯嘣咯嘣”的聲響,弓弦更是到了隨時會崩斷的地步
“嗖”箭矢疾射而出,北宮純的眼神冰冷的往高臺那邊看了一眼
不過,北宮純并沒有這里逗留多久,射完箭就直接拍馬往邊上繞道回城了
而匈奴鐵騎自然繼續不依不饒的繼續追趕著,他北宮純可是他們得到“一萬金和萬夫長”的巨額獎品
而此時此刻,劉粲的臉上卻再也生不出一絲的鄙視了,因為北宮純的那一箭正牢牢地射在自己的頭冠上
劉粲的頭上,冷汗直流,身體都有些發軟,幸好有陳元達一把扶住,不然真的直接一屁股坐倒了
劉粲有些牙齒發抖地說道:“北宮純孤定要活剮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