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小半個月過去了。
雙節將至，走在大街上就能感受到節日的氣氛越來越濃烈。
過去這段時間許立言除了去京城跟大家一起排練耽擱兩天之外基本都待在劇組，《河神》終于在今天上午正式殺青。
殺青宴定在影視基地附近一家叫泰祥居的酒樓。
華燈初上。
趙小麥望著車窗外這兩個多月來回回經過了無數次的街景，突然有點傷感，劇組的很多人才剛剛熟悉起來卻馬上就要告別了，下次見面不知道是什么時候。
《河神》是她入行的第一部戲，拍攝期間雖然會有辛苦的時候，但大部分時間她都是快樂的，尤其是幾乎每天都能見到想見的人。
一想到以后可能很久都見不到他了，趙小麥心里更加失落了一些。
“小麥，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副駕駛位傳來許立言的聲音，趙小麥收起心緒。
“在劇組這段時間我認識了不少朋友，他們都是常年在各地拍戲的，有合適的劇組他們會介紹給我，我可以去試鏡。”
“譚哥也說他有不少導演朋友，將來有適合的角色可以幫忙推薦。”
“哦，挺好。”許立言笑了一下道。
趙小麥不僅人長的漂亮，性格又開朗，她又是新人，沒有什么明星架子，劇組很多工作人員都很喜歡她。
“還有個事，你幫我拿個主意。”趙小麥又道：“前兩天宋景輝聯系我，問我有沒有興趣簽約到公司，我認真考慮了一下，現在我什么都不太懂，簽個公司好像好一點，你說呢？”
許立言略一思忖道：“你現在簽約待遇不會太好，等《河神》上線后再說吧。”
眼下她還是一個粉粉嫩嫩的萌新，沒作品，沒知名度，瀾星自然不會給她太好的待遇，等《河神》上線后，憑她那張清純可人的臉蛋或許就能收獲不少粉絲，屆時她的身價必然跟現在不一樣了，除了瀾星肯定還有其他公司遞出橄欖枝，那時候大可以待價而沽。
亦或者把她簽到自己的工作室也可以，趙小麥的外形條件，還有在演戲方面的天賦在許立言看來絕對有走紅的潛質，他有信心把這丫頭捧紅。
“好，我聽你的。”趙小麥點頭，接著問道：“對了，你圣誕節怎么過？”
“圣誕節啊...”
許立言向來對這類節日不感冒，壓根沒想過這個，不過好歹是個節日，休息一天陪夏老師一起吃個飯什么的也不錯，只是不曉得她方不方便。
“跟朋友一起過吧。”
趙小麥“哦”了一聲后沉默下來。
泰祥居一間小型宴會廳，許立言一行三人抵達時發現不少人提前已經到了，他沖大家揮手致意后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譚遜已經到了，坐在他右手邊的位置。
“遜哥，接下來有什么打算？”許立言問道。
譚遜是個已經有代表作的知名導演，他屬于寧缺毋濫的那類人，沒有看得上的本子，他寧愿休息也不會為了恰爛錢去拍戲。
這兩個多月合作下來，兩人現在算是亦師亦友，許立言畢竟不是科班出身，完全是依靠自己十多年的表演經驗來進行拍攝，有很多專業方面的東西都會向他請教。
譚遜也很欣賞這個才華橫溢的年輕人，而且一直對他充滿了好奇。
許立言大多時候問的問題都是很基礎的知識，可偏偏他在拍攝過程中表現出來的老道絕對不像是個新手，他對機位，鏡頭光影這些的把控可以說是信手拈來，對整個劇組的運作同樣游刃有余，這些都讓譚遜感到匪夷所思。
“我打算試試自己寫個本子，你知道嗎，《河神》是我近兩年來看過唯一一個讓我眼前一亮的劇本，過去這兩年我收到十個本有八個都是抗戰跟宮斗題材，這兩類題材都已經快拍爛了，我也沒興趣，可是其他題材的本子來就少，稱的上精品的更是鳳毛麟角，我也是沒辦法啊，只好自己寫了。”
譚遜苦笑道。
事實上，絕大多數正經導演都具備創作劇本的能力，只不過能不能寫出好故事就不一定了。
“你打算寫什么題材的？”許立言問道。
“懸疑。”譚遜道，“我可不是跟風你的《河神》啊，很早之前我就有一些想法了，腦子里存了不少零碎的橋段，一直沒時間靜下心來把這些東西整理出來，趁著過年這段時間試試看能不能搞出來。”
《河神》雖然有像“點煙辯案”這樣“玄幻”的橋段，但內核毫無疑問是部懸疑劇。
“那等咱們《河神》上線就算打頭陣了，先試試水，懸疑比較小眾啊，老實說我現在心里很沒底。”許立言笑道。
懸疑劇一直都是相對小眾的題材，在這里同樣是這種情況。
“其實無所謂大眾小眾，關鍵在于品質，觀眾并不是不愛看懸疑劇，而是沒有選擇，這類題材本來就太少了，品質好劇就更難得一見。《河神》的后期制作一定要搞好，我相信收視率一定會很不錯。”
譚遜說完又補充道：“你這邊后續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盡管開口，我隨叫隨到。”
“就沖譚哥這句話，待會兒一定得多敬你幾杯。”
“可別了，我這酒量你是知道的。”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又閑聊了一會兒，人到的差不多了，開席。
席間，在劉卞跟譚遜的攛掇下，許立言舉杯說了兩句，無非就是“大家能聚在一起是緣分，這段時間大家辛苦了，希望以后還有機會再合作”諸如此類的場面話。
在場的大都是經常混跡在各個劇組的老油條，早已習慣了聚散離合，不像趙小麥那樣的萌新會因即將到來的告別而傷感。
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中殺青宴很快便到了尾聲。
洗手間。
許立言四下看了一眼，又扭頭看向一旁正暢快淋漓放水的劉卞，視線不自覺的向下瞟了一眼，隨即收回視線。
“小卞，我能問你一個比較私密的問題嗎？”
最近這段時間，這小子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沒有他的戲根本見不到他的人，聽趙小麥跟劇組其他工作人員說是跑去跟那個叫孔心美的女演員廝混去了。
雖說這是他的私事，可許立言擔心這家伙是有未婚妻的，萬一要是鬧出來個劈腿的丑聞，勢必會影響到《河神》的收視。
“別問了。”劉卞淡淡道，“免得自取其辱。”
“？？？”
許立言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過來他是什么意思，男人別的地方可以輸，這方面絕對不能認輸，于是不服氣道：“不可能。”
“你不信？”劉卞呵呵笑道。
一較長短就算了，許立言言歸正傳道：“老子問的不是這個。”
"那你想問什么，問吧。"
“你跟孔心美是怎么回事？”
“哦，就是朋友。”
“真的？”
“真的，平時就一起喝點酒聊聊天，打打麻將什么的。”
“打麻將可以，別亂放炮就行。”
“放心吧，我有分寸。”
許立言正擦著手，聽到他的話，微微頓了一下，這話怎么聽著耳熟。
兩人倆離開洗手間，許立言邊走邊低聲道：“我還有一個比較敏感的問題想問你。”
“問。”
“你該交的稅都按時足額繳了吧？”
“你禮貌嗎？”劉卞很不屑的斜了他一眼，“你看我像缺錢的人嗎？我進娛樂圈是來追求夢想的，又不是圖賺多少錢。”
這話就沒什么說服力，那些逃漏稅的明星是缺錢嗎？當然不缺，可人的貪欲是沒有上限的，不過許立言還是選擇相信他，不信也沒辦法嘛不是。
“無意冒犯。”許立言笑著說道，“哥這是第一次做導演，其他人還好說，就指望你扛收視呢，你要是鬧出點什么丑聞，白忙活幾個月倒無所謂，幾千萬可就打水漂了，那我可就破產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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