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我在星際當咸魚 > 第 140 章 當咸魚的第140天
  從之前下樓梯,時予發現扶手處的斷裂處后,她就知道這只隊伍里有人想要自己的命。

  她取相冊時,她旁邊的扶手處也說不準站了幾個人,光線很黑,大家的注意力又都在她身上,想要把懷疑的目標定位在其中一個人上無疑是困難的。

  她選擇按兵不動,著實沒想到這么會兒功夫,想要她命的人就按捺不住了。

  時予看到其他人茫然的模樣,眼里泛起一層金光,與此同時,一條灰黑色的和那些根須幾乎一模一樣的東西從閘門旁邊沖了出去,纏繞在蘇和的腳上,用力一拽把他拽了進來。

  不過前后兩三秒鐘的時間,閘門轟隆一聲關上,蘇和直挺挺的落在了其中一個透明玻璃罐旁。

  他約莫是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臉上驚愕的神情還未消失。

  時予可沒想讓他這么容易就去見閻王爺,纏繞在蘇和腳腕上的金屬條用力一拽,蘇和整個人被拉到空中,與此同時,那些把不知名液體吸收完的根須開始舞動著試圖攻擊還在這個空間里的三個人。

  現在不是藏拙的時候,時予眼中泛起一層又一層的金光,就離她最遠的透明玻璃罐被一條鋼筋刺入,嘩啦一聲碎了,灰黑色的根須再一次涌了過去。

  而被她用金屬條吊起來的蘇和此時倒掛著,看著自己離無數的灰黑色根須越來越近,牙根都開始顫抖。

  他不是遇到危急情況就只會恐懼害怕的人,他十分冷靜的或者擬態外骨骼配備的彎刀,想趁著那些根須還沒有注意到他,把纏繞在他腳腕處的‘根須’切斷。

  可他才有動作,手腕就被另外一條‘根須’拉扯住了,同時另外兩條根須也纏上他剩下的一只腳一只手。

  蘇和整個人成一個到的大字形被掛在空中,時予拉著陸東言靠在墻邊,不慌不忙問道:“誰讓你對我下手的?”

  她太過從容,完全不怕那些灰黑色的根須會突然沖過來將她包圍,再把她當成養分吸收個干凈。

  蘇和現在已經不僅是牙齦在抖了,他擬態外骨骼下的面孔已經布滿了細細密密的冷汗,在離他兩三米的地方,那些根須爭奪著透明液體,有的甚至打了起來,陸陸續續有斷裂的根須掉在地上。

  受傷并沒有使它們停下爭奪,它們對于透明液體的競爭反而越來越激烈。

  蘇和想知道為什么這些根須纏繞著自己,卻完全不對時予和陸東言動手,也不去爭奪那些透明液體。

  他胸膛起伏著,拒絕回答時予的問題。

  在他沉默了五秒鐘后,將它吊在空中的‘根須’把他往前送了送,好巧不巧讓他的手臂沾上了些許透明的液體,幾乎在下一刻,一條灰黑色的根須朝他沖了過來,將它吊在空中的‘根須’不慌不忙地往旁邊挪了挪,沖過來的灰黑色根須擦著他的手臂穿了過去。

  劇烈的疼痛讓蘇和有一瞬間想要嘶吼出聲,他忍住了。

  而那些原本還在爭奪透明液體的根須忽然頓了頓,這微妙的停頓讓蘇和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剛剛在花海前被吸成干尸的那個人傷害了花朵后,花海也有一瞬間停頓。

  兩處停頓詭異的重合在一塊,幾乎是下一秒,所有根須全部朝他沖了過來。

  而拽著他的‘根須’所以更快的速度往旁邊避開,他被吊著在空中像坐過山車一樣甩來甩去,他手臂上的鮮血別甩的整個空間都是,灰黑色的根須跟瘋了一樣,聞到鮮血就不管不顧的往上沖。

  絲絲縷縷的鮮血被它們分食,也不知是不是喝的飽足了,又不知從哪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蘇和渾身冷汗直流。

  他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離死亡如此近。

  偏偏在這時,時予輕佻的聲音還在他耳邊回響。

  “你要知道,沒有價值的人只會被舍棄,不說沒有關系,我多少能猜到。這些小東西好像還挺喜歡你的,不如你就留在這里永遠和他們作伴吧?”

  是威脅!是恐嚇!卻不是玩笑。

  是他!是于師!他能控制這里的根須!

  蘇和在一瞬間反應過來,終于忍不住叫出聲:“怎么可能?你怎么能控制它們?你這個怪物!”

  嘴上叫別人怪物倒是一點都不客氣,也不看看自己之前做了什么。

  時予沒耐心再和他耗下去了,吊著蘇和的金屬條也不再有動作,那些還在爭奪蘇和血液的灰黑色根須全部彎曲著飄在空中,仿佛隨時有可能沖過來,將蘇和粉碎。

  不!他不能死在這兒!

  蘇和心臟撲通撲通狂跳著,咬牙大喊道:“我告訴你!我告訴你!是蘇黎——”

  他狠狠喘了口粗氣說道:“他說你來歷不明,說不定是別人派來的臥底,讓我找個機會把你解決掉!”

  時予有想過是不是自己身份暴露了引起聞人漠或者其他人的懷疑,沒想到是這么個原因。

  她瞇了瞇眼,沒有質疑也沒有相信。

  蘇和見她沒有反應,又見灰黑色的根須已經朝他沖了過來,立刻驚恐的大喊道:“快放我走!快放我——”

  他的話說到最后已經破音了,可在他破音的最后一刻,一把彎刀從遠處飛了過來,從他面前擦過。

  蘇和還沒反應過來飛過去的是什么,就覺得喉嚨一陣劇痛,緊接著有溫熱的液體從里面涌出來。

  他瞪大了眼睛,猩紅的液體漫覆著他的臉,用過他的雙眼,留下一片殷紅。他動了動唇瓣,嘗到新鮮的味道,卻又在下一刻徹底失去了知覺。

  如此濃郁的血腥味讓那些灰黑色的根須躁動著瘋狂朝這邊涌過來,提著蘇和的金屬條以極快的速度往旁邊拉去,原本平平的墻面凹陷下去,蘇和被扔了進去,金屬墻壁又覆了過來,將他徹底掩在里面。

  灰黑色的根須瘋狂敲打著墻面,墻面卻一動不動,而靠在墻邊的時予轉頭對上了陸東言復雜的目光,她沒有解釋,還是拉著他的手腕,走向了身后裂開的墻面。

  這里是另一處通道,不像他們進來時的通道黑漆漆的,通道上方裝著月光石,這種石頭在黑暗之中會自然發光,發光時間可以長達數百年,兩人進來后他們身后的墻面就愈合了,沒有任何曾經裂開過的痕跡。

  沒有了隨時可能威脅他們生命的灰黑色根須,也沒有那些飄在空中在灰黑色空虛的劇烈運動下被砸的亂七八糟的尸體,兩人沉默著。

  好一會兒了,陸東言抬起頭來看著靜悄悄的通道,堅定的說道:“我要繼續往下走。”

  他沒有詢問剛才是怎么回事,理所當然的給予了時予信任,說完后他轉頭看向她:“憑借你的本事離開這里不是難事,我——”

  “走吧!”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時予打斷了。

  開什么玩笑,她怎么可能一個人先離開這里。

  陸東言傻愣愣看著打斷他的話的時予,被他抓著往前走了兩步,才反過來抓住他的手臂:“這里很危險,比你想象中的要危險得多,你不要——”

  “聽不懂我的話嗎?”時予抬起手來一爪子拍在他腦門上。

  “再說了,你真以為這里是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她把爪子收回來指了指愈合的墻壁說道:“剛剛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那些根須說不定時時刻刻都在盯著我們,試圖找機會對我們下手,我的能力也只是在這里有用,一旦出去直接被它們宰掉。”

  世界樹是植物,外面的那片花海生長的地方也都是土壤,金屬元素微乎其微,對她來說外面還不如這里安全。

  陸東言不知道她的能力是什么,不過話說到這份上,也知道時予肯定不會自己離開,他想了想又要說話,時予卻從空間包里掏出一把彎刀遞給他。

  “你拿著,記得一直帶在身上,只要你帶在身上,在一定范圍之內我就能找到你。”她一向冷心冷肺,但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

  至于閘門外的那些人,一個個都不是傻子,沒那么容易在這全軍覆沒,如果真全死了,也怪不得她,誰知道那群人里還有沒有想要她性命的人。

  陸東言也沒問,乖乖接過彎刀別在了后腰處。

  時予有種強烈的預感,接下來會發生超乎她控制的事情。不過,她也好像從來沒有真正掌控過什么事情。

  兩人繼續往前走,這條通道不算狹窄,但同樣很長,不知道通往何方,又走了一會兒,前方又出現了飄在空中的穿著白大褂的人,不過這次只有一個。

  他背對著兩人,手上還握著一份紙質的資-料。

  也多虧了這里沒有空氣,否則那份資-料一定腐-敗消失了。

  兩人對視一眼,慢慢從旁邊挪過去,挪到那人前面。

  時予看了一眼這個男人,意外發現他和摳門大叔有點相像,不是氣質上的相似,而是容貌上的相同。

  她想到摳門大叔的身份,心里開始亂猜,突然又見到男人白大褂胸前的口袋上露出一個東西。

  她小心翼翼拿了出來,是一個身份名牌!

  時右。

  時……

  不慣時予敏感,這個姓氏實在太巧了,更別提相似的容貌。

  這個男人絕對和摳門大叔有關系。

  時予把他的模樣拍下來,她旁邊陸東言已經戴上了手套去取被他握在手中的紙質資-料。

  很奇怪,到了星際時代,紙已經很少被用到,智腦能夠儲存非常大量的東西,不僅便于攜帶而且私密性強,像之前的那些人,智腦裝的自毀系統,一旦主人出事,智腦也會自動銷毀,根本不給別人得知機密的機會。

  不過,也只有智腦里有些見不得人的東西的人才會這么做。

  陸東言把資-料翻開,只看了一眼,他整個人就僵住了,并且抓著這些資-料瘋狂往下翻,越翻他的動作越快,甚至毫無章法。

  時予被他的模樣嚇住了,不明白他看見了什么又怎么了,抓住他的手腕試圖把他手上的紙質資-料奪過來,卻被他避開了。

  她叫著他的名字,但陸東言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只顧著瘋狂翻著紙質資-料對她的聲音毫無反應。

  時予五指閉合做了個刀手,正要有動作,陸東言的承受能力達到了一個臨界點,他崩潰的大叫一聲,把手中的紙質資-料讓開,用力捂著腦袋。

  他覺得自己的腦袋快要炸開了,可是他什么都想不起來,他開始去追憶小時候的事,卻發現一切都是模糊的。

  他仿佛沒有童年,在他的記憶中,只有六歲那年從噩夢中驚醒撲進陸西望懷里的畫面,他記得很真切,陸西望抱著他,輕聲哄著他,在他被噩夢嚇得淚流滿面時,告訴他不用怕。

  他記得自己的名字叫陸東言,記得自己是陸西望的弟弟,再也沒有害怕過什么,可六歲之前的一切仿佛被一層云霧籠罩著,無論他怎么努力,都看不清。

  他睜著眼睛,能看到時予在他面前張著嘴一開一合說著什么,可他卻什么都聽不到,他的目光放在了安靜飄在空中的時右身上。

  下一刻,他掏出能源槍,對著漂浮在空中的時右瘋狂開槍。

  與此同時,那些在他腦海中模糊的畫面,漸漸變得清晰,他依舊聽不清那些人在說什么,卻看清了他們每個人的模樣。

  就是眼前這個人,他站在他面前,用冰冷的視線盯著他,也是在這時,他聽清了那些不斷翻滾的畫面中竊竊私語里的唯一一句話。

  “失敗品,銷毀。”

  陸東言只覺得從尾椎處生起一股寒涼,他害怕的睜著眼,卻又不知道在害怕什么,他的手根本不聽他的使喚,對著不知道死去了多久的時右瘋狂開槍。

  鮮血濺出來,飄在空中,也沾上了他的指尖。

  恍惚間,有個人走了過來,把他抱了起來,那股極致的冰冷與恐懼慢慢消退,他努力睜大的眼睛想看清那個人的模樣,卻只能看到一頭短發,他甚至分辨不清那頭短發的顏色。

  是誰?

  “陸東言!”

  驟然在他世界里響起的聲音讓他徹底回神。

  陸東言手中一松,能源槍從他手上脫離,沒有掉在地上,而是飄在空中。

  前方,時右的身體已經殘破不堪。

  陸東言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時予聲音凝重:“你到底怎么了?”

  突然失控,這根本不像是一貫冷靜穩重的他。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才會讓他的情緒變得這么激動?

  時予轉過頭,卻見剛剛的那份紙質資-料已經被能源彈打的粉碎。

  陸東言眼里涌出淚意,一把將時予抓住,他聲音顫抖著,磕磕巴巴道:“我……我不是正常人……”

  他不蠢,甚至非常聰明,見到那些泡在透明玻璃罐里的嬰兒,再聯想到他腦海中涌出的畫面,一切都呼之欲出。

  他不是受父母期待出聲的孩子,還是為什么種不知名的研究而失敗的實驗品。

  當試驗品三個字在他的腦中浮現,陸東言驚恐的睜大了眼睛。

  時予頓了一下,聲音一如往常:“你不是正常人是什么人?要真說起來我才不是正常人。”

  她一邊說一邊拉著他靠在墻壁上,自顧自的嘀咕著:“你們幾個跟我待在一起久了,你多少知道點我的情況。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大概六歲的時候有很嚴重的基因崩潰,摳門大叔……哦不對時稷博士,他遇到我,把我的基因崩潰治好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變成了正常人。”

  “我有時候就在想,其實我和白莊是不是一樣的?”

  她一邊說一邊偏頭看向陸東言,可惜兩人都穿著擬態外骨骼,根本看不清對方的模樣。

  陸東言卻好像有所差距,緊緊抓著時予手腕的手稍稍松了松,卻又聽她說道:“一樣和不一樣又有什么區別?我就是我,我喜歡吃小布丁,想當一條咸魚,才不管我究竟是怎么活下來的,能活著難道不是這世界上最幸運的事嗎?我又沒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

  陸東言第一次聽她說這樣的話,傻傻看著她,原本顫抖著的手也變得平穩,搖晃的心好像有了著落。

  “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了,你可是學霸,能不能有點出息,別遇到點小事就緊張道失控,剛剛可嚇死我了,怕你一不小心就打到我身上。”

  “你說我是還手好呢?還是還手好呢?還是還手好呢?”她還帶著變聲器,但說的話有著她一貫的輕佻,熟悉的同時莫名讓人安心。

  陸東言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對不起。”

  話才說完他的腦門就被敲了一下。

  “有沒有點出息?我剛剛說的話都白說了嗎?”時予沒好氣說道。

  陸東言忍不住彎了嘴角,又道:“謝謝。”

  時予聽他這么說,裝模作樣的伸手揉了揉手臂。

  能不能別這么肉麻?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陸東言笑起來,慢慢從墻邊站了起來,擺手道的時予,時予哎喲一聲,順著他的力道爬起來。

  就像他不問她的秘密一樣,她也不詢問他剛才是想到了什么。

  陸東言看了一眼狼藉的通道,目光在已經看不清模樣的時右身上掃過,先一步走在了前方,他說道:“從我有記憶開始就沒有父母,我哥告訴我他們是遭逢意外身亡的,每年他們忌日的時候,我哥會帶我去祭拜他們,我便也一直這么認為,沒去探尋。”

  他說完這句話便不再往下說,時予乖乖當一個傾聽者,知道這時候他并不需要回應。

  陸東言沉默下來,他這時候才意識到,他撲進陸西望懷里的那一刻,他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只有一個哥哥,他最依賴的人是哥哥,最信任的人也是哥哥。

  陸西望……知道他的來歷嗎?

  “轟隆!”

  墻壁突然開始振動,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墻壁的另一側炸開了。

  兩人能感覺到一瞬間席卷而來的熱浪,不過短短幾秒鐘的功夫,熱氣就開始在墻壁上蔓延,燒得滾燙。

  沉重的氣氛被打破,時予立刻拽著陸東言拽往前跑。

  “轟隆轟隆”爆炸聲不絕于耳,不只是墻壁,這次連地面都滾燙起來,搖晃的動靜也越來越大,只聽砰的一聲,通道里有一扇門被火焰沖開了,熱浪涌了過來,幾乎要在眨眼間把通道吞沒。

  兩人飛快往前跑,熱浪追在他們身后滾動。

  時予拽過陸東言,伸手貼在墻壁上,下一刻,兩人進了另外一條通道。

  如法炮制好幾次,爆炸聲離他們越來越遠,熱浪也轉不過來,時予雙手撐著腿稍稍呼出一口氣。

  陸東言也喘得出氣,偏頭道:“你這奇奇怪怪的能力還真好用,不管是進攻還是逃命都防不勝防。”

  時予攤了攤手:“如果可以我并不想用。”

  自從她在這個世界第一次用異能開始,她的生活就像被丟進了油鍋里似的,炸出各種花,咸魚的快樂生活也一去不復返。

  陸東言多少了解點她話里的意思,低低笑了笑,說出一句雞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時予對他翻了個白眼,可惜有擬態外骨骼擋著,陸東言壓根看不見。

  兩人之間的氣氛輕松起來,他們這才有心思打量周圍。

  這里好像是個休息室,墻上也裝著月光石,很久沒人居住了擺設全部都飄在空中,亂糟糟的。

  兩人環視一圈,突然,時予的目光頓了一下,她發現飄在空中的床頭處掛著一個限-制手環,斷成了兩截,明顯是損毀了。

  曾經有人被關押在這個房間里?

  時予腦袋里冒出這個疑惑。

  她越來越覺得這個地底實驗室藏著大秘密。

  有剛才遇上的事情后,時予想看看能不能找出曾經在這個房間里居住的人的身份。

  陸東言也四處看著,他關閉擬態外骨骼落地行走的功能,也飄在空中。

  他一邊飄,一邊試圖尋找有用的東西,也許是注意力太過集中,以至于他的后腰處碰到了桌子的桌角他才警覺地回過身。

  這張桌子不大,像是普通的課桌,抽屜打開著,露出某種東西。

  陸東言疑惑著仔細看過去,是一張照片。

  照片被撕成了兩半,這里只有一半。

  陰影之下,只剩下一半的照片也只露出了一個角,最先出現在他視線中的是一本握著紙質書籍的手。

  很熟悉。

  陸東言緩緩把抽屜拉開,在看清照片的一瞬間,他的瞳孔放大,又以極快的速度收縮。

  他微喘一口氣,把手摁在照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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