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我在星際當咸魚 > 第 133 章 當咸魚的第133天
  宴白覺得自己頭皮要被時予拽掉了,他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偏偏罪魁禍首還一臉無辜的當成什么都沒發生,并且轉移話題:“殺什么人?”

  “殺你。”宴白空出一只手摸著發疼的頭皮,火辣辣的疼痛感讓他毫不猶豫道。

  時予:“?”

  她發出嗯哼一聲,拉了拉能源槍的保險栓,似乎打算做一些恐怖的事情。

  宴白有被威脅到。

  他摸著頭皮的動作頓了頓,收回手訕訕握上懸浮車的方向盤,假裝剛才什么也沒說,把話題挪回去認真道:“文政來這里真正要見的人。”

  時予驟然看向他。

  “聞人漠。”宴白輕緩說道。

  時予想問話,懸浮車卻突然停了下來。

  “回頭和你解釋。”宴白說著要下車,時予卻坐在車上一動不動。

  他皺眉回頭。

  時予抱胸道:“你不會真以為三言兩語就能讓我相信你吧?”

  哪里來的自信。

  要讓她當打手,最好問問她想不想做這個慈善。

  這里是文克森中立區,聞人漠要是死在這兒,牽連的人可不止卡斯蘭帝國,開爾切里隕石帶戰場也會混亂不堪。

  況且,聞人漠要是這么好死,也不可能從一個毫無背景的平民成為聯邦第七元帥。

  時予來開爾切里隕石帶戰場前,問過小漂亮,聞人漠是什么樣一個人。

  小漂亮的回答很謹慎。

  表面粗枝大葉,實則心細如發。

  能讓小漂亮給予這樣的評價,聞人漠就不是個靠武力上位的勇夫。

  而且,他不能死在這兒,至少現在不行。

  如果他死了,小漂亮必然要來開爾切里隕石帶。

  她不想。

  時予展開智腦,打開和小漂亮的通訊,立刻把這里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同時還把陸東言發給她的文政身死的現場狀況一并發過去。

  她一個人應付不來這狀況,而且行為受限,做什么都很容易被人摸到蛛絲馬跡。

  她斟酌了用詞,又開始發消息。

  【夢想當咸魚:現在要把主動權掌握在我們手中,你看著要怎么樣把消息散布出去對我們比較有利】

  【夢想當咸魚:你父親,是雷格】

  她謹慎的把這六個字發過去,然后有些忐忑的等小漂亮回應。

  她一直都未曾告訴小漂亮謝立欽是雷格。

  和謝立欽達成交易后,她有想過要告訴他這件事,猶豫過后,又被其他事情耽擱,一直到現在都沒說。

  她有想過要把這個秘密埋葬下來,但是很顯然,引著她發現這個秘密的人并不是這樣的想的。

  時予有些后悔,她應該早把這件事告訴他,否則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用智腦交流,不知道他此刻的反應,也不知道他的心情。

  兩人的對話框很快有了反應。

  【謝與硯:我知道了】

  謝與硯看著雷格二字,微微垂眸。

  他熟悉他的父親,當初他質問他時,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錯愕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正是因為他的反應太過反常,所以他調查了很多關于雷格的事。

  雷格是一個自負的人,他很出色。

  因為出色所以自負。

  反觀他的親哥哥,卡斯蘭帝國的皇帝陛下,平庸,守城,甚至無能。

  不僅如此,他還多疑。

  年輕而強大的弟弟讓他感覺到恐懼,他下手了,親手設計害死雷格。

  雷格這個名字也變成了卡斯蘭帝國曇花一現的歷史。

  他又查了謝立欽的生平,沒有破綻。

  他選擇了直接質問。

  他以為父親會否認。

  但他想錯了。

  他沒有否認,甚至大大方方承認了,似乎在上次被他質疑過后就有了心里準備,他會發現真相。

  他還問父親到底想做什么。

  可……

  謝與硯垂眸,發出消息。

  【謝與硯:這件事你不用操心,我來解決,你自己小心】

  時予每天都會給他播報最近經歷了什么事,他也知道她已經混到了聞人漠身邊。

  聞人漠不簡單。

  她很聰明,但他不太放心。

  兩人結束通訊,宴白的臉色隱隱有些難看,時予卻一點也不在意,她甚至翹起二郎腿,打算拿出一支營養液打發時間。

  可在這時,懸浮車前方不遠處走過一個人,一個個普普通通的路人而已,根本不值得一眼的注意。

  可時予卻盯著他,打量了幾秒后,連營養液也不喝了,毫不猶豫下了懸浮車。

  宴白沒料到她突然有舉動,想問她怎么了,卻見她已經跑出了老遠,他往時予離開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個戴著鴨舌帽穿著風衣的男人。

  他皺起眉頭,忽然注意到對方的鴨舌帽下有絲絲縷縷的銀發。

  看到銀發,很難不讓人聯系到謝與硯。能認識時予有這個反應的……

  宴白微微睜大了眼,但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前面的男人絕對不可能是謝與硯,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沉穩,是個練家子,別人不知道,宴白卻是知道的,謝與硯身體不好,也不可能在這時出現在文克森中立區。

  宴白想不通究竟是誰會讓時予那么失態,連忙跟了上去。

  -

  時予覺得自己是花了眼了,看到個相似的背影就覺得是謝江颯。

  怎么可能?

  謝江颯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喪生的,【惡龍】爆炸的威力她很清楚,絕對不可能有人在那種情況之下生還,更何況謝江颯還處在【惡龍】爆炸范圍的中心地帶。

  可她的腿卻不聽她使喚,不由分說跟了上去。

  她在心里悄悄對自己說:萬一呢?萬一有那個可能,萬一他沒有死……

  想到這里,她的呼吸急促了些。

  她必須要看看,看看他的模樣。

  對方的速度很快,而且帶著鴨舌帽,從后面再追的時予根本看不清他的長相。

  她跟的不算隱秘,甚至大搖大擺告訴對方她在跟蹤他,可他卻沒有停下來,還是繼續往前走。

  跟了沒一會兒時予見他停下,稍稍側身,似乎看了她一眼,但很快,他翻進一座墻內,完全沒打算和她交流。

  他到里面做什么?

  時予正要□□進去,宴白卻從后面追了過來一把拽住她:“你干嘛?不是說不想動手嗎?你現在一點偽裝都沒有就進去,是想自曝身份?”

  時予皺著眉頭看他。

  這里是……

  宴白翻了個白眼說道:“聞人漠現在就在里面,你這時候進去,打算怎么解釋你為什么出現在這?”

  時予聽他磨磨唧唧說了半天就說了這么一句廢話,嫌棄的把他的手拿開,說道:“有件事我必須去確認,至于借口,很簡單,跟著前面的人來的。”

  說完,她跳起來翻進墻內,根本不給宴白多說話的機會。

  宴白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咬咬牙跟她一起翻了進去。

  兩人不過說了幾句話的功夫,里面已經打了起來。

  聞人漠果然在這里,他肩膀中了一槍,此刻正捂著手臂后退,他身邊跟著不少保護他的人,一個個把他圍在身后。

  戴著鴨舌帽只露出些許細碎銀色發絲的男人戰斗力堪稱恐怖,短短幾秒鐘的功夫撂倒了聞人漠好幾個護衛。

  他手里的能源槍也好像自己長了眼睛,不需要他瞄準,輕而易舉打中他想要的目標。

  聞人漠似乎沒有料到會出現這樣的狀況,臉色有些難看,他的智腦指環還亮著,明顯是開了私密模式在和別人通訊。

  時予轉念之間有了打算,從墻頭上跳下來,直接對著銀發男人下手。

  正面打在一起了她才發現他的鴨舌帽壓的很低,臉上還戴了一塊面具,也是銀色的,臉上裸露出來的部分做了偽裝,而且身形也和剛才完全不同。

  她跟錯人了?

  不可能。

  對方是故意在她面前露出和謝江颯相似的背影,勾她過來的?

  時予瞇起眼,手上的動作加快,男人游刃有余地和她對抗,在找到機會時,更是毫不客氣下死手。

  兩人都喜歡用攻擊代替防守,速度也越來越快,旁觀者根本沒有插手的機會。

  有人抬著能源槍試圖瞄準戴著鴨舌帽的男人,卻也發現自己根本沒那個準頭也沒那個實力插手兩人之間的戰斗。

  不過短短幾秒鐘的工夫,旁觀戰斗的人額前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水。

  太強了,是和他們不在一個層面上的強。

  聞人漠神色冷靜,他看著你來我往的兩個人,推開身邊要給他包扎傷口的蘇黎,奪過一把能源槍,開始瞄準。

  他的實力自然不是他身邊的護衛能比的,他舉著能源槍,終于在一個間隙之間扣動扳機。能源彈從槍口飛出,時間仿佛突然變慢了,又在陡然間變快。

  能源彈直直射向銀發男子,眼看著要打中他,他背后卻好像長了眼睛,微微側過身,能源彈擦著他的側臉過去,射向時予,看著的人不約而同屏住了呼吸。

  時予同樣偏過頭,能源彈落空打在了墻壁上,轟出一個凹槽。

  她避開男人趁勢而來的攻擊,高聲道:“元帥,要命的!別添亂!”

  大抵她是第一個讓聞人漠別添亂的人了。

  聞人漠面色微僵,卻也知道自己差點幫了倒忙。

  時予正巧抓到機會,抬腳踢向銀發男子,對方卻沒有要跟她纏斗,借著幾個假動作落到了墻角邊。

  雙方之間的距離拉開,時予意識到對方不想和她糾纏下去了,又見他忽然抬手,豎起大拇指,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手調轉了一個方向,大拇指朝下。

  這個動作嘲諷的意味分外強烈。

  哦豁!

  時予眉頭挑了挑,對方卻忽然翻身上墻,要走。

  時予毫不猶豫跟上,卻在跳上墻頭后發現外面空蕩蕩的,別說人影了,連鬼影都沒有。

  跑得好快。

  其他人也跟了上來,看到的情況和她一樣。

  聞人漠把手里的能源槍丟給身邊的蘇黎,看著時予站在墻頭上沒動,多少猜到□□出去的人不見了。

  他開口道:“不用追了,對方有備而來。”

  時予從墻頭上跳下,皺著眉頭看著聞人漠被鮮血染紅的肩膀:“元帥,你的傷勢沒事吧?你不是在戰艦上嗎?怎么到這兒來了?”

  她問的很隨意,語氣里也沒多少尊敬,蘇黎最討厭她這樣的態度,立刻上前一步低喝道:“于師,注意你和元帥說話的態度!元帥要做什么輪不到你來質問!你——”

  她還沒說完聞人漠就抬起了手,阻止她繼續往下說。

  蘇黎眉頭堆得高高的,有些不贊同道:“元帥——”

  “蘇黎,你先下去。”聞人漠的語氣很冷淡,已經帶上了淡淡的不滿。

  蘇黎臉上的不忿僵住,卻不敢違抗他的命令,只好咬牙轉身,立刻派人把周圍包圍起來,確保不會再讓人進來偷襲。

  時予對著蘇黎的背影吐了下舌頭,回過頭來就對上聞人漠的目光,立刻收斂表情,關心道:“元帥,你不如先處理傷勢,有什么話待會再說。”

  聞人漠卻搖了搖頭道:“不過一點小傷,沒什么大礙,你們倆怎么會在這兒?東言人呢?”

  時予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不由分說走過去,手里也捏了一把匕首。

  守在聞人漠身邊的人看到她手里拿了匕首立刻警惕起來把能源槍對準她,時予仿佛什么都沒看見,拿著匕首劃開聞人漠的衣服,看到血淋淋的傷口,對著旁邊站著的宴白伸手:“治療藥劑呢?來一支。”

  宴白眨巴眨巴著眼睛,連忙從空間包里拿出一枚治療藥劑遞給時予。

  時予也不管自己的針扎的準不準,反正直接扎進去就對了。

  期間,聞人漠一直看著她,也沒有阻止她的行為。

  把針管拔-出-來后,時予又從空間包里取出愈合噴霧對著他的傷口噴了噴,眼看傷口開始慢慢蠕動愈合,她這才說道:“就算是小傷也不能不重視。”

  說完她遞給聞人漠一個不贊同的眼神,根本不介意自己這樣的行為會不會被懷疑被揣測。

  聞人漠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乖乖點頭了。

  時予這才說道:“我們在監視夏麗娜,意外發現她和剛剛那個人有接觸,夏麗娜返回了她的住處,我們就偷偷跟著那個人過來了。”

  她說著頓了頓,又繼續說道:“誰知道元帥你在這兒。”

  說完,她又一手抱胸,一手摸著下巴道:“元帥這是不放心我們幾個,怕我能完成不好任務?”

  她問的直接,仿佛自己不是一個連軍銜都沒有的普通士兵,聞人漠也不是聯邦權力金字塔上的元帥。

  聞人漠也沒否認:“你們畢竟是第一次出來完成任務,而且這次的任務很重要,我總要親自看著。”

  時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問道:“這么說商場里下手的人是元帥了?”

  她這句話比剛才那句話還直接,聞人漠盯著她看,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些什么,可惜時予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破綻。

  他搖了搖頭道:“不是我,我還沒來得及動手。”

  他說完,才離開不久的蘇黎急匆匆從外面跑進來,臉色比剛才還難看:“元帥,文政身亡的消息現在已經傳遍了整個星網,有目擊者說殺手是卡斯蘭帝國的人。”

  聞人漠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他問道:“目擊者是誰?”

  “文政身邊的保鏢,一個都沒死,全部一口咬定。”

  時予在一邊眨巴眨巴著眼睛,揣著疑惑的小表情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聞人漠隨手把身上沾了血的衣服脫掉,又從空間包里拿出一件衣服披上,也不管還待在這的時予和宴白,匆匆忙忙走了。

  蘇黎正要跟著他離開,想到了什么停下步伐轉過頭來對時予說道:“這次任務的保密級別很高,一旦泄露,唯你是問。”

  時予:“?”

  這姐妹是不是有毛病,知道這次任務的人這么多,一不小心走入了風聲卻要把全部的責任都歸到她頭上?

  時予毫不客氣對她翻了個白眼,□□走了。

  宴白看看她又看看臉色僵住的蘇黎,招呼都沒打也跟著時予一起□□走了。

  □□出來后,宴白還想問時予幾個問題,卻發現她人不見了。

  不是,這前后不過幾秒鐘的功夫,時予怎么做到的?

  宴白展開智腦,正要有動作一輛懸浮車就停在他面前,懸浮車窗搖了下來,時予一只手撐在車窗上,一臉無語的看著他:“你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動作能不能快點?”

  宴白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時予卻已經開了懸浮車的門拽著他的領子把他拽到了車上。

  他被拽了個踉蹌,才剛剛坐好,時予就打開懸浮車的自動駕駛功能,輸入了要前往的地點。

  宴白趁機瞄上一眼,是剛剛去的商業區。

  “要回去嗎?”他問道。

  “當然要回去,不去怎么看熱鬧?”

  宴白挑了挑眉,有點看不懂她了。

  時予是謝與硯的人,也間接是謝立欽的人,雙方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第一序列軍團的副軍團長死在了這兒,她竟然稱之為看熱鬧?

  在他詫異的同時,時予又開口了:“不過在看熱鬧之前,我需要弄清楚一件事。”

  她說著,對宴白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再次拿出能源槍,戳在他的太陽穴上,在他微微放大的瞳孔之下說道:“說吧,你到底是什么人?如果不說清楚,我就先把你收拾了,讓你身后的人來給你收尸。”

  讓宴白跑掉一次是大意,她絕對不可能讓他跑掉第二次。

  宴白抿了抿嘴,倒也干脆道:“我們是利爾維亞戰役的幸存者。不是普通平民,而是幾位元帥麾下的士兵。”

  時予微微詫異。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利爾維亞戰役后,戰死的五位元帥以及麾下的整個軍團都被卡斯蘭帝國滅了,一個活口都沒留下,正是因為太過慘烈,聯邦才會定下利爾維亞哀悼日,以緬懷當年戰死的先烈。

  “具體的事情我沒有權利和你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們也一直在追查聯邦的內奸。”

  “利爾維亞戰役的慘烈,不是卡斯蘭帝國有多么厲害,而是聯邦被算計了,五位元帥被算計了,從戰役開始到戰役結束,一直有一只手在背后推動。”

  “最開始我們懷疑的是謝立欽,不過這么多年來,我們也只是追查到他在秘密進行基因實驗,并沒有更明顯的證據能證明他和卡斯蘭帝國有關系,直到之前……”

  謝立欽是卡斯蘭帝國已逝親王雷格的事還真是讓他驚到說不出話來。

  宴白比誰都更清楚謝立欽的履歷有多么完美,他們調查了這么多年都沒查出這件事,可聞人漠卻能查到謝立欽是雷格,這真是太耐人尋味了。

  可他是雷格不僅讓人震驚,還讓人難以置信。

  謝立欽個人的人品或許不好說,但是他對聯邦的貢獻可以說是七大元帥中最高的,如果沒有他,聯邦或許還是一個連托亞斯共和國都可以隨意欺辱的國家。

  也正是因為這樣強烈的反差,導致宴白根本不相信謝立欽是雷格。

  “謝立欽如果是一百多年前幫助卡斯蘭帝國摧毀聯邦的人,他根本不需要費盡心思再把聯邦拉扯起來,強大到如今能夠再次與卡斯蘭帝國為敵。”

  總不可能說,他特意毀了聯邦就是為了讓聯邦在他的手上強大起來,這夸張而且不現實。

  更重要的是,一百多年前,謝立欽因為他跟隨的人,被幾位元帥警惕,甚至被發配到荒涼的邊境。

  謝立欽或許有動機,但并不具備實現毀掉聯邦的條件。

  時予聽他這么說,露出一個嘲諷的眼神:“所以你們調查了一百多年,什么東西都沒調查出來,連謝立欽是雷格的事情,還需要別人告訴你們?”

  “當年的幾位元帥,每一位都驚才艷艷,怎么留下的是一群廢物?”

  她這話可是丁點不客氣,嘲諷都快吹到宴白臉上,宴白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想說話,卻發現懸浮車停了下來。

  “下車,我可沒有興趣拉著豬隊友跑,你們,不具備與我合作的籌碼!”說完她一腳踢向宴白,毫不客氣把他踢了下去。

  宴白猝不及防之下被她踢了個正著,從懸浮車上摔下來,屁股著地坐在路邊,他大概是不敢相信時予會這么對待自己,微微睜大了眼睛想說什么,懸浮車卻一溜煙跑了,速度快得讓他連車尾都看不到。

  宴白在地上坐了好一會兒才爬起來,他憤憤不平咬著牙,又很快展開智腦,撥通了一個通訊。

  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背影,宴白稍稍收斂了情緒說道:“我覺得她根本不相信我們說的話,而且完全沒有要和我們合作的意思。”

  對方聽到他的話并不感到意外,低笑著說道:“時博士養出來的孩子,到底是和他一樣的脾氣,再說吧。”

  -

  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時予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吃小布丁了,正好現在懸浮車里沒人,她摸出一個小布丁歡快的吃完,朝商場去了。

  文政死得太突然,他身邊的保鏢一個都沒反應過來,他就被一槍爆頭了。

  整個商業區已經被中立區的管理者圍了起來,由于死者是第一聯邦軍方高層,中立區的管理者一個個焦頭爛額。

  第一聯邦軍方高層死在這里,最大的嫌疑人無疑是卡斯蘭帝國,偏偏卡斯蘭帝國的公主殿下夏麗娜不久之前還出入了這里。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文政死的消息以極快的速度在星網上擴散,矛頭直指卡斯蘭帝國,聯邦不少人已經開始譴責卡斯蘭帝國無視中立區法則隨意殺人。

  聞人漠趕到現場時,看到的除了文政的尸體外,還有幾個保鏢。

  他都還沒來得及詢問具體的情況,謝立欽的通訊就撥到了他的智腦上。

  謝立欽在聯邦七位元帥中最強勢,聞人漠經常和他意見不和,十次里有七次都要吵起來。

  這一次,十之八-九還要吵。

  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超出了掌控,聞人漠現在頭疼不已,而且他還不知道是什么人躲在背后要殺他,他只好忍著不耐煩,接起謝立欽的通訊。

  陸東言一直守在這里,怕有人會利用文政的死做些什么。

  他心里還有點著急,時予剛剛接了他的通訊后沒有立刻過來,而是不知道去了哪。他正想著要不要再給時予過去一則通訊,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他轉頭看到時予,松了口氣低聲道:“你剛剛去哪了?”

  “遇到一個可疑人跟了過去,見到了元帥就過來了。”做戲要做全套,她可說不準附近有沒有人偷聽。

  陸東言點點頭。

  時予又問道:“到底什么情況?”

  她到現在也不太清楚文政怎么突然死了。

  陸東言低聲說道:“我進入商場后沒多久就發現文政在這,想給你發消息,可地下停車場的信號被屏蔽了,沒辦法發,我又只有一個人,只好一直盯著他,想看看他會不會跟什么人會面。”

  “我跟了他沒一會兒他就出事了,對方用的是狙-擊-槍,從側邊大樓直接動的手,我沖過去時人已經跑了。”

  也正巧是那時候,時予和宴白追著夏麗娜的懸浮車從地下停車場里出來。

  那個時候……聞人漠應該不可能出現在商場。

  難道真不是他動的手?

  不對,他不用親自動手,他手底下的人多了去了,狙-擊-槍打的好的也不少。

  兩人在這里交頭接耳,自認為聲音小,一直注意著他們的蘇黎卻聽得一清二楚。

  她皺著眉頭多看了他們兩眼,好歹沒在大庭廣眾之下又說出什么陰陽怪氣的話。

  聞人漠總算結束了和謝立欽的通訊,他的臉色比剛才還要難看十倍。

  他一眼看到站在旁邊的陸東言和時予,眉頭又往上堆了堆說道:“你們兩個先回去。”

  時予搖了搖頭:“元帥,剛剛試圖偷襲你的人還沒有抓到,如果他在附近伺機而動,還要對你動手怎么辦?我可不能就這么走了。”

  趁機表忠心。

  聞人漠卻道:“我已經抽調了人手過來,附近沒那么容易被混進來,你們也忙了一天,先回去吧。”

  話說到這份上,時予也不好多加糾纏,乖巧的點點頭,和陸東言一起離開了商場。

  走出商場,時予把雙手枕在腦后,正想說話,忽然注意到一縷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不偏不倚。

  她側頭看去,不期然對上了夏麗娜的目光。

  哦豁!

  夏麗娜又回來了?

  她立刻笑了笑,對著夏麗娜揮揮手,夏麗娜卻當成沒看見她,徑直往里走。

  陸東言把她的爪子拽回來:“看來你的身份暴露了。”

  時予無所謂道:“她又不傻,早就猜到我是聯邦的人了,說不定還知道我在她身上放了追蹤器,地下停車場的那一出戲就是演給我看的。”

  或許夏麗娜根本沒有在停車場里見什么人,是他們先入為主認為夏麗娜是去會見什么人,又覺得文政有聞人漠的人盯著,所以才會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想把她和文政逮個正著,來個捉賊拿贓。

  也正是因為揣著這種心理,根本就沒想到有人會先一步對文政動手。

  “女人吶!”時予說著搖了搖頭,似乎遺忘了自己的性別。

  陸東言懶得理她,拽著她上了懸浮車,去到之前他們下塌的地方。

  兩人到時,宴白已經坐在客廳里了。

  時予看到他挑了挑眉:“舍不得走了?”

  陸東言還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么,腦門前的文號擺了擺。

  宴白沒理她,站起來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是……鬧小脾氣?

  誰慣著他?又不是小漂亮。

  時予連個眼神都沒留給他,一邊對著陸東言揮揮手一邊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回到房間后正想展開智腦,卻在下一秒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她的房間里,窗戶大開著,窗前站著一個人。他背對著她,銀色的短發被夜風吹得搖擺。

  時予瞳孔收縮,那人卻回過頭來,輕聲道:“好久不見,時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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