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上午的時間，兩人都在核對兩家廠的賬本，之后又開始商量過年給員工們的獎勵。
臨近中午，傅翠菊見兩人還在忙，估計想不到吃飯的事兒，索性去外面飯館打包了午飯帶回來，等飯菜擺好之后才不得不打斷兩人。
“小彭，小莞，先吃飯，吃完飯再說。”
正好兩人還在思考今年除了獎金外，再給工人們發些什么年貨，于是便上桌吃飯。
三個人，四個足夠了。
“要不這樣吧，我覺得別的都還好，這大雪天又快過年了，肉肯定不好買，要不就一人半斤豬肉，你覺得怎么樣？”
向莞聞言直直看向他。
“怎……怎么了？”
向莞瞪眼：“你都知道豬肉不好買，你又去哪兒買那么多豬肉發下去？”
彭慶梁肩膀一縮，干笑兩聲：“這不是實在不知道送什么嘛，別的東西都好買。”
向莞一只手放在桌上敲打，一邊思考，過了一會兒才在彭慶梁期盼的目光下緩緩開口：“那就每人半斤豬肉吧，不過也不能厚此薄彼，服裝廠工人有的，玩具廠那邊也得有，不然傳出去我怕工人們心里不平，還有幾天時間，下午你去廠里登記一下人數，我打電話問問能不能收到足夠的量。”
見向莞這樣說，彭慶梁算是放心了，咧著嘴笑道：“知道知道，就是怕員工心里不平不好好工作嘛，我都知道，不過厚此薄彼也不能這樣說，玩具廠畢竟是我們接手人家的，服裝廠才是我們倆一步一步打出來的，再怎么，位置也比玩具廠重要。”
雖然向莞也是這樣想的，但如今在北市，還有誰不知道玩具廠的老板是兩人。
想到此，向莞抿了抿嘴，眼神平靜地看著彭慶梁，語氣極為平淡：“北市盯著我們的人還不多？要是被有心人一挑撥......”
未盡之言，彭慶梁瞬間秒懂，猛地一巴掌拍在桌上：“行，什么都別說了，豬肉的事辛苦你了，我回去清算人數，你繼續忙，要是有什么問題就跟我說。”
說完彭慶梁快速扒拉幾口米飯，起身便朝外走去，走到門口時一頓，回首笑瞇瞇望著向莞：“還是那句話，親兄弟明算賬，按市價付錢給你。”
向莞當即愣住，回神后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
“小彭怎么說走就走，這飯還沒吃完呢，”等彭慶梁出去以后，傅翠菊才反應過來，搖著頭嘟囔：“你們兩兄妹還真是說風就是雨的。”
“沒事兒的蘭姨，彭哥吃了不少了，剩下的我們慢慢吃。”
傅翠菊笑呵呵說好。
吃完午飯，傅翠菊收拾收拾又拿著掃帚去院子里清掃積雪；向莞則開始趕成品。
晚上回到家，躺床上又開始打開平臺兌換物資。
向莞粗粗估計的一下，服裝廠員工加上玩具廠員工，每人半斤的話，幾百斤豬肉完全夠了，不過臨近年節，各處都要送禮，像豬肉、瓜子花生、雞蛋、魚這些，肯定是要準備好，索性又在平臺上兌換了不少雞蛋和魚，到時候一起拿出來。
不僅三位叔叔那邊要送，單元樓那邊向莞準備這兩天就送去，還有村里村長爺爺一家，沒回家的時間里，老宅都由村長一家幫忙打掃，即使父女倆沒回去，年禮也得讓人送回去。
還有北市其他老板，向莞準備多少也要送點，畢竟出門在外人家也是客客氣氣的，雖說是看在幾位叔叔的面上，但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再有就是蘇教授那邊，也是要送一些的，古往今來尊師重道。
細細算下來，要準備的東西還真不老少，還得考慮彭慶梁那邊的走動。
向莞仰天長嘆：都是債啊！
月底就是大年三十了，最近事情多，以免忘記，向莞也顧不得寒冷，翻身下床走到書桌前，將要送禮的人一一記下來，等過兩天將物資拿出來以后，就安排人送去。
接下來兩天，在向莞與傅翠菊緊巴巴忙碌中，終于將最后的服裝做好，緊接著聯系客人過來試穿，收到尾款后，向莞便給傅翠菊放假了。
至于兩個廠子那邊，至少也要中旬左右才會放假，這段時間得把來年春裝生產一些出來存放。
第三天一早，向莞沒讓尹正江陪同，獨自騎著自行車趕往門店，將大門鎖好之后，徑直走向空出來的柴房，再把背包里的物資全部挪出來。
豬肉、雞蛋、魚、紅糖還有茶葉，這幾樣都是向莞準備今年拿來送禮的東西，別的就不需要再準備了，每一種都兌換了一千斤。
東西放好之后，向莞沒有急著通知彭慶梁，反而回廚房燒了一鍋熱水，再將院子里的積雪清掃一遍，十點左右，才走到對面給服裝廠打電話，告訴彭慶梁東西到了，讓他開車過來拉貨。
彭慶梁到的時候，看見一屋子物資，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根去了，一只手直拍打著向莞肩膀，另一只手豎大拇指：“不錯不錯，哥就知道你能行，你姨給你留的那些都是能人，這么多年也就過年弄一些，還能給你弄這么多回來，看來你平時也沒少維護關系。”
向莞笑而不語。
“兩個廠只要豬肉就行，我算了一下，五百斤豬肉完全夠了，其他的你勻一些給我，我那邊有不少關系要走動。”
這個向莞早就考慮到了，聞言也是點頭：“我這邊也有一些人要送禮，除去我這邊要送的，還有廠里的，豬肉你拿四百五十斤，雞蛋和魚你拿三百斤，至于紅糖和茶葉嘛.....一百斤吧，這些足夠你送人了。”
話音落下后，向莞又想到什么，抬眸看向彭慶梁：“廠里的豬肉今年我來出，平時都是你看著，也讓我貢獻貢獻。”
彭慶梁聽后嘴角弧度擴大：“行，今年你出，哥不跟你爭，錢晚上回去給你。”
說完彭慶梁招呼阿生將自己那份和廠里的拉走，剩下的就放在這兒留給向莞安排。
“等阿生把東西拉回去，我再讓他開車過來幫你，先走了啊。”
向莞笑著應好，目送幾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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