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tui!”
正值太陽毒辣,巨型榕樹投下的陰影將木桌覆蓋,吞噬炎熱,云清辭將兩盤青菜端上桌,微微蹙起眉頭,看向水池旁不斷漱口的顏星嶼。
“怎么回事?怎么一回來就一直漱口?”
顏羅伸手拍拍顏星嶼的背,有些小心虛,“我的鍋……但又不全是。”
她不就是搞混了兩根蘿卜,沒來得及阻止顏星嶼嘛!
顏羅小跑進屋里,拿玻璃杯倒了滿滿一杯水,小跑出門,狗腿地遞給顏星嶼,“我的好父親,請您喝水。”
顏星嶼接過玻璃杯,一口氣仰頭喝完了,睨她一眼,“算了,看在你將功補過的份上,父親就原諒你了。”
小丫頭雖然皮是皮了點,但是認(滑)錯(跪)態(速)度(度)還是不錯的。
再說了,那根蘿卜好像也是他自己拿過去吃的。
顏羅繼續狗腿地給他捏捏肩,毫不吝惜自己的夸獎,“父親大人海涵。”
水淺王八多,遍地是大哥,要是學不會見勢滑跪,這年頭怎么還混下去?!
她的力道手勁很足,吹捧更是夸到了顏星嶼的心里,他享受似的微微瞇起眼,給她最高級別的評價:
“乖女兒啊,你在古代大小得是個正一品總管公公,真的,你不當太監都屈才了。”
顏羅:“……”
我謝謝您。
顏星嶼顯然沒有察覺到顏羅已經開始咬牙切齒,接著誠懇地建議道,“答應我,你要是穿越了,一定要去當太監好嗎?你太適合這個職業了!”
顏羅咬著牙,勉強露著笑,“……好!的!”
她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大,顏星嶼吃痛,“嘶——小羅子,你想掐死本王嗎?”
她期待著自己繼承顏家集團,人人叫她“小羅總”,沒想到,居然在這被叫“小羅子”。
雖然只相差一個字,但可是直接從總裁掉到總太監啊喂!
人小鬼大的衛從朔端出最后一盤菜,衛溫文和顏望也從里面依次湊出來。
云清辭笑著叫他們:“你們兩個,別玩了,來吃飯了。”
“好嘞!”
“好噠!”
兩聲同時響起,王爺和總管太監一秒恢復正常,雀躍地跑過來。
顏羅一屁股坐下,剛沾到椅子,被顏望清脆地拍了下手,顏望皺著小眉頭看她,“去洗手,剛才是不是摸豬摸狗了?”
顏星嶼剛要坐下,見狀立刻站起來,毫不臉紅,“對啊,飯前便后要洗手,小羅子,你好埋汰。”
顏羅被顏望一拍,一個激靈,被嚇得“嗖”地站起來,認真地反駁顏望,“沒摸豬,也沒摸狗,只摸了嵇星嶼的背。”
“摸嵇星嶼也不行,去洗手。”顏望板著一張小臉。
顏星嶼發懵:“我怎么聽起來怪怪的?”
然而并沒有人理他。
“好吧。”顏羅悻悻地朝水池走,還拉上了同樣沒洗手打算渾水摸魚的顏星嶼。
她低聲埋怨他:“你這是當人爸爸的樣子嗎?簡直被吃得死死的。”
顏星嶼小聲反駁,“你這是當人姐姐的樣子嗎?簡直被吃得死死的。”
顏羅輕輕嘆一口氣,命運真是待她不公,所謂血脈壓制,就是當姐姐的壓制當弟弟的,怎么到她這,她就被顏望壓制了呢?
幸災樂禍的顏隨剛發出一聲笑,顏望的目光就隨之投過來了,聲音稚嫩,卻帶著壓迫感,“你們洗手了嗎?”
云清辭笑著告狀,“沒有呢,小花也沒有。”
顏望比顏隨還高了不少,顏隨拉著他的耳朵,拉下他的腦袋,在他耳邊小聲道,“我以前也沒叫你洗手啊,你不能這么對我!”
顏望輕飄飄地道,“飯前便后要洗手,細菌不會跟著走。這種常識,你們應該在顏羅十幾歲還在看少兒益智動畫片就懂得。”
他語重心長道,“看來你們得有個完整的童年了,回去就給你們看寶寶巴士。”
顏隨愣了幾秒,立刻拉著旁邊盯著熱氣騰騰的菜看垂涎欲滴的花綏往水池走,一路罵罵咧咧。
他才不要看寶寶巴士!
他可是前任黑大佬,在家看寶寶巴士,像話嗎?!
顏羅和顏星嶼剛洗好手,就看到罵罵咧咧的顏隨拉著花綏走過來,打開水龍頭暴躁地把花綏的手放進去沖了沖,又隨意將自己的手洗了幾道。
顏羅立刻就想開了。
害,感情顏望的血脈壓制不止壓制姐姐嘛!
還壓制爸爸媽媽!
一張長木桌上,盛夏被鋪開,清脆爽口的蔬菜裹著愜意被食用,萬籟俱寂,路過的村民帶著獨特的口音聊天,蟬鳴為其伴奏,暢快輕風為其添花,陰影遮日,愜意陰涼。
搖椅吱呀吱呀,夏天就過了,搖椅蕩啊蕩,童年也就過了,奶奶外婆的蒲扇,晃去夏日夜晚的煩悶。
顏羅享受地瞇了瞇眼,吃飽喝足后,躺在一張老搖椅上晃啊晃的,顏望搬張小板凳,坐在她旁邊,單手托著腮,生無可戀,有一搭沒一搭地搖著蒲扇。
四只搖椅躺了一排昏昏欲睡的小朋友,除了某個身高過長的巨型朋友的位置,是顏望自愿讓出去的。
三個大人還在做著庭院打掃的收尾工作。
“對了,我們下午干什么啊?”顏望搖的蒲扇風太過柔和輕柔,顏羅差點睡過去,突然想到下午那么長的時間還不知道做什么,垂死病中驚坐起。
顏隨:“睡覺好了。”
花綏:“吃飯吧吃飯吧。”
衛從朔:“去騎豬好不好!我想做龍騎士!”
“豬跟龍除了都是十二生肖,沒半毛錢關系。”顏羅支著下巴懶懶道。
云清辭收攏打掃工具,直起身,“據說,是和隔壁海景房組的攻守交換,我們出海,他們下地。”
沒錯,和他們不同組的海邊小分隊,住的是海景房,三面臨海,每日清晨一起來,就可以看見波光粼粼,碧藍壯闊的大海。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他們吃的是南瓜蘿卜卷心菜,人家吃的是螃蟹大蝦大閘蟹。
這么一想,顏羅頓時就不平衡了。
她馬上安詳地躺回去,閉上眼睛,呼吸均勻。
顏羅的畫風轉得太過突然,顏望都沒反應過來,伸手戳了戳她的臉,“你怎么了。”
顏羅一動不動。
顏隨看熱鬧不嫌事大,充當吃瓜群眾,“掛了?”
顏望白他一眼,下一秒,無比認真地抬起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凝重道,“有病。”
顏羅繼續裝死。
顏隨:“什么病?”
顏望面色沉重,一本正經:“神經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衛從朔不怕死地大笑出聲!
顏羅:“……”
顏羅“蹭”地坐起來,奪過顏望手中的蒲扇,不客氣地扇了扇他,“我這叫養精蓄銳,爭取下午吃窮那片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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