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我與暴君相伴的日子 > 第一五八章 三個雞蛋上跳舞
  “大夏國使者楊豐見過王妃。”

  楊豐一臉虛偽的笑容,湊到人家姑嫂相會中。

  “未亡人能襄此盛舉,倒是多虧了大使創意,愿佛祖保佑大使。”

  已經脫下守孝服的魯王妃也很虛偽地款款還禮,仿佛一個賢良淑德的貞潔烈女,然后人家就不再理他,繼續和她小姑子說話了。她已經出了守孝期,出嫁的女兒就守一年,而且對于這趟百僧西渡的盛舉,她是最大贊助人之一,自然少不了親臨。

  小公主和她嫂子聊得挺開心。

  畢竟她嫂子也是銀行大客戶,哪怕未來的魯王不是她生的,她也是正牌魯王妃……

  嫡母啊!

  所以魯藩財產依然她說了算。

  雖然現在沒有魯王,但魯藩的藩田這些都依然存在,魯王府經營的各種產業也都在,這些加起來依然是巨額財富,因為沒有魯王,就幾個女人和一個小孩,反而開銷銳減,財富更是迅速積攢起來。

  而小公主對于能給她送錢的人總是充滿感情的。

  楊豐在旁邊很受冷落地站著,而張纓冷眼旁觀中……

  “大使!”

  一個聲音在后面喊道。

  楊豐趕緊轉頭,后面是此行的正副使者。

  “鄙人行人司行人錢古訓,奉旨以正使出使西洋,這位是副使行人司行人李思聰,臨行前陛下有旨,此行當依大使指點。

  不知大使是否有空?”

  為首的說道。

  此行還有一些明顯屬于陰謀的東西,這種當然不能由皇帝陛下耳提面命了,而別人又不懂,這個的確是楊豐的活,朱元章早就已經跟他打好招呼了。

  楊豐很不情愿地看著姑嫂倆,兩人手拉手聊的正開心,魯王妃還不時拿團扇擋著笑出聲……

  笑得楊豐毛骨悚然。

  不過最終他還是跟這倆走了,邊走還不時回頭看著。

  “大使,公主與魯王妃姑嫂相會難道還有什么危險,為何大使一臉不放心模樣?”

  錢古訓笑著說道。

  他是新科進士,三甲第三十幾名。

  “呃,人家姑嫂相會哪有危險?更何況此處倒是都是士兵!”

  楊豐說道。

  她倆的確沒危險!

  可他有危險啊!

  萬一被小公主看出什么問題,那回去可是也很能鬧的,這小姑娘現在越來越聰明,也越來越警惕,早就不是過去的乖孩子了,要是知道他和自己守寡的嫂子真有什么勾搭,那可是很難預料其反應,話說楊豐現在真的很懷念那個毫無邪念,直接幫他引誘張纓的小公主……

  多么單純可愛!

  曾經的美好就這樣一去不復返了。

  當然,現在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他和兩個行人隨即上了后者的座艦。

  行人司在明初是很重要的。

  這個衙門里目前有司正一人,副職兩人,行人三十七。

  但是……

  所有行人全部進士。….三甲進士里面除了外放地方做縣丞之類,主要就是安排進行人司。

  四十個進士啊!

  有幾個衙門能有這種待遇?

  這些行人只奉圣旨做事,其他任何衙門無權干涉,而且也不僅限于出使這種事情,事實上行人目前的職權很雜,出使藩屬,宣慰土司,巡視藩王封地,甚至替皇帝探查民情,他們統統都干。

  有點像巡按御史。

  但又不像巡按御史是固定一個區域。

  他們是皇帝想起哪里,那就讓他們去哪里走一趟,就連茶馬貿易甚至征辟賢才都有他們,連一些特殊的桉件審理他們也會奉旨參與,實際如果細算,他們倒是和后來那些宦官的權力倒是重合……

  所以不用宦官的朱元章,就是用他們來做后來宦官做的。

  或者說后來那些無法再信任文臣的皇帝用宦官取代行人的職權。

  包括出使很多也是宦官。

  “二位,其實你們的真正使命就只有一個,哄著德里蘇丹獻馬。

  其他那些都不重要。

  比如合伙對付帖木兒,這個你們不說他也巴不得,帖木兒是他的可以說死敵。比如通商,這個同樣是他們夢寐以求,只不過他們過不了南洋而已,馬六甲海峽那幾個小國根本就不準他們過。所以在這些事情上不用在乎,隨便許諾,盡量哄著他們,關鍵就是要他們獻馬,只要他們愿意每年獻馬,那其他的都好說,獻的越多越好。

  如果他們同意獻馬,那么你們回來時候海運帶一部分。

  另外主要還是陸路。

  陛下會安排甘肅總兵宋成派兵出嘉峪關南下接他們使者。”

  楊豐說道。

  德里蘇丹國的價值就這點。

  他們除了能夠為大明提供好馬之外真沒別的了,就算有也都是可以用正常貿易來解決的,而戰馬從來都不是在正常貿易里面的,實際上古代印度對馬瓦里馬一直是管控的,并不對外貿易。

  這種戰馬對他們自己來說也是很寶貴的。

  當然,除非給的太多。

  再說和馬瓦里馬相比,能得到一個對付帖木兒的強援更重要。

  他們后來可是被帖木兒滅了的。

  而馬匹的大量運輸,肯定是要選擇陸路,也就是從印度走喀喇昆侖山口的商道,這時候于闐一帶屬于羈縻的罕東衛,而從于闐到嘉峪關沿途都已經是明軍活動區。實際上在楊豐出現之前,藍玉就曾經率軍過去,之后晉王被逼著西征,從哈密到于闐包括青海幾個酋長都歸降,現在宋成和肅王鎮守甘肅,進軍目標已經開始轉向吐魯番。所以這條運輸線已經很安全了,哪怕能從另一邊威脅的烏斯藏各部也都已經臣服,總之只要德里蘇丹國愿意獻馬,那么就可以通過這條線源源不斷送交明軍。

  而這時候大明又不缺養馬的地方……

  到處都是荒地啊!….尤其是大豆種植業搞起來,高粱種植也搞起來,以后飼料充足,放開了養馬就行。

  不僅僅是騎兵,騎兵的確需要好的戰馬,而運輸一樣需要馬匹,遼東的木軌都修到遼海衛城,根據那里的反應效果很好,動用人力不變,這段距離的運輸量比過去翻幾倍,所以正在繼續向前延伸,準備一直修到吉林城。

  但這可是馬車撐起來的。

  沒有馬是不行的。

  “若他們要火器該如何?”

  錢古訓說道。

  “給!

  你們無非帶了些速射炮和三眼銃而已。

  這些最多十年就得從大明的火器里面淘汰,變成沒人要的破爛,只配給老百姓拿去打野鴨,這些東西根本沒必要在乎。”

  楊豐說道。

  這些真沒必要在乎。

  畢竟現在火繩槍的產量已經開始穩步提高,上次實戰演習讓朱元章對這東西很滿意,那可是真正的實戰演習,充分檢驗了其價值。至于輕型加農炮也已經在鑄造,不過因為作戰對象沒有堅固城墻,所以朱元章選擇的是鑄造一斤炮彈的。在草原上追游牧騎兵當然越輕越好,實際上明軍最愛速射炮,尤其是駱駝背著的,哪怕現在部分將領對輕型加農炮也不是很感興趣。

  速射炮才是草原上王道。

  駱駝一蹲,對著游牧騎兵狂噴五連發,然后騎兵沖出砍就行。

  但未來明軍又不是光打游牧騎兵。

  到了西南山地,南洋這些地方,總不能指望那東西轟人家城墻。

  還得靠真正的加農炮。

  所以哪怕速射炮和三眼銃都是新式火器,現在也沒必要藏著,而這時候印度沒有火器,他們最早的火器是五十年后出現,所以有這些火器做誘餌,更容易讓他們獻馬。

  再說他們得到火器后,肯定第一時間挑釁帖木兒。

  這是好事。

  如果真能讓德里蘇丹國和帖木兒打出一定成績,那大明以后只需要不時拉他們一把就能把帖木兒耗死,最好他們能形成長期拉鋸戰。

  “還有一件事,你們得注意一點,德里蘇丹或者你們過去習慣翻譯的速檀可不是信佛的。”

  楊豐說道。

  “大使,鄙人浙江余姚人,世代與海商交往,還是清楚速檀是何意,但正因為如此,鄙人才有些不解,速檀統治下的國家,難道真會有什么佛法?大使讓一群僧人去速檀統治之國尋求佛法朝拜佛教圣地,鄙人怎么覺得有些荒唐啊?”

  錢古訓笑著說道。

  “呃,這個,也不能說那里都是德里蘇丹統治的,那里其實也有很多小國,就是德里蘇丹國里面也還有些其他教徒。”

  楊豐擺出一副我就是睜著眼說瞎話的姿態說道。….“原來如此,這位速檀倒是寬仁,真難得了!”

  錢古訓也擺出一副既然如此我也睜著眼說瞎話的姿態說道。

  然后兩個無恥之徒同時笑了。

  其實這種事情大師們也未必就真一點都不知道,畢竟過去幾百年一直都是海上貿易繁榮,印度佛教的情況這邊應該有點耳聞。但這種事情終究也只能算傳言,再說對于大師們來說能不能得到佛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件事本身帶來的宣傳效果。

  看看岸上那些歡送的百姓,就知道這場西行的效果了。

  佛法不重要。

  讓百姓們都因此而起佛法才是最重要的。

  “大使,我二人此行不只德里,陛下還有旨一并前往緬甸宣旨,調解麓川與緬甸紛爭。”

  李思聰說道。

  “這樣正好,你們可以先去德里蘇丹國,等回來時候帶著馬到緬甸,然后走陸路去云南,否則長途海運到京城還不知道能剩下幾匹活著的,走陸路就好辦了。不過時間要算好,一定要冬天過去,否則碰上雨季二位能不能保萬全就難說了,他們一年涼旱雨三季,雨季就是疾疫橫行之時,旱季熱的很,就冬天涼季最舒爽。至于緬甸和麓川之間的事,那個楊某就不是很清楚了,無非就是些利益爭奪而已,他們那破地方還能有什么,值錢的不過就是個抹谷寶井。”

  楊豐說道。

  就讓他們回來時候走緬甸。

  萬一發生點什么呢?

  他們回來估計得明年,他們是官方使者,和那些大師不一樣,完成和德里蘇丹國的官方交往就可以直接回國了,正好那時候安南之戰也差不多結束了。

  他們帶著大批德里蘇丹國的禮物和戰略資源級別的馬匹走緬甸,萬一引起哪個土司貪心呢?

  那不就完美了嗎?

  至于現在緬甸和麓川的事,其實是麓川首領思倫發挑釁大明被連續毆打之后不敢了,但又不想放棄自己的雄心壯志,所以轉頭去揍緬甸,緬甸向皇帝陛下求助,朱元章派人去讓他們兩家都老實點。這時候大明皇帝在西南權威還是足夠,而且這時候的緬甸實力并不強,真正強的就是這個麓川思倫發,但他已經到了下坡路,很快還要面對內亂,總之那片地方沒有真正值得大明重視的。但對于楊豐來說,就算沒有機會,也要盡可能創造機會,萬一真有哪個腦抽的,就是一時昏了頭呢?

  再說就算沒有,那也無非就是讓這倆使者受點累而已。

  就這樣兩位使者從楊豐這里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

  楊豐緊接著下船。

  而聊完了的小公主和魯王妃已經在等他。

  “大使,倒是公務繁忙。”

  魯王妃澹然說道。

  “呃,一點小事,主要是貴國陛下所托。”

  楊豐說道。

  這個女人越發妖艷了。

  當然,也可能是憋的太久了。

  “嫂子說跟我們同船回去。”

  小公主說道。

  “同,同船,那自然是歡迎。”

  楊豐說道。

  “我還怕大使覺得我一個外人上船不方便呢!”

  魯王妃說道。

  “王妃說笑了,你們才是親人,我這才是外人。”

  楊豐說道。

  這時候那些大師們開始了登船,趁著小公主目光轉向那邊,魯王妃妖嬈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轉身在背后豎起三個手指,楊豐明顯愕然地看著這三根手指,緊接著前面響起這個妖婦很有挑釁味道的笑聲。

  “看什么看,我也不懂她在干什么!”

  楊豐看著張纓說道。

  然后張纓笑吟吟在他面前也舉起了三個手指頭……

  “你不要胡鬧!”

  楊豐憂郁地說道。

  他這是三個雞蛋上跳舞啊!

  “哈,我才不管,到時候等著我幼。”

  張纓同樣妖嬈地說道。

  (現在我感覺自己就像精力耗盡的老頭,得寫一點然后休息一段時間才能再寫一點,然后再休息再寫,我燒到臉上褪皮,我媽一掃頭發掉一地,我老婆眼皮都疼,就我兒子現在完全恢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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