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我有十萬億舔狗金 > 第821章 夢里不知身是客(撒花!謝支持!)
  空蕩蕩的茶餐廳內,鴉雀無聲。

  靜謐的氛圍中,醞釀的是強烈的對峙感。

  可憐天下父母心。

  兒子危在旦夕,生死未卜,作為父母什么樣的心情,完全可以理解。

  葉小王爺也是一樣。

  所以他拿起筷子,邊夾菜,邊道了句:“這樣,你們先回去,等有了結果,我通知你們。”

  麥婕怒不可遏,可是又無計可施。

  還是應了那句老話。

  出來混,終究是要還的。

  “不勞煩葉少,告訴我們地址,我們自己去接。”

  聲音從牙縫中擠出,強勢如向太,到底也還是向現實服軟。

  社會就是一個樓梯。

  不管你站的多高,臺階之下,有人仰視你,臺階之上,也總有需要仰視的人。

  動了這位有著小王爺之稱的年輕人,她們接下來的后果,只有一個。

  灰飛煙滅!

  再強大的人脈網,也無法兜住這樣的禍端。

  掃黑要證據。

  反恐只要名單。

  可是平叛,一個坐標就夠了。

  看著坐在那里悠閑吃著東西、比自己兒子還小的年輕男人,麥婕內心,頭一次感受到悲涼的無力感。

  “向夫人,我再重申一遍,你兒子現在在搶救,搶救什么意思,你懂不懂?”

  葉小王爺體貼對方心情,耐著性子道:“與其在這里浪費時間,你們不如先回去,沐個浴,燒香拜佛什么的,記得態度虔誠點,可能更有用。”

  江辰已經不用再考慮需要自己說什么了,他只是默默觀察著葉霆軒的言行舉止。

  嗯。

  抱著學習的心態。

  麥婕胸口如巨石堵塞,呼吸艱難,還想說什么,向永華開口道:“那我們靜候葉少消息,葉少慢吃。”

  瞅瞅。

  什么是真正的梟雄人物。

  這種格局與隱忍,簡直令人五體投地。

  葉霆軒頭也沒抬,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

  向永華牽住夫人的手,轉身。

  “對了,記得把其他桌的賬都結了,你們把人趕跑了,總不能讓老板虧本。”

  葉霆軒隨意的喊說了一句。

  背對著的向永華身形停頓了下,看不清表情。

  “葉少放心。”

  “還有我們這桌,別忘了。”

  誰說高門大戶出來的人,就不懂精打細算?

  說完,他還對著不遠處噤若寒蟬罰站的老板喊了一嗓子,“老板,拿瓶酒來,要你們這里最好的。”

  “好、好……馬上來!”

  向永華不再停留,牽著麥婕離開。

  耳聽目睹整個過程的裴云兮神色寧靜,饒是以她的性子,內心也是波瀾難止。

  什么,是世界的參差?

  “葉少的風采,猶勝往昔。”

  沒有了外人打擾,先前一語不發的江辰同志才感慨開口,發自肺腑。

  葉霆軒不以為意一笑。

  “江兄謬贊,我葉霆軒行走江湖,靠的只有一個字,德!以德服人!”

  “……”

  江辰嘴角扯了扯,想忍,可最后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他情不自禁想起了少年時那會讀的武俠小說。

  這位小王爺,就好像名門大派出來的嫡傳弟子,不需要護衛隨行,也不需要什么法寶傍身,光靠一個名號,就足以蕩退魑魅魍魎了。

  不然。

  別說宗門不保。引來毀天滅地的報復,土里的蚯蚓,恐怕都得被豎著劈開。

  這種根骨,羨慕不來啊。

  “葉少,客套的話,就不說了。”

  我是來給哥們撐腰的,不是來講理的。

  這話三觀不正。

  但這筆人情,需要牢記于心。

  “您的酒。”

  老板親自過來送酒,戰戰兢兢。

  白酒。

  內陸沒見過的牌子。

  葉霆軒把酒打開,“江兄,你說這樣的話,就已經是客套了,做兄弟,在心中。”

  江辰啞然一笑。

  “你去忙啊。”

  見老板還杵在旁邊,葉霆軒說道。

  “好。”

  老板趕忙要走,葉霆軒又把他叫住:“賬結沒?”

  “結,結了!”

  “行。”

  葉霆軒點了點頭。

  這位小王爺的性情,確實難以琢磨,他能令人發指的把負傷臥床的向上抬去打拳,可是對小人物,反而倒是挺和氣的。

  老板急匆匆離開。

  “裴小姐,喝點?”

  他看向裴云兮。

  “嗯。”

  裴云兮點了點頭。

  她確實不愛應酬,也不愛喝酒,但是單憑人家那句“裴小姐,我的朋友”,這杯酒,她就沒理由去拒絕。

  “敞亮!”

  葉霆軒咧嘴一笑,給三個杯子倒酒,“裴小姐,你喝多少隨意,可是江兄,今晚我和你得不醉不歸。”

  人家親自駕臨港城,來給自己“撐腰”,哪怕不是自己要求,知恩圖報的江辰也只能舍命陪君子。

  “江兄,其實老實的說,那次在云浮,我手下留情了。”

  男人嘛。

  都是這樣。

  酒喝到點,就喜歡吹牛。

  “這個世界上有趣的人不多,當時我就在想,哪里冒出這樣一個傻叉,嗯,你別誤會啊,我不是在罵你……”

  葉霆軒已經喝的臉色通紅。

  意識也不太清醒的江辰表示理解,“我懂。”

  “理解萬歲。

  葉霆軒拍了拍他的肩膀,兩個醉醺醺的家伙,在那里勾肩搭背,就像兩個幼稚的孩子,交流之滑稽,令人捧腹。

  譬如葉小王爺會不服氣的說:如果我那時不使用那招,而是使用那招,你該如何應對?

  已經喝上頭的江辰同志也會一板一眼的給他解釋。

  兩人虛空復盤,再次過招,結果葉小王爺發現,自己好像還是改變不了那場真男人對決的結局。

  因為絕對不復平時清醒的江辰同志以一種醉酒卻認真的語氣道了句。

  “葉少,我一直堅信一個道理,人有所執,才能有所成,當信念牢不可破,人便無堅不摧。那次我去你那,心里什么都沒想,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把云兮救出來,無論付出任何代價。而你呢?你什么都沒想,只是當作一場游戲而已。所以無論重來多少次,在那種情景下,你永遠不會是我的對手。”

  臉色通紅的葉小王爺皺眉,繼而沉思,隨即發現好像無可辯駁,于是最后只能承認了對方的結論。

  雖然關于曾經的那場男人對決,他的落敗好像是命中注定,但這次在酒桌上,他好歹是贏了回來。

  因為后來又加了兩瓶酒,葉霆軒把多出來的酒錢自個掏腰包買了單。

  還知道買單,說明他并沒有完全醉,起碼要比此時需要靠裴云兮攙扶的某人要清醒。

  喝酒上臉的人能喝,倒不是一句空話。

  江辰倒不一樣,他無論喝多少酒,臉色也不會出現太明顯的變化。

  “江兄的酒量,還是有待加強啊。”

  葉小王爺感嘆。

  “一個人不可能全能,總會有短板的地方。”

  裴云兮喝了一杯,狀態還好。

  葉小王爺莞爾一笑,看著被她扶著的江辰,“說的對,要是連拼酒都拼不過,那我的心里,真會不太平衡了。”

  再理智的男人,好像都有逞強的時候。

  明明沒必要把自己喝的這么辛苦。

  不過裴云兮也能理解某人的行為。

  三人走到茶餐廳外。

  “葉少,你怎么回去?”

  “不用管我,你把江兄安全送回酒店就行。”

  說完,他看了看那張比去年似乎更有味道的臉龐,“酒后吐真言啊,江兄剛才說的話,你應該都聽到了吧?”

  葉霆軒嘴角微翹,意味深長。

  裴云兮像是沒有聽到,“葉少,我們先走了。”

  “走吧走吧。”

  葉霆軒擺手。

  司機拉開車門。

  裴云兮扶著江辰上車,動作中,透著小心。

  葉小王爺看在眼里。

  這家伙,不會是裝的吧?

  勞斯萊斯啟動,駛離。

  葉霆軒站在路邊目送。

  應該不可能。

  以那家伙的性格,可不會和自己講面子的,真還能喝,肯定不介意把自己喝趴下。

  忽然。

  一陣洶涌嘔吐感襲來,葉霆軒趕忙走向旁邊的電線桿,扶住,彎腰低頭。

  “嘔……”

  幸虧他們已經走了啊。

  不斷干嘔而逐漸蹲下身的小王爺心里還在如是想。

  “裴小姐,需要幫忙嗎?”

  半島酒店。

  裴云兮拒絕了司機的好意,獨自將江辰攙扶到了房間。

  當然。

  是江辰的房間。

  好在她不算嬌小,不然要是換作洛璃兒,恐怕真奈何不了一個醉醺醺的大男人。

  某人看起來不壯,但曾經可是能把葉霆軒揍趴下的主,再加上隨后注重體能鍛煉,身子骨其實挺結實。

  “砰。”

  某人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呼吸粗重,眼睛都沒睜一下,顯然是真的醉了。

  還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

  無論那位小王爺,還是他自己,以正常人的眼光,都是某種奇葩。

  一路折騰,裴云兮額頭也不禁冒出香汗,她站在床邊,休息了一會,無聲看著床上人事不省的男人,隨即,彎下腰,幫忙脫掉了他的鞋襪,以及外套。

  暴殄天物啊!

  要是江辰同志日后覺察,肯定會懊悔自己為什么要喝那么多。

  當然。

  他要是沒喝成這樣,肯定也享受不了這樣的待遇。

  所以生活就是這樣,不可能盡善盡美。

  “嘔……”

  再強大、再優秀的男人,也抑制不住生理反應,就在裴云兮給他脫外套的時候,不知道是因為垂下來的發絲摩挲臉龐的刺激,還是脫衣不得不幫他翻身所導致的反應,江辰發出干嘔聲。

  “你等一下。”

  這位紅透半邊天的大眾女神也是可愛,人家爛醉如泥,哪里能聽得見她說話。

  不過也可以理解,她應該從來沒有這么服侍過一個男人。

  江辰睜開眼,可是眼睛沒任何焦距,干嘔聲更加劇烈。

  顧不上繼續給他脫衣了,裴云兮趕忙去拿垃圾桶,整個過程,透著一股不真實卻又真實的手忙腳亂。

  再高高在上的女神,終究在某種時刻,還是會回歸生活。

  將垃圾桶放在邊上,裴云兮坐到床邊,立即扶著某人趴在她腿上,對著垃圾桶,第一次嘗試的學習著輕輕拍著他的后背。

  這要是江辰日后清醒,恐怕更加要抽自己臉了。

  “嘔……”

  始終沒有半點東西吐出。

  這種干嘔,其實更為辛苦。

  等他干嘔慢慢平息,裴云兮才將他重新扶著在床上躺好,又去倒了杯熱水。

  酒后吐真言。

  同樣。

  也只有在某種特定的情景下,才能看清一個人的內心。

  平日壓根不把他當什么老板的裴云兮不厭其煩,喂他喝水,幫他擦嘴,最后幫他脫掉了外套,蓋好被子。

  等忙完,額頭已經布滿了細碎的汗珠。

  沒有任何的埋怨神色,裴云兮掖好被角,直起身,輕輕呼出口氣,抬手摸了摸額頭的香汗。

  對方暫時“消停”下來。

  裴云兮這才轉身,走進了浴室。

  隨即。

  透過浴室門磨砂玻璃的朦朧畫面,她好像慢慢脫掉了衣服。

  可能是擔心江辰還會吐吧,她竟然選擇了在這里洗澡。

  朦朧的玻璃里。

  一具鐘天地之靈秀的酮體顯現。

  隨即。

  傳來“淅瀝瀝”的水聲。

  而躺在床上的江某人,雙眼緊閉,毫無察覺。

  近二十分鐘。

  浴室門重新打開。

  伴隨蒸騰的熱氣,裴云兮裹著浴巾,踩著拖鞋,走了出來。

  浴巾之上,是令人怦然心跳的精致鎖骨,以及天鵝般的脖頸,堪比美神的絕色臉頰。

  浴巾之下。

  是柔滑白皙的修長雙腿。

  還從來沒有像楊妮那樣,為藝術“獻身”過的裴云兮一只手抓著胸前的浴巾上擺,只留下了昏黃的床頭燈。

  床上。

  某人還如同死豬,只不過應該是胃里又開始有了反應,面露難受,呼吸又開始變得紊亂。

  但也只是一會。

  隨即。

  他的呼吸慢慢平復。

  只裹著一張浴巾的裴云兮站在床邊,一只手抓著胸前,靜靜看著那張熟睡的年輕臉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喝成這樣,是為了人情。

  那她欠的人情呢?

  月色透過落地窗,在加上外面維多利亞灣燈光的掩映,讓這位本就美撼凡塵的女子,越發的不真實。

  一秒。

  兩秒。

  三秒。

  ……

  時間仿佛消失。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心里淌過些什么,床邊那具驚心動魄的嬌軀,終于有了動作。

  浴巾緩緩的飄落。

  被子被掀開。

  大床變沉。

  一股幽香,慢慢的彌漫。

  裴云兮望著天花板,輕輕的閉上眼。

  她不是一個不懂感恩的人。

  至于對方怎么選擇,那是對方的事。

  曾經,在清醒狀態下,她被拒絕過一次。

  但是這次……

  就在裴云兮已經快要睡著的時候,身邊有了動靜。

  一只胳膊壓了過來。

  裴云兮睫毛顫動,控制自己沒去睜眼,同時,一動不動。

  或許也發現觸感不對,身邊動靜更大。

  酒是沒有那么快清醒的,可是再烈的酒,也壓不住人性的本能,甚至還會助長。

  裴云兮感覺被子里的溫度越發灼熱。

  隨后。

  她心跳漏拍,只感覺沉重的身體壓了過來,還伴隨濃厚的酒氣。

  再也無法控制,她睫毛顫動,睜開眼,只看見一張充滿醉意與火熱的眼睛。

  裴云兮緊緊抿唇,眼睛重新慢慢閉上。

  “唔……”

  嘴唇被猛然堵住。

  或許是口腔里的那股酒味太難受,裴云兮用力抓緊被單,隨后又逐漸松開。

  “把燈關了。”

  她仰起頭,在對方耳邊輕聲的道。

  可完全被本能支配的醉鬼哪里能聽得到,或許他只認為是一場夢吧。

  脖子。

  上身。

  疼痛感來襲。

  被子大力掀開。

  可是裴云兮感覺不到任何涼意,像是之前自己喝的那杯酒也開始起了效果,意識逐漸恍惚,渾身泛起紅暈。

  “嗯……”

  忽然。

  一道壓抑的痛呼。

  落地窗外。

  維多利亞灣光華流轉。

  一夜魚龍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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