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不禁為金裴裴的一番‘壯志’話語所驚,他本還道后者是個知性隨和的女子,卻不曾想也會有此般強勢凌厲的一面,著實有著幾分令人眼前一亮之感。
也不知,到底哪一面才是金裴裴最真實的模樣。
因為她在一番宣言過后,又轉為了隨和知性的千金淑女模樣。
隨著蕭姣兒的帶領,一起往演武場走去的路上。
金裴裴因為腳上未曾完全康復傷勢,走路總帶著幾分踉蹌之態,輔以她那知性淑弱模樣,給人的感覺仿佛隨時都有可能跌倒扭傷一般,讓人不自覺的便蒙生一股憐惜之感。
眾人走出住宿的廂房區域。
蕭姣兒突然停了下來,指了指前頭。
“這是我們獸谷培育的‘追風駒’。”
眾人順著蕭姣兒所指,見廂房外的大片空地上,拴著一頭頭神俊異常的黑馬,遠處還有著幾駕馬車停靠。
正當疑惑之際。
蕭姣兒的聲音適時傳了過來:“演武場距此有些距離,這些馬兒都識得路,你們或騎或乘,自己選吧。”
陸風一愣,心想獸谷這是有多大,去個演武場居然還要用得上馬匹,怕不是在炫耀所培育的獸類?
唐元這時出聲:“你先去吧,我們等會鴻藏真人。”
蕭姣兒狐疑,打先前不見鴻藏真人身影她便在好奇,當下問道:“他去哪了?怎么沒和你一起?”
唐元剛要回應,突見遠處鴻藏真人的身影緩緩走來。
當下也懶得解釋。
蕭姣兒見有著兩名女子相隨在鴻藏真人身側,當下明白,后者應該是一早去山門外接人了。
畢竟,眼下節骨眼,沒有邀請函的話,獸谷可不讓外人隨意進入。
“她們是……五行云英觀的人?”
唐元瞧著幾名女子的扮相,不由驚疑了一瞬:“是若水妹子的同門?”
想到這不由一急,“莫不是若水妹子出什么事情了?”
“別多想,”陸風安撫道:“我們才來此,若是若水出事,她們當先一步去曲阜山傳信,山上的人可并不知我們來了這,所以,她們應該不是沖著若水來的。”
陸風說完這句話,便側過了身子,隱隱有些回避之態。
只因他瞧出了來的人中,竟都是熟悉面孔,同當年的自己,多少算是有著幾分恩怨在里頭。
雖不至于被識出身份,但終歸于不經意處依舊存有幾分心虛之感。
秋霜遠遠走近,本同一側的春雪侃侃而談著獸谷景致,但在無意間瞥見陸風側過身的那道背影下,整個人都不禁怔了一下,木訥失神間,腦海深處沉寂多年的另一道身影也隨之鬼使神差的浮現了出來。
好像……
秋霜雖知僅是像,不可能就是那人,但依舊止不住的動容愣在了原地。
春雪察覺異樣下,順著目光也發現了陸風的所在,但因陸風適時正好也因唐元的話,在打量她們下,她所瞧見的是一張陌生面容,倒是并沒有秋霜那般錯愕失神之感,也不知后者失神緣由。
鴻藏真人駐步回身,見二女瞧向著遠處,便隨口介紹了一下陸風和唐元的身份。
這讓得秋霜不禁再次一驚,喃喃念叨:“他就是青山宗主?!”
春雪臉上也多出幾分驚異,“沒想到這么年輕,還這么好看,難怪身邊圍繞著那么多女子。”
本隨意的一句,卻讓得秋霜臉上頓顯寒意,尤其得見挽著陸風胳膊的江若云下。
“若水那么心心念念著他,他居然同別的女子糾纏不清,太過分了!”
氣憤間,握著佩劍的手已是攥成了拳頭。
就差拔劍前沖,討要個說法了。
春雪雖然行著攔阻,但一雙明亮的眼中也是多了幾分瞧負心漢那般的厭惡目光。
鴻藏真人狐疑的掃了眼二人的怪異舉止,多嘴解釋了一句:“那是青山宗主唯一的伴侶,二位可莫不是誤會了什么?”
“唯一伴侶?”秋霜一怔,握著佩劍的手悄然一松,再無此前劍拔弩張之勢,眼中盡是詫然,還有隱隱的心疼與不忍。
春雪下意識脫口:“難道若水師妹才是后來者啊?”
秋霜面露苦澀,眼中滿是憐惜:“難怪她提及時那么的小心翼翼,我那時還道她是性格害羞內向呢,原是顧及著這個原因。”
“咱們若水師妹藏在心中的那份卑微,實在太讓人心疼了。”
春雪會心點頭,“幫幫她?”
秋霜回應向一個認同的眼神,二人嘴角不由揚起一抹詭笑。
本來二人自鴻藏真人口中也未探聽得更多有關凌天和秋辭的事情,倒不是鴻藏真人有意瞞著,而是直言稱自己不便傳揚,叫二人去尋凌天親近的朋友問去。
此番進獸谷,也是有意尋陸風進一步打探來著。
正好借此機會,看看能不能幫上若水一把。
但還不待走近。
二人卻見陸風帶著江若云先一步上了一架車輦,走遠了開去。
這架勢……怎么好像有點排斥,逃避搭理她們的感覺?
……
跟著蕭姣兒前往演武場的路上。
江若云自車輦中探出個腦袋,湊向驅策馬匹的陸風身旁,輕聲問道:“過會就能瞧見那位傳說中的獸谷老谷主了,風哥哥,你想好要怎么打聽自己身世了嗎?”
陸風聞言,臉色僵了幾分,有些彷徨無措。
雖自鴻藏真人口中得知,自己身上一系列變化,可能與自己身世帶來的特殊體質有關,但介于同獸谷谷主并不相熟,且還有著蕭姣兒這層‘使絆’關系在,貿然怕是很難尋得機會接近。
尋其他人打聽的話,一則定是沒有德高望重的老谷主知曉得多的,二來也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萬一傳揚了開去,惹得有心之人惦記,把自己抓去剖開研究研究,可就得不償失了。
只盼著唐元能在獸谷的‘刁難’中表現得出彩一些,承他的光接近得了老谷主了。
江若云這時目光也掃了眼獨自騎著黑馬,迎頭跟向蕭姣兒的唐元,瞧著行進方向,不由狐疑:
“風哥哥,我們走得對嗎?怎么感覺好像在往外頭走啊?”
江若云看著愈發遠去的雙塔景致,疑惑道:“獸谷的演武場,難道不是設在宗門之內嗎?”
“這個方向……”陸風也驚疑了一瞬:“像是往東邊那條分流的小山脈去的。”
不多時。
蕭姣兒的停下,解答了二人的疑惑。
二人此刻所處,乃是一座頂部被削平了的高山,規模有些像幽靈三角域內的那片斷崖地坪,但海拔要較之高出不少,視線一覽無遺,能瞧見遠處好幾里開外。
“那就是我們獸谷最頂尖的演武場之一!”
蕭姣兒指了指前方千米開外。
陸風目光看去,見是一片繁茂的山嶺,里頭有著郁郁蔥蔥的林木環境、有著厚實堅硬的巖石地貌等等,乃至于中央還有著一大片寬闊的湖泊。
遠遠瞧著,像是一副雋麗的山野風景圖畫,美不勝收。
山嶺的外圈屹立著一根根高聳的尖矛石柱,像是一支支巨型的筆桿插在大地之上,足足有著八十一根之多。
其上靈光隱現,流轉不息,儼然構成著高明的陣法,護著這片山嶺。
“好大的手筆!”陸風不禁為所見震驚,單是那防護的陣法,怕已比之尋常護宗大陣只強不弱,自那透出的氣息來看,整片山嶺的環境,怕是虛實相合,并沒有眼睛所見那么簡單。
知曉演武場所在后。
陸風也明白,此刻所處的斷崖坪既有著如此盡收眼底的完美視線,怕不是天然所成,而是獸谷刻意打造的一處絕佳觀戰臺。
自另一側已經等候多時的獸谷一眾老者處,也證實了這點。
在這群老者前立著的,是連左方鳴在內的六名年長男子,一個個均擺著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
尤其見唐元趕來走近之下,這些人身上更是散發出了一股凜然戰意。
準確的說是其中的五人,有著一位不僅沒有戰意,反而臉上掛著玩味笑意,上下打量著唐元。
這些人想來應該便是蕭姣兒口中提及的第一關中的六將了。
也是唐元接下來要面對的對手。
只是讓得陸風戲謔的是,這些個人,他于昨夜竟見過一面,正是左方鳴喚來的幫手,那時還都一個個帶著酒意。
陸風遺憾失笑,早曉得如此的話,他那一劍定要多用點力才好。
最好打得他們出不了這場戰。
等候了一會。
見所有人都到齊后。
蕭姣兒受兩位谷主之令,來到人群中央。
竟是當起了這場比斗的主持者。
唐元對此已是作好準備,近乎迎著蕭姣兒便站了出去,朝左方鳴六人喝道:“來吧,誰先上!”
左方鳴一眾聞言不禁都浮現一絲冷蔑笑意,像是鄙夷著唐元的無知。
蕭姣兒朝唐元解釋道:“都說了這里不是戰場,左師兄他們都有著天魂境實力,這斷崖可扛不住他們的攻勢,你們的戰場在那片山嶺里頭。”
“等會他們六人會一起進那片山嶺,你只需扛得住他們六人的攻勢,或者把他們六人都打敗即可。”
唐元一驚。
陸風維護道:“何意?不是車輪戰?要老唐以一敵六?”
江若云心頭也是一緊,她聽唐元自述過實力,知曉其應對天魂境三息層面魂師勉強還行,再強就很難抵抗了。
眼下,左方鳴一眾儼然都近乎有著三息甚至更高層面的實力,要他一對一車輪戰或許還有幾分可能抗的下來。
六人一起進攻,怕是絕難有機會應對得了。
“急什么,”蕭姣兒得意一笑,“現在知道慌了?我話還沒說完的,又不是叫你一定同時一對六,你還是有機會一對一的,但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實力了。”
“什么意思?”唐元不解。
什么叫‘不一定一對六’?
難道一對幾的選擇權還在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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