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我想救個人,可她活在一千年前 > 第50章 我們的關系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了么(4500)
  顧青山試圖理解江河的意思。

  在她看來,‘江河’的父母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甚至就在距離他們不遠的某個村落里。

  如果他真的很想自己的父母,那自己順道陪他去探望一番,也并無不可。

  到時候江河是選擇留在家里,還是跟著自己前往錦京,甚至自此分別天各一方,全憑江河自己的意思。

  但她又隱約覺得,江河口中的父母,也許并不是指生他養他的那兩個人。

  又或者說,是江河‘曾經’的父母?

  把江河用五十兩賣給青玄子后,江河便打心底不再承認他們是自己的父母,卻仍然在懷念曾經一家人和樂融融的模樣嗎?

  不清楚江河過往的她,只能這么猜想。

  見氣氛有些憂郁,江河便知道自己有些影響到顧青山的心緒了,便連忙擺手笑道:

  “大晚上的,有點抑了。總之,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就好。”

  顧青山懵懵懂懂地點頭:

  “其實,我也只是一時氣話而已。我爹什么意思,我其實也是明白的。他只不過還把我當個小孩子,處處想著保護我。我若是在戰場上出了事情,他比誰都著急。”

  她這么說著,還看了看自己的肩膀。

  “很正常,我媽也常說,在她的眼里我永遠是一個孩子。”

  江河笑道,

  “而且任何一個父親,都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涉足險境吧。真要設身處地的去想,哪怕是我,也不情愿自己的女兒扛著槍上陣殺敵的。”

  “那如果你生的是一個男孩兒呢?”

  “我們的關系已經發展到,連這種私密的事情都可以拿來做談資的地步了么?”

  “我沒和你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顧青山頗為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又認真的盯著江河的眼睛,

  “如果是男孩,你對他的標準是不是就不一樣?”

  江河看出顧青山是真的很在乎這個問題,尋思著也不能糊弄,思忖片刻后,便如實回答道:

  “這倒也不會。其實不論是男是女,也都是自己的孩子。他們自誕生起便是脫離我存在的獨立個體。上戰場也好,修仙也罷,我根本沒必要把無端的期望強加在他們的身上,這便也不會造成什么不同的標準。”

  “果然,對吧?”

  顧青山還是很滿意江河的回答的,

  “其實這和性別也沒什么關系的。”

  “你干嘛這么在意這個?”

  江河奇怪道,

  “我怎么感覺,你在意的不是‘性別帶給了你什么’,而是‘性別’本身?”

  兩人曾經也有過不少關乎性別的交流,那時江河并未看出什么,只當顧青山有著一種作為‘女性’,油然而生的一股責任感。

  所以她才想要上戰場,證明自己作為一個女子也能為國效力。

  但現在看來,好像也不是這么一回事兒。

  “你能看出來?”

  顧青山驚奇道,

  “你們修仙的,是不是都有一手看透人心的本事?”

  “倒也沒那么玄乎,其實我也只是隨便猜猜,歪打正著了而已。真要說的話,就勉強算作是直覺吧?”

  情商和共情這種玩意兒與生俱來,隨環境發展,江河也沒法解釋,也只能一筆帶過,

  “所以,你果然更在意‘性別’本身么?趁今天晚上還有時間,不如展開說說?”

  江河恍然間,有種回到大學宿舍時,深夜幾個哥們聊天打屁,開深夜座談會的那段時光了。

  “也不是更在意什么,只是……”

  顧青山也有傾訴的心情,便在心里組織了一番措辭,

  “這么說吧,你有沒有覺得,我的名字很奇怪?”

  “奇怪么?”

  “你想想,是不是也沒有哪家父母,會給自己的女兒取名‘顧青山’?這其實更像是個男人的名字吧?”

  “還真是。”

  江河琢磨了片刻,肯定道,

  “其實那天聽你自我介紹,我還以為這是你用來女扮男裝的假名。比如可能本名叫‘顧青兒’、‘顧青青’什么的……”

  “你猜的倒也不錯,我原本也的確叫‘顧青兒’。”

  “那金國公大人取名的本事確實有些拉跨。”

  “這不是重點!”

  顧青山惱道,

  “重點是,我本來便應該叫‘顧青山’的。”

  “抱歉,我沒怎么聽懂。”

  顧青山深吸了一口氣,耐心解釋道:

  “其實在我出生以前,我爹便上宮里請了太醫來給我娘問診,當時太醫與我爹說的是,我娘懷了個男兒胎。

  我爹很高興,當時便為我取了名字,就是‘青山’。”

  “但是將你生下來后,他們發現是個姑娘,便覺得‘顧青山’這個名字不太合適,便給改去了?這似乎并無什么大礙吧……”

  “但我并不希望如此啊。”

  顧青山嘟囔了一句,又嘆道,

  “在我娘還懷著我的那段日子里,我爹逢人便炫耀他有了個大胖小子,將來是要傳承他的衣缽,同他一起守衛這大鯉國土的。

  可當他發現我是女兒身后,卻為我改了名字,也不再寄托希望,期盼我能同他一起保家衛國——我覺得這很不公平。”

  江河靜靜的聽著,隱約間有些明白,顧青山想要表達的意思了。

  “也許這對你而言很不能理解,甚至很擰巴吧……但其實,我是想得到我爹的認可的。”

  顧青山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抱怨,

  “我覺得,不論男兒身或是女兒身,我都是我爹的孩子。我爹對我的期望,不應當通過男女之別來分辨才對。

  所以我不服氣,心里想著,哪怕是女兒身,也一定要通過自己的努力,得到我爹的認可。

  于是我執意把自己的名字從‘顧青兒’換回成‘顧青山’,又讓我爹為我聘請老師,教導我修習兵法與武藝。

  我開始和其它將軍家的子弟一般修習、努力,甚至比他們還要努力。我便是要向我爹證明,無論是男是女,我都是他的孩子,都可以達成他上陣父子兵的心愿!”

  她越說越激動,情至深處,竟是還用力握了握自己的小拳頭。

  但她慷慨激昂的氣勢卻急轉直下:

  “可是我爹一直都不認同我,哪怕我執意跟著他上陣殺敵,親歷戰場,他也始終不認同我做的一切。甚至這次,還故意設計把我送回錦京……

  倘若我是男兒身的話,以他的性格,一定會讓我與他一同戍守邊關,絕對不會這么做的。”

  說到此,她又幽幽嘆了口氣。

  想必是覺得多年的努力,在金國公這次的‘特殊關照’中,付諸東流了。

  江河聽著顧青山這些掏心窩子的話,終于是明白了:

  “所以,你其實是覺得,性別不能成為左右你爹期望的理由。無論你是男是女,只要他一開始有了這個期望,你都不希望他對這個期望有所更改。”

  “你果然能理解我的意思!”

  顧青山說這么多,歸根結底就是期望能得到江河的認同。

  因為她從未見在哪個人的身上,找到過這份觀念上的共鳴。

  且不說江河這個人品性如何,單單對性別、對人際關系的理解與認知,就已經與太多她遇見過的人,有太多差異。

  而那份差異,正是她一直無法尋求到的‘認同感’。

  她打心底覺得,自己的想法與觀念,或許稱得上是‘離經叛道’,但也絕對不是錯誤。

  倘若今天眼前的那個人不是江河,就算二人仍然擁有同生共死的經歷,她也絕不可能像今天這般敞開心扉。

  “其實我覺得,你沒必要想那么多。”

  江河點點頭,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爹又不是青玄子,他能放任你跟著他上戰場,便是沒打算控制你的人生,這本就是一種開明了。

  在我看來,你如今的憂慮,只是你的期望和所得到的回饋不成正比而導致的。

  可親子之間的觀念,又豈是一時能夠更改的?

  你是他的寶貝女兒,他會下意識的去保護你這本就無可厚非。總把你當作個女孩子,從而忽略你的感受,下意識看輕了你,這也是人之常情。

  不過,既然你已經在這條路上了,便也只需努力的走下去。直到有一天,你的光芒無論如何也沒辦法被忽視的時候,也便一定能得到他的認同。”

  其實顧青山所求的無非便是這些。

  哪怕她不說,江河也能猜到,饒是曾在戰場上廝殺過,她也一定始終被金國公所庇護著。

  興許她還因為這份父親的偏愛,而葬送了戰友的性命。

  所以她才會說出,如果自己是男兒身,那金國公興許便不會這么做的這種話。

  戰爭終歸是冷酷而無情的,局勢瞬息萬變,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怎樣的變故。

  若是被時時關照,這對他人而言亦是一種不公平。

  顧青山認為,自己是金國公的女兒,亦是一名戰士,那她便不該被金國公所優待。

  其實這優待本就是人之常情,她貴為國公之女,總該有些特權。

  只可惜,她所厭惡的,正是這份特權。

  所以這次被父親略施小計,騙離邊關,才會讓她悶悶不樂。

  但聽到江河的勸慰,她的心情也不再如最初般煩悶。

  既是因為她將一直壓抑在心中,無法得到釋放的情緒傾訴出來,又是因為江河所說的話還算合理。

  兩兩相加,她也便沒那么苦悶了。

  她揮了揮拳頭,強打起精神:

  “你說得對。只要我更加努力,甚至比那些男子加倍努力,我爹總有一天會認可我的想法的。”

  但江河卻向她搖了搖手:“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哪里誤會了?”顧青山不解。

  “讓你努力,不是讓你拿自己去和男子比較的。你的目光不要總放在性別上。”

  “啊?”

  “你不要總想著,如果是男子會如何如何,女子又如何如何。當你執意提及男女之別時,用專業術語來說,便是‘著相’了。”

  “著相?”

  “是的。努力這件事情,為什么一定要比‘男人’、比‘他人’更努力,才算是努力呢。

  正如辦好一件事,不該去想‘我比男人辦事辦的利索,我便比男人優秀’。

  難道不應當是‘我辦好了這件事,這本身就證明了我的優秀’嗎?”

  江河盡量解釋的通俗易懂一些,

  “太過在意表面的區分,往往會讓人忘記這件事本身的真諦。

  你就是你——顧青山。你所做的、你所努力的,與什么男女之別沒半毛錢關系。只有這么去想,你才能真正在這個問題上得到解脫。”

  聽著江河的勸慰,顧青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但慢慢的,她困惑的眼眸里,又浮上了奕奕神采。

  她驚喜道:“雖然我還是沒辦法徹底放下,但聽你這么說,我似乎舒心多了。”

  江河說的長篇大論,她好似有些懂了。

  但又沒那么懂。

  主要是因為沒有事實依據,一切概念都出自江河的伶牙俐齒,不夠具有說服力。

  江河能嘴遁青玄子,本就是因為有著多重的事實佐證,與顧青山這次大相徑庭。

  “放不下是正常的,這是你二十年來的堅持,怎可能因為我一兩句空話而釋懷。我說這么多,也不是讓你覺得好有道理,從而一朝醒悟。我只是想著這或許能讓你舒心些而已。”

  見顧青山的心情果真有所改善,江河便也不再這個話題上深度談下去了,只繼續道:

  “要是心情好些了,就早些闔眼吧。早些睡覺,便能早些趕路,我們也能早日抵達錦京城。”

  要是顧青山因為沉浸于金國公的欺瞞中,而輾轉反側氣得睡不著,那可能會大大影響趕路的進度的。

  而且,他還有些事情要辦——

  他已經遲到了!

  “嗯。”

  顧青山輕輕點頭應和,又捏了捏自己的左肩,

  “謝謝你了,今日一敘,我還是很開心的。”

  江河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疑惑道:

  “這幾日來,你總是捏自己肩膀,是有些不舒服么?”

  江河記得,顧青山背上那駭人的刀傷,便是自左側肩胛骨一路劃到右腰。

  一開始見她這個動作,是七天前一并下山時發現的,當時他沒怎么在意。

  如今見她這幾天總是揉捏自己左肩,江河害怕她的舊傷,因為多日的奔波而復發了。

  顧青山聽罷,略微點頭道:

  “倒是不疼,只是有點麻,有點癢,有點……別扭。那種感覺說不上來。”

  “別不是生什么皮疹了。”江河推測著,“要不我幫你看看?”

  顧青山也沒扭捏,拉開自己的納衣,便將左肩整個展露給江河去看。

  借著火光,江河瞧著那左肩并無異常,仍是有少許的刀疤烙印,但那是顧青山很早之前便落下的疤。

  顧青山匆匆給江河看了一眼,便又緊好了衣衫:

  “我看過了,只是有些癢,沒什么大礙。這山間野林的也不干凈,應當有什么蚊蟲叮咬吧。”

  她并沒有當一回事,只是重復著動作后,又側身躺下,

  “沒什么事的。正如你所說,現在,應當早些睡、早些起,當務之急,是盡早回到錦京才是。”

  江河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便也只能留個心眼,別無他法。

  “那就晚安?”江河只能道。

  “晚安。”

  在一聲晚安后,那繁茂的林間,便又恢復了一陣平靜,只剩下少許風聲,吹動著枝葉沙沙作響,與噼啪火聲交相映襯起來。

  但閉上眼的江河,知道自己注定是無法眼睛一閉一睜,迎接新的一天了。

  他還有些事情需要交代——

  向某位等候他多時的宗主大人交代。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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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