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我想救個人,可她活在一千年前 > 第1章 第十三位大師兄
  當看到那抹如銀月般凜冽的寒光時,江河便知道,自己又要寄了。

  “姑娘,先把劍放下,咱們有話好好說!”

  在漆黑一片的虛無中,江河正胡亂擺著手,試圖阻止眼前曼妙女子的出劍。

  他知道自己將要面對什么,畢竟他已經經歷過太多次這熟悉的畫面——

  “你這心魔,當真陰魂不散。”

  嗯,昨天也聽過這句。

  昨天還多有冷淡,今天已經有點急了。

  眼前的姑娘銀絲如雪,面如秋月,眸若寒潭,身上的法袍亦質地不凡。

  只可惜,在江河的眼里,這一切都不如她足踝處那若隱若現的雪白蠶絲襪惹眼。

  她朱唇輕咬,手中長劍握地筆直,清冷的面龐上顯出幾分突兀的煩躁:

  “登徒子。”

  出事兒了,偷看被逮住了。

  “我真不是什么心魔,就算你這次殺了我,明日我還是會被迫來找你的——”

  江河連忙收回目光,還要爭辯什么,但對方已不再給他解釋的機會。

  “那便明日再來。”

  劍芒自他腰間瞬息而過。

  那姑娘出劍的儀態很美,也很無情。

  那刺骨銘心的疼痛再次襲來。

  江河第六次死在了這無情的劍下。

  ……

  生靈洲東北,劍山,青玄觀。

  “痛痛痛——”

  簡陋而靜謐的暗室之中,驟然響起“斯哈”的痛聲,江河宛若被蒸熟的紅蝦蜷縮著,又胡亂錘起了堅硬的土炕。

  這癥狀持續了好一會兒,直至屋舍外忽然響起延綿厚重的鐘聲,他才堪堪直起了身子。

  拭去額頭上細密的冷汗,頂著一雙熊貓眼的江河,好半會兒才吐出口濁氣:

  “第六次。”

  這是他第六次死在了夢里。

  自江河穿越到這劍山青玄觀里,一個同名‘江河’的小道士身上起,已然過去了十日。

  也不知是否祖墳冒了青煙,才讓他在出車禍之后,還擁有了再活一世的機會。

  融合了原主‘江河’的記憶,他大致了解自己穿越到了一個可以修仙的世界里。

  上輩子看過,甚至動筆寫過網文的江河,接受的速度也還算快。

  可就當他滿懷欣喜,想要好好享受這來之不易的人生時,這總讓自己痛醒的噩夢,卻時刻提醒著他別做大夢了。

  想好好活著?

  不存在的。

  每當江河入睡,便都會進入這相同的夢境中,見到那貌若天仙,卻冷若冰霜的雪發女子。

  然后便二話不說被直接抬走。

  “不過她對我已經越來越不耐煩了。前兩天還對我愛答不理,今天已經愿意罵我了——”

  這么說好像有點舔。

  但話糙理不糙,事情總歸是向著更好的方面發展著。

  江河思忖間,習慣性地咬了咬上唇死皮。

  這些天來他試過晚睡、甚至不睡,意圖擺脫那女子,但總是失敗的。

  不單如此,隨著每一次死亡,自己的精神狀態也會愈發萎靡。

  他不知道哪天自己會一不留神,就背過氣去。

  只盼著哪天對方能靜下心來和自己好好談一談,別動不動止戈相向了。

  但這顯然不容易。

  就像是一扇需要鑰匙打開的門,他沒那把鑰匙,便也通不到下一關去。

  “算了,還未必能在這破道觀里活到那個時候呢……”

  “咚——咚——”

  江河匆匆起身,耳旁恰好響起悠遠的鐘聲,下地穿戴好一身深藍納衣,扮作了一副道士模樣。

  屋舍那并不嚴密的門窗已透來微微天光,江河緩緩推開門扉,不顧破敗的門扉發出的“吱呀”聲,走入了院落中。

  稀薄的晨霧彌散在眼前,隔著粗布納衣都讓人感到濕潤。

  遠方拂曉的天際下,正有半點紅日自山前映出赤霞,耳邊渾厚的鐘聲仍然清晰綿長。

  現今正是五更天,他們一眾道觀弟子奔赴早課的時候。

  那粗略估計,自己又只睡了兩個時辰。

  三更睡,五更起,閻王夸我好身體!

  江河自嘲地笑了笑,腰間幻痛尚在作祟,手不自覺地搭上,隨后便要向著庭院外的廣場走去。

  可耳邊忽然響起的一道尖細嗓音,卻讓他雙膝一軟,差點撲在了地上。

  “二師兄!”

  匆匆扭過身,便見師弟孫二才正瞇著那狹長雙眼,向自己作揖。

  只不過并不誠心,他簡單行禮后又匆匆放下手,伸入了褲腰之中,好像在調整彈道。

  江河當然認得他,二人關系不算密切,甚至還有點小矛盾:

  原主與孫二才算是前后腳入觀,相隔不過一個月的時間。

  孫二才是個相當在乎師父的看法之人,只可惜原主的天賦要恰巧高過孫二才,尤其是這幾個月來,時常得到師父夸耀關注,因此引得后來的孫二才心生不滿。

  但一般都是他主動來找事,原主沒那么在意他,甚至有點可憐他。

  因為這小子是昧了官家銀子后,從廠子里偷跑出來的。

  東廠的廠。

  如今這么殷勤般地呼喚自己,想來是想日常嘲諷兩句。

  孫二才上前一步,江河不自覺退了半步:

  “師兄,我方才還聽到你屋子里傳來‘斯哈斯哈’的聲音……這大早上的,怎么不知道注意注意身體呢!”

  江河清了清嗓子,先行一步,避免與孫二才并肩而行,簡單回應道:

  “昨夜睡眠不太好,頭有點痛而已。”

  “何必裝模作樣?我就住你隔壁,你每天做什么我還不清楚?”孫二才盯著江河扶在自己后腰上的手,戲謔道,“你這身體可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再不加以壓抑,便該和大師兄一般腎虛了。”

  江河這時恰好回頭,注意到了孫二才的目光,便連忙收回搭在腰間的手。

  真晦氣,這也能被誤會:

  “你覺得大師兄近日萎靡的模樣,是因為縱欲過度?”

  江河當然曉得道觀里的大師兄。

  那看起來是個寬厚老實人,國字臉挺方正的,看起來就莫名給人好感。

  只是這幾日,大師兄莫名的體虛,人比黃花還瘦,看起來沒少獎勵自己。

  雖然江河不愿意承認,但多日來熬夜的身子骨,確實和大師兄那樣子差不了多少。

  算了算時間,自大師兄接位后,已過了一月之久。

  那看起來,大師兄的位子該換人了……

  想到此,江河便覺頭皮發麻。

  “自然。這方面我一眼就看出來了。”孫二才還很得意。

  “那你一定是久病成良醫吧。”

  “你——好,好!論嘴利我的確比不上二師兄你!只是……哼,師兄還望多注意身體,免得因縱欲過度,耽誤了修行進度,讓師父給你趕下山去!”

  “別這么說自己,論嘴利你比不過我,可論嘴碎你怎么都比我強。而且——我被趕下山了,你難道還會很開心?”

  “當然。”孫二才本也偏激,看不慣一直被師父夸耀的江河,此時也毫不避諱,“你走后,大師兄之位于我而言,便如探囊取物!”

  “噗——”江河笑出了聲,“不好意思,沒忍住。”

  江河的反應,在孫二才看來不過是在嘲笑自己沒那個實力。

  他本就殘缺,聽不得他人諷刺,而今顯然更為惱火了:“你就笑吧,待我今日揭發你懈怠修行,讓師父好生罵你,這大師兄之位便注定與你無緣!”

  “還有這等好事?”

  江河驚喜地走回孫二才的面前,又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二才啊,師兄往日都錯怪你了,整個道觀,只有你才把師兄放在心上啊!”

  “啥玩意兒?”

  “就憑你對大師兄之位如此熱忱,待大師兄‘還俗’之后,此位非你莫屬!”

  孫二沒明白江河什么意思。

  他、他不想和我競爭大師兄之位?

  他本以為這么說后,江河多少會有點危機感。

  畢竟成了青玄觀的大師兄,便能享受師父的偏愛、道觀的諸多修行資源,修為自當一日千里,更不用再做些清掃衛生的雜活。

  可這江河竟然想將其拱手讓人!?

  江河見孫二才懷疑起人生來,也懶得再搭理他,加快虛浮的腳步,徑自向廣場的青風殿走去。

  按理來說,師父這時應當已在青風殿等候。

  遲到的人是要挨罰的,江河如今寄人籬下,不想觸這個霉頭。

  行進之余,想到孫二才那爭強好勝的模樣,江河又是不自覺又笑了出來。

  這小子,真當這‘大師兄’是個寶呢?

  在青玄觀里,‘大師兄’是流動制的。

  但并非是按修為流動,修為高者得。

  它之所以流動,只是因為前頭的大師兄,都已經‘還俗’了。

  正因上一個大師兄‘還俗’,才換得下一位弟子頂替其名。

  就在曾經的‘江河’被帶來青玄觀的這一年里,青玄觀便已經‘還俗’了足足十一位大師兄。

  師父青玄子對外聲稱,那些大師兄或是修行走火入魔出了岔子,或是想要娶妻生子,故而不再適合修行,‘還俗’回家了。

  但只有江河知道,大師兄們其實是死地透透的。

  原主曾在起夜時,親眼看到那行尸走肉般的師兄,渾渾噩噩的走向禁地后山,挖了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他不敢和師父提及此事。

  因為那后山上的坑不止一個。

  自入觀以來,不少弟子也曾懷疑師父的說話,想要出走。

  畢竟一年間還俗十一位弟子,這甚至稱得上有些詭譎。

  于是他們也便向師父請辭,還俗回家了。

  師父很痛心的表達了挽留之意。

  當晚,后山的坑便又多了幾個……

  如今還在觀中修行的十數位弟子,大多是相信師父一面之詞,還妄想得道成仙的倒霉蛋。

  孫二才則是這群倒霉蛋里,最傻的那一個。

  回憶間,江河已經走進了青風殿。

  青風殿的裝飾風格與整個道觀基本趨于一致,高情商的描述是帶有淳樸的自然氣息,情商再低點便是敘利亞難民營。

  在江河看來,整個道觀和臨時堆砌起來的棚屋幾乎沒有任何區別,大殿中磚瓦破敗,野草遍布,甚至連個供人跪拜供奉的蒲團都沒有。

  他名義上的師父青玄子,便站在道觀供奉的天尊正前閉目養神。

  連天尊像都是破的,這能是個正經道觀?

  青玄子身著一身深藍道袍,手持一柄泛黃拂塵,蒼老的面容上不含風霜,顯得正氣脫俗,比一眾底下議論紛紛的小道士不知高人風范到哪里去。

  但江河沒看到那國字臉的大師兄。

  他心里陡然生出些不好的預感……

  見江河與孫二才走至一眾弟子之前,青玄子才緩緩睜開雙眸,那被魚尾紋所點綴的雙眸明亮清澈:

  “靜。”

  他只緩緩開口,便壓下嘈雜的人聲,所有人都站的筆直,向著青玄子謹慎作揖。

  青玄子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人都到齊了。”

  “師父,大師兄還沒來。”

  江河覺得不對勁,思索著小道士‘江河’與師父的關系,覺得這么打斷應該沒問題后,便連忙道。

  青玄子靜靜瞥向江河,半晌,卻是長嘆了一聲:

  “明鏡來不了了。”

  他頓了頓,

  “就在昨夜,明鏡來我房中拜別了我,還俗回家了。”

  江河的大腦霎時間一片空白。

  耳邊驟然再次響起議論的嘈雜聲。

  “靜。”

  室內的聲響便如過山車般起落,青玄子一聲令下,所有人便又一次靜默不語。

  “明鏡之事,為師甚是惋惜。他是一個修行的好苗子,只可惜斷不了紅塵紛擾……”

  借著江河的話頭,青玄子已經開始在總結大師兄明鏡在道觀的經歷、為人。

  但具體說了些什么,江河卻是一句話也聽不進去了。

  他只是又想起了,大師兄國字臉的笑顏。

  那又虛又樂的模樣,活像個被狐媚子勾去精血的童男。

  可當時的他雖然體虛,但還活著。

  也沒有人覺得他會‘還俗’。

  卻沒想到一閉眼一睜眼的功夫,便又是陰陽兩隔了……

  江河很喜歡‘又’這個字眼。

  小道士江河初入道觀之時,還被一眾師兄們戲謔地稱作‘十三師弟’,大家和和睦睦。

  那時他立于人后,宛若不起眼的嘍啰。

  緊接著,便平均一個月含淚送走一位師兄,他的位置也便隨之邁前一步。

  而今,他已然立于所有人之前,就連與他前后腳入觀的孫二才都稱他為師兄。

  ‘十三師弟’終于成為了‘二師兄’。

  可‘大師兄’卻又走了。

  而‘大師兄’之位,是流動制的……

  江河不敢再往下想了——

  “明河。”

  青玄子突如其來呼喚著江河的道號,讓江河不由打了一個激靈。

  “弟子在。”

  這青玄子一喊他,他都能猜出對方放的什么屁了。

  在方才江河回想國字臉大師兄時,青玄子早已經鋪墊好了要說的一切。

  所以此時,青玄子只是舉起手上的拂塵,輕輕拍了拍江河的肩膀,笑了起來。

  他笑得是那般慈眉善目,便如三月楊柳下所連攜的春風。

  可俯腰恭聽的江河,如今只想給這老比登一拳頭,最好打碎他的牙口,以防他接下來吩咐自己雖已猜到,卻也最不想聽到的內容——

  “從今日起,你便是我青玄觀的大師兄了。”

  沃日!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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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