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我先愛,你隨意 > 第六十九章 什么鬼律師?
    看著馬桶里紅殷殷的痕跡,代維表示:他雖然喜歡男人,但并不表示自己的身心都是女向——所以家里是不會有衛生棉這種東西的!

    “我是懷孕了……”我驚恐地看著身后的狼藉,抖索著聲音:“代維……快點送我去醫院!”

    我猜湯緣大概還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代維,而懷孕這種事對他這樣的男人來說必然是完全在知識構成之外的另類存在。

    懷孕初期這樣頻繁見血總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代維不知輕重,卻也很是緊張。這一路開著車,闖了無數紅燈,終于用最快速度把我送進了附近的一家綜合性醫院急診室。

    我忐忑地躺在床上,仰著眼睛看那中年女大夫。她眉頭一顰一簇的,任何一個微表情都讓我緊張得要死。

    “大夫,我……我沒事吧?”

    我弱弱地問了一聲。

    “這孩子,要留著么?”大夫瞄了瞄我的病歷表格,又看看我。

    “你叫,王惜?”

    我有點心虛地點頭,不僅填了假名字,還勾了未婚,自然也不可能把沈欽君的名字填在配偶那。

    “孩子……不好么?”我抖了下唇,一股寒意滋生在四肢末端。

    “建議你跟孩子的父親商量下。”大夫扶了下眼鏡:“這個孩子……可能是由于yd受過傷,著床不穩,健康狀況也不是很樂觀。當然現在時間還早,也看不出端倪。如果要留著,建議后期頻繁產檢,隨時觀察。”

    “我……”我咬了下唇,猶豫了一下:“如果我不要了呢?現在決定,會不會更辦好些?”

    大夫的臉色不是很好看,這讓我更忐忑了。

    我以為她只是把我當成那些自甘墮落不負責任的女人來鄙夷,卻沒想到她說出的話卻讓我揪心撓肺一樣難受著——

    “姚女士,你的子宮內壁先天較薄弱,可能是遺傳等原因造成的。所以我有義務告知你一下,如果選擇人工流產,會有一定的概率導致習慣性流產而不孕。你得衡量一下風險,自己考慮考慮。”

    “你是說……”窗外一個炸雷落下來,我慘白了臉色。

    遺傳原因?難道我媽媽……也是這樣?

    我一直都很奇怪,當初我媽跟我爸發生了意外懷了我。明知道不可能有名分不可能有結果,為什么不選擇打掉而是堅持生下我?

    我看著眼前醫生那張嚴肅又不帶人情味的臉,終于明白有種緣分叫做‘你長在我身上,我舍不得留你又無法扔你’的感覺,是多么的虐心。

    后來大夫告訴我說,讓我心態放放松,順其自然一點。事情沒有那么好,但也未必就一定很糟。

    腳步虛脫地走出治療室,代維立刻朝我撲了上來:“怎么樣?要不要緊。”

    我扶著他的臂膀,搖了搖頭:“別告訴沈欽君。”

    “哦。”

    我在代維這里躲了兩天,沈欽君沒有來找過我麻煩,大概因為在他心里對于代維和韓千洛的衡量意義還是不同的吧。

    所以我覺得他真的很賤,明明不愛我,卻還要裝出一副自己的東西不許別人染指的樣子。恨不得像狗一樣在我身上撒一圈尿來宣告領地么?

    我的情況還算穩定,今早起來小解時只是隱隱能看到點粉粉的顏色,不像有大礙的樣子。

    私以為這個意外的小東西還是有著蠻強悍的生命力,這讓我開始認可那位女大夫的意見——當醫學和人倫都不能對某一件事定論判斷的時候,不如一切隨緣。

    所以我決定去上班了。湯緣去泰國開會還沒有回來,代維一個人已經忙得焦頭爛額。更重要的是,我不希望自己刻意所求,強迫保護。該來的該走的,不是想留就能留。

    這樣反而在得到的時候可以心懷感恩,可以在失去的時候不會那么心痛。

    說起來,t-show大賽結束已經快兩個星期了,接踵而來的品牌效應也讓我必須要打起精神來抓住風口浪尖。就如同六年前肖正揚的作品獲獎之后,名揚抓住了最穩妥的契機,推出那一系列的高端正裝經典款。到現在都還是公司最暢銷的明星產品。

 &nb bsp;   所以代維告訴我說,董事會下發的決議毫無懸念地要求這一季必然主打我這一系列的設計品。

    連日來,整個設計二部都忙在加改出樣的節奏中,配合著整個宣傳團隊加班加點,快變成部門大聯誼了!

    “我聽說董事會要看這一季的銷量,才能決定是不是真的要把男裝部獨立出一個品牌。”抱著一摞半成品的設計稿,我集中精力地思考著。聽著代維和其他幾個同事貌似正提到這個話題,我訕訕抬頭問了句。

    “前天開會還說了呢。”代維點點頭:“而且據說名揚只準備控股三十左右,剩下的靠招商。”

    也是,我心里明白。能做生意的一個個都是狐貍精,誰也不愿意一開始就把雞蛋都放在一個不知道會不會漏底的籃子里。

    但我更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可是如果真的落成了企劃,那我們設計二部不就要跟肖正揚他們并在一個屋檐下了么?”

    我喜歡我現在的工作內容和工作環境,家庭生活已經把我虐的鼻青臉腫了,真的不希望在公司里還要面對那種賤人。

    “這個問題……”代維想了想:“貌似我還真沒想過,如果兩部并起,總要選個一把手出來的哦。

    說實話,要讓我在肖正揚手下做事,我怕我哪天實在是恨得失控,直接把他拖出去暴打一頓!”

    我看著他手里咬了一半的三明治殘骸,反了反胃。急急忙忙沖動洗手間去嘔了一會兒,想來這幾天的妊辰反應開始明顯了起來。

    今早來公司的時候,我曾跟沈欽君打過一個照面。我看到沈欽君看我的眼神欲言又止,但大庭廣眾之下,什么也沒說。

    我沒看到姚瑤跟他并肩進公司,私以為她也許并沒有住在我那?

    我想她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了,也不用急著一時半會兒鳩占鵲巢吧。

    湯緣后天會回來,我打算要她把自己的離婚律師介紹給我。我的情況很簡單,家里的一切都是沈欽君的,我只求凈身出戶可以出的很徹底。

    但當我回到辦公室的時候,一個同事告訴我說,有位律師先生已經在會客廳等我了。

    我心下一驚:呵呵,真是瞌睡來個軟枕頭,該不會是沈欽君先發制人吧!

    “你好沈太太,我是沈先生的公證代理律師俞成瑾,冒昧前來打擾,希望您能抽出一點時間來——”

    那人站起身來,禮貌地與我握了握手。

    我心里納悶的很:沈欽君就在我樓上,有什么事不能一起當面說。還專門跑到我設計部這個小小的會客廳來?

    “你好。”我定了定神,沖他點頭的同時接過他的名片。看著那精致的名片設計品味,真想不明白沈欽君是有錢燒的么——我們之間的離婚官司再簡單不過了,還需要找這么高大上的律師來跟我糾纏?

    雖然這位俞律師看起來十分友善,也很好溝通和相處。但他畢竟是沈欽君的委托人,這也就意味著他的良心被沈欽君吃了。

    我不太可能對他表示很客氣,于是端坐在沙發另一側,故意優雅而淡定地說:“俞先生,我們還是簡單點說吧。婚前屬于他們沈家的財產我一分都不會要的,你們不用挖空心思來對付我。

    他給你多少代理費是他的事,但這場官司,我認為沒有什么必要去打,我們還沒到不共戴天的程度,協議離婚就可以了。”

    我看著他遞到空中一半的文件袋,已經在尋找桌面上的簽字筆了。

    不就是‘姚夕’兩個字么?不會比我嫁給他的時候更難寫!

    可是俞成瑾突然垂下手,怔怔地看了看我說:“沈太太,您是不是誤會了?

    我并不是沈先生的離婚律師,而這份資料,是一份已經經他本人簽字確認過的公證聲明。

    一式三份,一份給您,一份留在我們事務所備案。”

    什么公證聲明?

    我懷著滿腔疑惑,打開了俞成瑾的文件袋。

    我先翻落款,的確是沈欽君的簽字和私人印章沒錯。

    而正文的內容卻是叫我大跌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