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錦年沉沉出聲。
毒發作了,可孩子卻沒醒過來。
她得用銀針讓玵哥兒醒過來。
雖然迫在眉睫,云錦年依舊沉定沉穩,小心仔細的施針。
玵哥兒慢慢的醒過來。
“疼,疼……”
聲音啞啞的,小聲的讓人心疼。
楚麗蘭這才明白,云錦年是醫者,也明白了云錦年的身份。
原來這個漂亮的女子便是云錦年,被皇帝哥哥冊封的懿嘉郡主。
“玵哥兒!”忠親王妃心疼低喚。
云錦年慢慢收了針,站起身才說道,“二夫人,你來抱抱他吧!”
戴氏聞言抬頭,錯愕又驚喜的看著云錦年。
“真,真的可以嗎?”試探性的問。
“你是他的母親,你十月懷胎生了他,都說母子連心,他與奶娘再親厚,也不可能越過你,如今也只有你給予足夠的愛,他才能堅持下來,任何人都代替不了母愛!”
云錦年聲音輕輕,卻像重錘敲在了忠親王妃、戴氏身上。
忠親王妃是覺得云錦年有心幫戴氏。
戴氏則是恍然驚醒。
是了,她是孩子的母親,她十月懷胎生下他,憑什么不能養在自己身邊?
上前抱住玵哥兒,柔聲哄道,“不怕,不怕,娘在呢,娘一直守著玵哥兒!”
“娘,娘,疼……”
像是感覺到了母親的懷抱,那是熟悉又刻入骨髓的暖。
在那十個月黑暗之中,便是這種柔柔的聲音,期盼他的來臨。
玵哥兒朝戴氏懷中靠了靠,“娘,疼!”
“好,娘給玵哥兒呼呼,呼呼就不疼了!”戴氏輕輕的給玵哥兒吹著眼睛。
其實厚厚的紗布,又怎么吹得到傷口。
可到底母子連心,玵哥兒很快安靜下來,“妹妹……”
戴氏身子一僵。
對女兒,她也是怨的。
小孩子家家,下手這么狠,長大了可如何是好?可也是她的孩子。
就算犯下大錯,她也沒舍得重話一句。
“玉姐兒休息去了,一會就來看你!”
“不是妹妹,有人推了她……”
玵哥兒這幾句話,猶如平地驚雷。
別說戴氏嚇住,就算忠親王妃也嚇呆愣,就連楚麗蘭都驚訝萬分。
但云錦年卻有些感嘆。
這孩子,倒是顧念手足之情。
不管如何,玉姐兒是一定拿著簪子刺到玵哥兒了,但他這會子這么說,卻會害伺候的丫鬟、婆子系數被打殺。
果然,生于皇家的人,從小就會算計。
哪怕是個二歲不到的孩子,也知道為自己妹妹開脫,把責任都推到丫鬟、婆子身上去。
云錦年不知道該感嘆什么,也不好說,他做的對或者不對,轉身出了房間,任由寒風吹散心中的煩悶。
“郡主在想什么?”
云錦年聞聲,見是楚御。
雖然隔得有些遠,云錦年還是聞到他身上的血腥氣。
“睿王殿下!”云錦年微微福身。
周到有禮。
“郡主不必多禮,說起來,郡主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本王似乎從未正式向郡主道謝!”
“身為醫者,救人是分內之事!”云錦年說著,伸手接下一片雪,看著它在之間融化。
回來這兩日,一直在下雪。
“睿王殿下!”
“郡主有話但說無妨!”楚御忙道。
心里既喜歡相處,卻又不喜歡云錦年這疏遠的語氣。
真真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