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我去古代考科舉 > 第249章 繼續游學


    第249章

    劉家族老都不答應用五十萬兩換京城的產業,鄧治武又糾結了,這銀子全拿走就能解決西南大營的燃眉之急,可不能錢生錢,又感覺愧對湛非魚。

    畢竟這銀子留在劉家,估計十年就能賺到五十萬兩。

    相對于鄧治武的左右為難,湛非魚態度卻很隨意,“既然如此,那我就厚顏收下五十萬兩銀子,日后在不違背大慶律法的前提下,劉家若是有麻煩,我一定會幫忙。”

    一個輕飄飄的承諾就拿走劉家五十萬兩銀子!

    六族老氣的雙眼冒火,這銀子若是湛非魚留下了,六族老就能以此要挾,可這銀子會被鄧家送去軍營,這就是民族大義。

    劉家花了銀子卻給湛非魚買了個好名聲,六族老氣的要吐血,他這輩子還沒做過這么虧本的買賣!

    話已至此,湛非魚站起身來,看著架勢是打算走了,這讓憋火的六族老差一點氣的厥過去,這死丫頭不但貪,臉皮子厚,還說翻臉就翻臉。

    “湛姑娘不必如此,凡事都可以商量。”大族老警告的看了一眼六族老和八族老,緩緩開口道:“劉家想要尋求顧學士的庇護,自然會付出相應的利潤。”

    但把劉和鋒名下的產業都置換成京城的產業卻不行,劉家虧太大了。

    短時間之內湛非魚也許會和劉家合伙經營,可一年兩后,顧學士絕對能派人過來接替這些生意,被一腳踢開的劉家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劉家舍出銀子是沖著顧學士的庇護。

    湛非魚又坐了下來,態度謙虛,“大族老不妨直言,對經商我也不懂。”

    八族老幾個急性子被湛非魚這厚顏無恥的態度氣的快吐血了,她這樣還叫不懂?都把劉家逼的沒有退路了。

    鄧治武雙眼冒光的看著湛非魚,難怪夫子一直罵自己榆木腦袋,這會看著湛非魚,鄧治武總算明白什么叫做聰明人了。

    饒是大族老處事不驚,這會滿是皺紋的老臉也僵了一下,她幸好是個讀書人,這要是商賈,估計就沒劉家什么事了。

    “湛姑娘,不如我們各退一步。”大族老亮出了劉家的底線。

    劉家拿出二十萬銀子給鄧治武帶走,茶園依舊落在湛非魚名下,但卻是劉家人負責后續的經營,每年盈利雙方對半分。

    劉家的商隊和酒坊湛非魚可以用剩下的銀子參與,每年抽出半成利潤分給她,而她也不需要參與經營,可以說是白撿的銀子。

    大族老說完之后,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起茶來,他也不催促,但凡是個聰明人就知道劉家的誠意。

    “商隊和酒坊是我們劉家最賺錢的兩個行當。”五族老繃著臉提了一句。

    這話并沒有夸大,劉家的先祖就是靠跑商發家的,把江南的瓷器、絲綢、茶葉等送去蠻夷外族,再把蠻夷的藥材、皮毛、珠寶原石運回江南。

    這一來一往就要好幾個月的時間,可給劉家帶來的財富也是巨大的,但跑商途中的危險也可以想象,風餐露宿、天氣惡劣,還可能遇到劫道的匪宼。

    即便歷經千難萬險到達蠻夷,可外族野蠻好戰,曾經劉家的一支商隊就把命留在了蠻夷,不單單貨物都被蠻夷搶走了,商隊十四多條性命也都死無葬身之地。

    “商隊的賬不好查。”湛非魚一針見血的指出其中的問題。

    商隊的確賺銀子,一來一回說不定能賺上萬兩銀子。

    可商隊賺了還是虧了,賺了多少都是劉家說了算,是賬房說了算,五兩銀子收的皮毛,記賬時可以寫上五十兩,這就是十倍差了,查賬也查不出來。

    脾氣暴躁的八族老眉頭一皺,還沒開口就被放下茶杯的大族老給制止了,現在是劉家有求于人。

    像是沒看到八族老要吃人的兇狠表情,湛非魚笑著繼續道:“至于酒坊,說到底靠的是釀酒的方子和釀酒師。”

    “我劉家后輩若是有湛姑娘的一半,我們這把老骨頭死了也瞑目了。”大族老滿臉感慨的夸了一句,即便隔行如隔山,可湛非魚一開口就說到了點子上。

    大族老愿意讓湛非魚從酒業上賺銀子,那是因為劉家掌握著釀酒的方子,至于釀酒師,即便沒有簽奴契,可一家子老老小小都在劉家的掌控之下,翻不出劉家的手掌心,也不用擔心日后湛非魚從中做鬼。

    “大族老謬贊了,我這是班門弄斧。”謙虛了兩句,湛非魚聲音平緩繼續道:“朝廷要對鹽稅變革,四大鹽商在鹽業這一塊無法賺銀子,勢必要轉行其他行當,首選的必定是茶、酒、瓷器、布料。”

    至于茶首先得有茶園、茶山,大的茶山、好的茶樹都在其他商賈手里,鹽商有銀子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而絲綢布料的生意,除了朝廷的織造局,還有其余兩個皇商參與了,劉家都沾不上邊,而鹽商就更不行了,擠破頭也擠不進去。

    瓷器這一塊也賺銀子,可同樣的朝廷有官窯,盛產瓷器的州府都有許多小作坊,而且一個縣都是販賣瓷器的。

    俗話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鹽商即使搶生意,可畢竟是外來者,也不占優勢,所以真到了鹽業變革時,鹽商最可能涉足的就是酒業。

    劉家族老讓湛非魚摻和一腳,不過是為了借著顧學士的名頭震懾鹽商。

    大族老表情一變,其他幾位族老也是面色難看,此前他們就在劉家書房里商討過此事,鹽商一旦不賣鹽,對所有商賈都將是一個巨大的沖擊,小商販們倒無所謂,劉家這些皇商收到的波及最大。

    “湛姑娘不愧是顧學士的弟子,論起消息靈通這一塊,劉家自愧不如。”大族老一聲長嘆,卻沒有否定湛非魚的推測。

    八族老一直憋著火,這會忍不住道:“你到底想怎么樣?”

    湛非魚哪像是九歲的小姑娘,這分明是做生意的老手!老奸巨猾!

    劉家人目光復雜的盯著湛非魚,偏偏拿她沒辦法,小姑娘進可攻、退可守,反而劉家處于弱勢,只能任由湛非魚宰割。

    劉和玉見狀不由笑了起來,打了個圓場,“湛姑娘,說句托大的話,你若沒打算和劉家合作今日就不會說這么多,不知湛姑娘有什么打算,我可以代替劉家答應下來。”

    幾個族老繃著臉,但也沒反駁,除非他們不想得到顧學士的庇護,但又拉不下臉,所以只能任由劉和玉開口。

    “二十萬兩給鄧二公子帶走,茶山我留下,至于剩下的二十五萬兩銀子,我拿十萬兩放到劉家的酒坊,最后十五萬換成京城的產業,京城周邊的一個莊子,再加上京城的一座宅子和鋪子。”

    湛非魚也給出了最后的答案,除了酒坊的生意,她不會參與劉家的其他生意,而京城的莊子和宅子按照大小來說,估計也快十萬兩了,剩下的銀子至多也就兩個小鋪子,而且地段還不答應好,但都是固定產業,房契地契一改,那就和劉家沒半點關系。

    六族老和八族老生吃了湛非魚的心都有,可偏偏他們只能憋下這怒火和怨氣,金家姑侄三人在淮安府上躥下跳的,不就是為了給金家找個出路。

    一旦鹽稅變革,四大鹽商肯定要換行當,就好比湛非魚分析的一般,最賺銀子的也就那幾個行當,鹽商都是富得流油,對其他商賈的威脅很大,而劉家的酒坊首當其沖。

    偏偏鹽商和朝廷官員關系密切,所以劉家為了防患未然,只能尋求庇護,而顧學士便是最大的人選,官居一品,南陵顧氏,圣上的心腹大臣,所以劉家只能吃下這個悶虧。

    ……

    三日后,劉家抽調了十萬兩現銀,余下十萬兩則給了憑證,鄧治武可以去各州府的錢莊提銀子,而湛非魚則帶著和劉家簽好的契約離開了淮安府。

    劉家調動這么多銀兩的消息自然瞞不住,吳夫人此前從金家姑侄這里收的銀子和禮物,基本上都賠給湛非魚了,還白惹了一身腥。

    “這是怎么了?哪個不長眼的得罪了夫人?”吳同知笑著問道,任由大丫鬟伺候著褪去了官服換上了長袍,這才向著生悶氣的吳夫人走了過去。

    吳夫人哼了哼,“沒什么,只是感覺讀書人都厲害,湛非魚來淮安府一趟,這帶走的銀子多少人一輩子都賺不到。”

    聞言,吳同知面色微微一變,揮手讓倒茶的丫鬟退了出去,“她師從顧學士,這也是在淮安府,湛非魚若是去了京城,那絕對收禮收到手發軟。”

    顧學士就這么一個小弟子,不出意外日后就是學士府的繼承人,吳同知不用想也知道將會有多少產業。

    吳夫人起身在吳同知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也顧不得耍小性子了,“劉家不但給了銀子,聽說京城的莊子、宅子也給了,日后有顧學士庇護,劉家的生意肯定會越做越大,我們要不要摻一腳?”

    吳同知雖然貪財,可行事謹慎周全,以前吳夫人也想和劉家合作,可惜被吳同知給阻止了,吳夫人雖然精明,但和皇商劉家比起來還是差太多,吳同知不想被劉家利用了。

    可如今湛非魚都摻和到了劉家的生意里,也難怪吳夫人心動,想要分一杯羹,而劉家大肆宣傳這消息,圖謀的就是這個,不看僧面看佛面,劉家的生意有顧學士庇護著,日后要給劉家使絆子的人就要掂量掂量了。

    “暫且觀望著。”吳同知這話一說出來,吳夫人頓時沉了臉,明顯是不高興了,畢竟吳夫人貪財,只靠吳同知的俸祿,吳府只怕連仆人都請不起了。

    但吳同知為了官途考慮,即便讓吳夫人暗地里收些銀子與人方便,可卻不會太出格,如此一來能收到的銀子就不多,吳夫人怎么愿意錯過這一次的機會。

    “老爺,俗話說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湛非魚都敢和劉家合作,我們怕什么,再說我們不和劉家嫡系,不是還有劉家旁支嗎?日常也不需要我們做什么,只是生意上遇到事的時候老爺打個招呼就可以了,每年至少幾千兩的銀子呢。”

    吳夫人小聲嘀咕著,看了看手腕上的玉鐲子,金玉齋品相好一點鐲子動輒幾百兩,整套的寶石頭面就更貴了,更別說每年還要做好幾身的衣裳,這處處要花銀子,自己那點嫁妝根本不夠。

    “行了,目前還不行,這一次湛非魚入獄差一點被殺,雖然這會翻篇了,可顧學士若是要追究呢?”吳同知面色凝重了幾分,啪一聲放下茶杯,“那是當朝大學士,官居一品,我但凡犯點錯,這頂烏紗帽就要丟了。”

    吳夫人愣了一下,她以為自己去湛非魚那兒賠罪了,還帶了重禮這事就過去了,根本沒想過秋后算賬這事。

    “老爺,顧學士心胸會如此狹窄?”吳夫人怔怔的開口,揪著手中的琇帕,若真如老爺所言,不單單不能和劉家做生意,日后也不能和其他商賈,一想到不能賺銀子了,吳夫人這心痛的就跟刀子扎了一般。

    吳同知看著還不死心的吳夫人,想到獨當一面的湛非魚,平日里以為夫人聰慧精明,此刻一看,不過是小聰明罷了,遇到大事就糊涂了。

    “顧學士不會出手報復,我不過是個五品官而已,顧學士還不放在眼里,可有的是想巴結顧學士的官員,但凡我出了差錯,那就會從重嚴辦。”吳同知其實已經懊悔當日沒有細問,就讓獄卒糊里糊涂的把湛非魚給關到牢里去了,但凡自己多問了一句也不會變成這樣,吳同知甚至感覺自己這輩子只怕都是個同知了,不可能再往上升。

    相對于如喪考妣的吳夫人,楚夫人這會心情倒是不錯,金家姑侄三人已經離開淮安府了,至于金桂軒,楚知府也沒有收他為弟子,而是寫了一封信讓金桂軒送去給自己的一個同年,金桂軒若是可以通過對方的考校,也可以拜師。

    而金寶珍估計是受到了驚嚇,離開淮安府時還病著,想想也對,魏副千戶在興隆客棧喊打喊殺的,可誰曾想皇長子雷聲大雨點小的離開了,這等于把魏副千戶架火上烤。

    他想巴結皇長子,所以鐵了心對付湛非魚,誰知道最后只能灰溜溜的走了,魏夫人也跟著一起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