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豆來到工部衙門時,關正行在旁邊忙碌著,趙年才都已經坐下喝茶了。
一時間分不清誰是工部老大。
“快來!”趙年才朝著黃豆招手,將他帶到了關正行面前,“這位就是工部尚書,關大人。”
“關大人!”黃豆有些怯懦地打招呼道。
好像有點眼熟,他之前在立恒縣見過這位大人。
但是關正行對他就沒印象了,只是覺得黃豆第一眼看上去還算是老實。
“你會點啥啊?”關正行例行詢問了幾個問題,黃豆都老實地逐一回答。
“那行吧,你先進來打個下手,每個月二錢。”
“二錢?關大人,這也太少了。”趙年才是沒想到啊,剛剛說俸祿沒多少,這是真沒多少啊!
一個月才二錢。
“現在國庫沒啥銀子,每個衙門招人進來都得和吏部講,吏部還得去和戶部講,戶部那群人啥樣你還不知道嗎?能發二錢就不錯了!來了不過是當個學徒嘛,日后干得好再給他漲!”
關正行找起理由來一套一套的。
“關鍵是一個月二錢,連吃飯的錢都不夠!”
“咋不夠,工部管一頓飯啊!”
黃豆拉了下趙年才,低聲說了句:“姑父,可以了。”
他確實是抱著沒有銀子來的,有二錢就二錢吧!
趙年才想了下也對,兵器司那群人的俸祿也是極少。
關正行一拍黃豆肩膀:“不錯!有覺悟!”
“那行,你好好學!被欺負了回來和姑父說!”趙年才能說的也就這些了。
“放心!工部的人都忙活自己的,沒功夫欺負誰!”
工部的人都是靠技術吃飯的,每日自己手頭上的事兒都忙不過來呢,哪有功夫和別人耍心眼。
次日,不管是黃豆的事兒,還是孫二嫂學燒烤的事兒都不能讓趙年才再繼續在家里待著了,他得趕緊去都郊城外訓兵了。
這已經是昭明帝給他休息的最后一天了,他再不務正業,就得被喊進宮去整治一番了。
接下來幾日,黃豆便直接進入了工部,家里燒烤的事兒就交給了孫二嫂了。
雖說沒有趙年才在旁邊指點了,但孫二嫂在趙景月的指點下,琢磨得還挺有模有樣的,至少烤出來的味道都還不錯了。
蒜苗還會幫幫忙。
剩下的幾個小的只要不搗亂就是好的了,也不指望他們能幫什么忙了。
蒜苗他們幾個的學院還沒找好,主要是都城的學院要求還不少。
估計按照這邊的條件,只有蒜苗能去書院讀書,豆苗歲數太小了,還進不去。
都城的私塾又太貴了,孫二嫂也供不起這么多孩子進去,便一直卡在了這里。
現在就先將精力放在了賣燒烤上,等這穩定下來了,再考慮考慮其他的。
既然決定了要出攤賣燒烤,那就得去找鐵匠幫忙打一個大一點的燒烤架。
另外這架子還得讓木匠弄個小推車,這樣才方便來回推動。
趙景月找的人給了個便宜價,孫二嫂出的錢。
燒烤每日需要的食材也不算多,孫二嫂便是找了一直給趙府送菜和肉的小販,食材便也解決了。
燒烤攤的準備工作便好了。
這幾日孫二嫂在學燒烤的時間,趙景月便帶著田氏在街上溜達,尋找合適的擺攤地點。
選來選去,沒想到最后還是選在了木蓮他們宅子不遠的那間珩山書院。
其他地方的人員混雜,摸不清人家是什么身份地位,最主要的是不知道人家掏得出來幾個銀子。
書院書生都是多少有些家底的人,吃點小吃還是愿意的,不然也不會每日有這么多人在書院門口擺攤了。
另外如果去市集的話,別人都是趕早去的,早上吃燒烤,似乎有些過于奇怪了,像書生讀了一天的書辛苦了,買點小零嘴犒勞犒勞自己最正常不過了。
正好木蓮也已經重操舊業了,兩邊都還能互相照料一番,最起碼的,有誰想上茅房了還能幫忙看一下攤子。
兩方賣的東西也不一樣,競爭意味不會很濃。
趙景月當然也提前去和木蓮說了。
木蓮這人就好社交,聽聞了此事,自然愿意,還說自己住得近,可以幫忙占個位置。
此事便妥了,燒烤攤準備出攤了。
出攤當日,前去幫忙的人還不少。
首當其沖的自然是趙景月和蒜苗兩人。
然后拜托了趙年富去幫忙推車。
李氏仗著自己曾在店里接待過客人,也要湊熱鬧前去。
趙阿爺不甘示弱。
這么一來,孫英就只能被迫留下了,總得有人在家里照顧一屋子小娃和徐氏的。
來到珩山書院的門口,木蓮已經在她旁邊占了位置了。
“小掌柜的!”木蓮朝著趙景月揮了揮手。
一眾人就朝著攤位過去了。
只是木蓮沒想到,這小推車還挺大的,占得位置估計還不太夠,只能往旁邊挪了挪。
木蓮的另外一邊就是那位賣蜜餞的老婆婆。
他們也不介意,又往外挪了點。
位置終于定下了。
等到書生快要放學的時間,孫二嫂已經在開始燒炭了。
周圍攤位也在緊張地準備著了。
書院門口也有很多餛飩攤,小吃攤,燒炭的地方也不少,這邊倒也沒有引起多大的注意。
但當肉串開始烤起來,肉香配合著辣椒自然的香氣一陣陣地往外飄。
這可是在這條街上不曾聞到過的香味,瞬間便吸引了旁人的注意。
肉烤好了,書生也正好下課了。
“今兒這是什么香味?”
“之前不曾聞到過啊!”
“……”
一群書生聞著味道便尋過來了。
正好蒜苗拿著肉串吃得滿嘴流油,在街上書院門口晃悠。
“唔——太好吃了!好香好香!”
蒜苗被趙景月委以重任,當起了托兒。
立馬便有人過來問他:“小兄弟,你吃的這是什么?聞著挺香啊!”
“就是那邊那家,賣燒烤的。”蒜苗指向自家攤位。
“燒烤?”從未聽過的詞。
眾人順著視線看過去,就看見那邊有兩個婦人在擺弄著烤串。
“走,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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