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我那嬌花夫君又茍延殘喘了一天 > 第69章 腦子有點缺陷還是可以容忍的
  宋枝鶴自認為自己向來良善。

  這些年程家暗中毀她半分名譽的時候,她只是在其中看戲,無非有二,一是她確實不想嫁給程四郎,替她收拾后宅殘局,二是她看得出爹對程家還存有一絲的憐憫。

  她知曉是什么原因。

  程老太傅在世時,曾也是程父的老師,對其極為尊重,與程家的婚姻也是程父看中程老太傅的緣故,因為他在時,會護住她的孩子。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程老太傅會死得那么早。

  那時還說程老太傅的長子所生的長孫必要與其結緣,可后來,程老太傅見了幼時蓁蓁之后,甚是歡喜,覺得程家小子配不上她。

  后見著程四長得不錯,便結了親緣,只是沒有想到會是那樣的結果。

  所以她不曾對程家動手。

  這些年,她閉門不出與其他貴女相交,從不拋頭露面,甚是低調,只是不想宋家攤上猜忌。

  可再怎么低調躲避,最后還是走上了這一條路。

  瞧。

  今日不就是如此。

  皇后偏偏看她不順眼,這萬道好像也對小郎君不滿。

  她余光瞟到上位上的夫妻,虛情假意極為明顯,是不是自古今來,君王都是這樣?

  不過也無所謂了。

  她還是先做小夫君的盾牌,也不知能活多久,但在世一天,她都會護著他。

  誰讓他長得甚她心意。

  她就是這般喜皮囊金物的俗人。

  因小郡王妃的一舞,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落向他們方向的時候都各有所變化,無非就是傳聞中的宋家姑娘讓人眼前一亮。

  宋枝鶴注意到了,但依舊吃喝隨意,偶爾細心給旁邊的人挑魚刺,那細膩的模樣,讓宋家人以及喜她之人心底滋味難忍。

  畢竟京都再好的婆娘,都沒有如此細心給夫君這樣做的,瞧著之下有些眼熱,但也只能看著。

  盛元帝余光掃視宋家女一眼,遮掩住了眼底探視的目光,原本以為不過是個廢棋,如今卻是自己小瞧了,不過這樣也好,他的局還在繼續。

  他知曉皇位人選,如果在位之前積攢了功德后再將位給兒子,可他自己的幾個孩子什么德行都清楚,有能耐的沒本事,有本事的沒能耐,兩者都有的卻又沒帝王心,哪怕是養在自己手中的老十一,也都太過稚嫩罷了。

  他一直想要的不過只有一人。

  皇上的目光又看上小郡王,眼底的悔恨流露出不過三秒便收了起來,這場子他已經給了,剩下來就該好好看看,誰才是魚塘里的唯一勝者。

  宋家女不過是他隨意拋出來的一枚石子,不足為意,殊不知因為這枚石子是基石,一抽動而全盤崩塌。

  宮宴繼續,兩國使者進獻異族十余美人,珠寶無數,良駒百匹,物種百袋,皇帝使之興然,舉杯推盞,好不樂乎。

  臺下群臣也交錯,使者相互攀談,明面上哥兩好,背后都在玩心眼,宋枝鶴邊吃邊目光在大殿之上流轉一圈,好似只是看個熱鬧,靜然而又美艷,端坐在小郡王一處,二人果真金童玉女,天賜良緣般配,看著就眼熱。

  這不戶部侍郎的兒子陳鄴,也就是宋父手下的官的兒子慢步而來,對上宋枝鶴的目光,眼底滿是歡喜,但一看見小郡王除了第一眼美貌,其余好像看不出什么之后,就覺得有些委屈心上的姑娘了。

  “蓁蓁,這是你最喜歡的徐記糕點,今日上朝順便帶的,你嘗嘗。”

  陳鄴靠近他們,將糕點從袖子中偷偷拿出來,小聲道。

  宋枝鶴沒接,目光有些訕,他是誰?

  早知道就讓清歡也跟著過來了,好歹還能認個人,那丫鬟呆萌,但是有個好記性,只要是見過的人都知曉是誰家的。

  身側沒有人能夠解困,她又不喜打笑臉的人,神色有些莫名,宴臻和坐在使臣上的阿燃卻是看出來了她確實不認識,前者輕笑不語,后者嗤笑諷刺。

  什么人都敢往阿姐身邊湊,真是膽子大了。

  他剛想走過去,就見宋家大哥已經靠了過去,接過那陳鄴手中的吃食,“蓁蓁,這個是我在路上選的,不過銀子是你陳鄴哥哥出的,嘗嘗看,怎么樣?”

  陳鄴?宋枝鶴立刻明白過來,原來每次來找兄長都順便給自己帶份吃食的糕點是他。

  她是聽說過他的,是兄長同窗好友里面,常出現在兄長身側的。

  不過他們幼時常見,但那時記憶有些混亂,長大了后,有男女之隔,偶爾見面她都短暫行禮離開,未曾細細打量。

  加上陳鄴兄長今日換上了官袍和便裝完全兩個模樣,一時間確實沒認出來。

  陳鄴和兄長的氣質有些相似,但陳鄴比之更加溫潤玉和,便裝時就像鄰家兄長,官袍之上,文雅而又帶了點沉重,總之有些陌生。

  宋枝鶴向來是講究禮數的,尤其面對長輩時。

  她輕輕嘗了一個,眼底歡喜點頭,“嗯,是我喜歡的。謝謝,陳鄴哥哥。”

  陳鄴輕笑,眉眼溫和,不過下一秒面色就浮上了一層不喜。

  “夫君,你也嘗嘗看。”

  少女白皙的食指和拇指捏著粉色的糕點輕捧著送到美人面前,眼底滿是小心翼翼討好的模樣露在眾人前。

  宋長兄和陳鄴都面露不喜,二人是同窗好友,有些事情是知曉的,他們都知曉這曾夫妻關系本就是假的,但是瞧著就是不舒服,他們家捧在手心里面的小公主何時做到了這地步。

  宴臻也是驚訝到了,雖然知曉是演戲,但是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明媚而又深情的眼眸,那里面只承載著自己一個人,心口有根羽毛輕輕在撓著他,讓人失控。

  “怎么樣?好吃吧。”宋枝鶴見他眉眼緩和,要知道吃了這些年的點心鋪子,唯有徐記最為上道。

  “沒有你上次做的好吃。”

  宴臻咬了一小口,言語給予了評價。

  原來他喜歡自己做的,等有時間給他做其他好吃的,這樣對于他養好身體的膳食上面做點功夫。

  宋枝鶴彎了彎眼睛,還沒有開口,宋長兄便是蹙眉,“蓁蓁,你下廚了?”

  長公主府竟然要讓蓁蓁下廚?

  欺人太甚。

  蓁蓁自幼便是被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在府內甚是有下人幫忙,母親說到了長公主里面亦然如此,可是現在看起來,完全就不是。

  一想到蓁蓁在長公主里小可憐的模樣,宋長兄眉眼就上揚,眼底閃著忿怒,看著小郡王眼里滿是不喜。

  宋枝鶴看了出來,有些無奈,她就做個吃食而已,在未出嫁之前不也是如此的嗎?

  兄長這是過于保護了,不過她不是孩子了。

  “夫君身體病弱膳食方面進食很少,正好我想起水玉糕合適,順手就做了,兄長要是想吃的話,等年關回去時,我給你做。“

  “這是做不做得原因嗎?他想要吃家中沒有御廚嗎?你···年關回去?回宋家?“

  宋長兄原本很生氣,但聽到后面年關回宋家,一時就愣住了。

  宋枝鶴眨了眨眼睛,點了頭。

  宋長兄這才看了旁邊得妹夫順眼一點,至少別人家外嫁得姑娘沒有第一年就回娘家過年關,這一點他很滿意。

  他清了清嗓子,見周圍人目光有意無意落在這邊,目光清冷掃視過去。

  看什么看。

  周圍幼時官家子弟,年紀大一點的都捧在皇帝和太傅身邊,其他要么在趙家,要么躊躇未定坐在一側,像是湊過來看戲的并不多,畢竟是長公主府內的消息,大家都避而遠之。

  宋臨承過來時就被宴忱世子拉到了他的位置上,只沉默聽著阿姐談話,提及到年關回去時,冰冷漠視的瞳孔里面多了些碎光,看得宴忱都呆住了。

  他知曉宋三郎長得好看,但是一向是冷著臉又有少年老成的穩重感,讓人避而遠之,沒想到有一天會笑。

  聽見蓁蓁阿姐年關回宋府,心底也是歡喜,畢竟女兒家有這樣的一份榮耀在這京都貴女里面是少有的。

  他極其羨慕宋家的,只是再羨慕也只是羨慕。

  程苡苒目光落在旁邊,見皇后眼底含恨看向這邊,眉頭微蹙,這宋家女故意挑釁還是無意為之?

  不過這些都與她無關,但是有人擋她的路的話,她不確定會不會下狠手,程苡苒飲了一杯酒,眼底閃著光落在皇后身上,真是討人厭啊!

  剛感嘆完,發現有雙眸子時不時看過來,她看了一圈,也沒發現,以為是自己多了心。

  再回頭看宴臻身邊裹著一圈人,似有不喜,便言語諷刺了一圈,替他們解了圍。

  她才不會承認,是因為宋家女給她解了毒,才對她好一點點。

  只是因為他們有共同的討厭的人,比如皇后。

  當初要不是皇后想著在皇舅舅耳邊吹枕頭風,她也不會早早就遠嫁他國,過上了那種時刻被人禁錮的日子。

  太難受了。

  遠處趙家處和使者的目光在某處掃視,很快消失不見。

  宮宴之上,因為小郡王身體的緣故,長公主一旁人便早先離去。

  一行人出了承宮門的北門,程苡苒指尖揉了揉耳朵,翻了個白眼上了車,似乎想揉出一路上左一句右一句蓁蓁的贊美的話。

  “她倒是有些本事,不過也就那么一點點,哄好了宴臻,比對付誰都有用,看我不就是個典型的。”程苡苒喝了一口茶,冷聲諷刺。

  大宮女宛香挑開簾子的手快速放下,眼底落有幾分無奈,小聲道,“郡王也身不由己,他這些年過得并不好,您想待他好的心思他也是知曉的。”

  程苡苒不語,她知曉。

  怎么不知?

  幼年時,她向來是羨慕這個弟弟的,有著父母的寵愛,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權力,可是最后還不是落了那樣的下場。

  可是又如何?

  她也承受了同樣的處境,甚至連他都不如,至少他有個母親是真心待他的,而不像自己,從頭到尾不過是被拋棄的物品,兩邊誰也不想要。

  但好在她挺過來了,卻發現他還在深淵處,這一點她倒是挺憐憫這個弟弟了。

  至少她只是被拋棄。

  而他從被疼愛的環境里,愛的不過是別人,他不過就是個替身,可笑的是,所有人都在說愛他,為了他好,可結果是什么,誰都清楚。

  想到此處,程苡苒便放平了心態,心情緩和許久,同病相憐,如若他真的成為勝利者,那也好,至少還有權力在手不是。

  她閉上了雙眸,宛香湊過來替她揉了揉太陽穴,熏香縈繞在馬車里,淡然而又平緩的呼吸傳來。

  宛香垂眸遮掩住眼底的心疼,局外人總比局內看得清楚。

  希望郡王真的能夠允了姑娘的的心意。

  后側的馬車上,宋枝鶴將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利用自己作為誘餌,吸引明暗處都想要傷害他的人,宴臻沉默了。

  “怎么樣?我不清楚你我的暗處敵人如何,但是先將明處的根拔掉也不錯?”

  宋枝鶴用指尖沾了些茶水在案牘上畫出她的人物關系后,覺得自己的方法可行,抬頭想要得到人的肯定,卻看到美人沉默盯著她良久。

  她下意識摸了摸臉,“我臉上有東西?”

  難道是剛才吃飯無意中弄在臉上了?

  這可不行,不能在美人面前露出自己的不足,怎么說她都是要在美人前做個同樣完美的人設,這樣合作的人也覺得自己看重他。

  “你不怕受傷?”

  為什么幫我的話遏制住嗓子里,轉而換成了另一句。

  宴臻袖口里面的手攥緊,有些局促而克制。

  他不想被任何人看穿,尤其是弱點。

  不對,他沒有弱點,從前乃至以后,都沒有。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句話曾是我的座右銘,所以我忍了許多年,可是后來才發現,有些東西不是你規定好就能一成不變的,你看,你不犯人,但是總有人會想要打破你的屏障,將你從高處拉下來,狠狠踩在腳底,才會覺得舒服。這樣的人不說不好,只是他也應該承擔得住他所要承擔得東西。”

  “何況,這次是他們先動手的,我只是適當的反擊,受傷這件事本來就是有來有往,誰是受害者不是說傷口多的才是,有時心靈更是。”

  “畢竟傷口容易愈合,心靈上的傷口就不容易了,我這人比較自私,但夫君放心,我這人有一點好,對于合作者向來是盡到絕對的責任。”

  她向他保證,畢竟對于美人這一塊來說,她的底線放得有些低。

  只要不是原則上的問題,她覺得美人都能夠原諒,誰讓美人長得不錯,腦子有點缺陷還是可以容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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