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滴血…究竟是什么？又從何而來？”
凌霄眉頭輕皺，只感覺一股寒意自心底蔓延而開。
哪怕以他的心性，此時都是感覺無比驚悸。
究竟是誰，能夠一步一步，將天魔重生算計的如此精密。
你們想過沒有，如果事情真的如此，那凌霄穿越而來，出現在下界之地，找尋輪回魔刃，遇到魂海中隱藏著琉璃古塔的那位天命之子，就根本不是劇情巧合，而是…被人刻意安排的。
所以說，從他神魂蘇醒的那一刻，凌霄就已經落入了這一場驚天的棋局中。
怎么可能？！
原本之前凌霄是察覺到，天魔重生是一場陰謀。
可他還是沒想到，這場棋局竟精妙到了如此地步。
甚至！！
他每一個看似無意的經歷，都很可能…是被精心算計的。
這種布局，簡直駭人至極。
“凌霄，你知道舊天庭嗎？”
封靈輕嘆了口氣，眼神里有些莫名的深邃，“你知道當初舊天庭是如何覆滅的么。”
“嗯，聽說了一些。”
凌霄眼眸微凝，這一滴血，又跟舊天庭覆滅有何關聯？
“我雖然被人抹掉了意識，但還記得當初天庭三千圣人攻打上蒼之上的場景。”
封靈眼中露出一抹驚悸之色，顯然也是心有余悸，“那是九天仙域，最盛大的一場戰事…”
“這滴血，是圣人血？”
凌霄眉頭輕皺，關于上蒼之上，他已經有所猜測。
但，若說這滴血源自那三千圣人，實在是有些太荒唐了。
“凌霄，你覺得…什么才會流血？”
“自然是生靈。”
凌霄眸光顫動，眼中疑惑愈濃。
“是啊，只有生靈才會流血，可這滴血…竟然是從上蒼之上的虛空中流淌下來的。”
封靈苦笑一聲，她是遺忘了諸多事情，偏偏關于這滴上蒼之血的來歷，卻極為清晰。
就好像，有人故意將這段記憶，保留了下來。
而她只不過是一枚棋子，用來將這滴血，送到凌霄，或者說天魔轉世手中。
可！！
這滴血，就連仙神都無法承受其中的因果天道。
為何，那個布置了一切的人，知道天魔的轉世身能夠承受？
這里面究竟隱藏著什么秘密？
太復雜了！！
就連封靈這樣曾經站在九天巔峰的強者，都根本看不透其中的關聯。
“你是說…”
凌霄瞳孔緊縮，突然明白了風鈴話里的深意。
突然間，他想起了那一場棋盤中，空出的一人。
難不成，他的離去，與當初舊天庭圣人攻打上蒼之上有關？
“上蒼之上，是生靈。”
“原來如此。”
凌霄深吸了口氣，臉色漸漸凝重了下來，“可為什么是我？這滴血，你為何不融合入體，重踏巔峰？”
“我融合不了，或者說，仙域所有生靈都無法承受其中的天道因果。”
封靈手掌輕揮，只見一縷金色的波紋當即奔涌而開，將整座骨亭籠罩其中。
“凌霄，我懷疑…你的重生，是有人在刻意布局，而我之前并非是為了鎮壓天魔骨，更像是在守護你，守護這場驚天大計。”
“我知道。”
只是！！
令封靈詫異的是，此時的凌霄卻并未表現出一絲震撼驚悸，反而無比的淡然。
“你知道？！”
封靈小嘴微張，“你知道你還…”
“既然有人布置了這場棋局，我當然是要看看，這一切背后隱藏著什么陰謀。”
凌霄淡然一笑，起身伸了個懶腰，“你知道君寒澈么？”
“君寒澈？不知道。”
“那凌天，凌天臨呢？”
“不知道。”
“你這十年在這都干了什么，你別告訴我，你這十年就只在此地等我了。”
凌霄白了封靈一眼，當務之急，是將九大仙域徹底攪亂。
如此，那些隱藏在幕后的人族、巫族，甚至魔族強者才會真正現身。
只有他們出現了，凌霄才有機會探尋一切幕后的真相。
“哼，我不先恢復萬劫修為，你如何在仙域裝比？”
封靈冷哼一聲，忽然轉頭看向葉青嬋的方向。
“凌霄，為何葉青嬋身上…有了一股讓我惡心的氣息？她經歷了什么？”
“她應該是仙族之人。”
凌霄眸光深邃，以他如今的境界，對付尋常千劫之人應該連上蒼劫界都無需施展。
可，對付萬劫仙帝，應該會有些勉強。
下三域中，其實凌霄最感興趣的，并非是亂古仙域以及九重海域，而是…輪回仙域。
據說，那里是整個九天的輪回之所，存在著真正古老的生靈。
如果他們，能成為凌霄的追隨者，這下三域中將再無人能威脅到他。
就算仙族古神，想要覆滅輪回仙域，也勢必要考量其中的牽扯。
畢竟，輪回若碎，這九天仙域將會真正淪為…死地。
“什么？你將她帶在身邊…是想借此對付仙族。”
“不是。”
凌霄搖了搖頭，眼眸中倒映著一道白發曼妙的身影。
那個…同樣施展著極寒之力的女子，究竟是誰？！
為何每一次，凌霄都能在她身上感覺到一種熟悉的氣息？
“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
“我既然說了，要滅那三大勢力，就先從他們下手吧。”
凌霄周身魔意翻涌，轉而看向封靈，“我感覺…這仙域中應該有不少人察覺到了我的氣息。”
“怕什么，就算亂古仙域的三大仙帝，也不可能是我的對手，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這里…我強。”
“嗯。”
話落，凌霄根本不曾猶豫，直接抬腳朝著山下行去。
“所有書院弟子，隨我前往圣靈古朝。”
對于這些仙域勢力，凌霄心底同樣有所猜測。
或許，人間的諸多勢力，就是他們遺留的血脈子嗣。
就比如圣靈古朝，無論是施展的功法手段，還是名字，都與人間的圣靈仙朝有所相似。
既然如此，就先從這尊古朝開始吧。
“轟隆隆！”
整片天地，突然有轟鳴響徹，震蕩蒼穹。
而李浩然等人的身影，也是自大殿中走出，朝著凌霄追了上去。
以他們的實力，仙帝之下，幾乎是無敵的。
而凌霄展露的天賦戰力，恐怕也已經觸及了千劫之上。
區區一個圣靈古朝，隨手可滅。
蒼瀾山巔，封靈看著那并肩遠去凌霄與顧朝辭，嘴角似有笑意。
“這蒼瀾山中有一方封天大陣，你們可以前去恢復修為，現在的你們，實在是有些累贅啊。”
聞言，奚瑤、玲瓏眼眸微凝，卻也并未反駁。
以她們的天賦，只要給予她們一些時間，遲早都會恢復巔峰戰力。
到時候，就是天魔殿重現世間，征伐仙族之時了。
九天的風，終究是在此刻，變得激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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