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寧昊身軀一顫，總感覺此時凌霄看他的眼神…有種說不出的陰邪。
比神壇更珍貴的造化？
這黑衣少年，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愛好？
不，應該叫癖好？
“你還不明白嗎？公子要你的命！”
姬無命輕嘆了口氣，一臉憐憫地看著寧昊。
這位禹州小王侯，看似聰明，實則…智商堪憂啊。
“殺了我，對你有什么好處？”
寧昊眉頭緊縮，他實在想不通，這黑衣少年為何要處心積慮地算計自己。
難不成，他與寧族…有所過節？
否則，他為何要冒著得罪一方王族的風險，如此咄咄逼人？
等等。
突然間，寧昊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眸漸漸圓瞪。
“前輩，我感覺我們今日…怕是走不了了。”
“嗯？為何？只要你能舍棄這神壇造化，相信我，日后你會得到更多，小子…這黑衣少年有些詭異，他的身份并不簡單，很可能牽扯到…人間真正的秘密。”
持災金剛語氣低沉，在他看到凌霄的第一眼，就感覺到了一種…無法遏制的寒意。
這種感覺，他一生只體會過一次，就是當日那道劍意出現之時。
而此時，算是第二次！！
究竟是什么樣的因果，連他這樣一尊西天金剛都無法窺探。
持災能夠感覺到，別說現在一縷殘魂的他，就算全盛之時，他若敢推衍此子輪回過往，也是身死道消，神魂崩隕的下場。
“我…走不了，除非打敗他。”
寧昊輕嘆了口氣，此時已經不在乎持災金剛之前的狂言。
他突然想到，如果說這荒州有誰想要他死，唯有…那個殺了寧戰之人。
他與大祖入荒州，本就是為了調查寧戰、二祖之死。
現在，他被人莫名算計，看似無理，實則…暗藏兇機。
“什么？小子，你聽我說…”
“前輩，他殺了我族二祖，他說的對，他并非是沖著此地造化來的，他是沖著我來的。”
寧昊搖了搖頭，眼中的驚悸顧慮反而消散了許多。
如果說之前，他心底還存在一絲僥幸，那么此時…算是徹底平靜了下來。
這本就是一場沒有退路的死戰，今日，不是他死，就是那黑衣少年亡！
“原來如此…那只能是拼死一搏了啊。”
持災金剛沉默片刻，方才沉聲嘆道。
雖說！！
這黑衣少年的身世，一定牽扯著一段動蕩九天的秘密。
但，這并不是說，他就已經敗了。
作為西天八大金剛之一，就算在仙域中，持災也是真正顯赫的存在。
他只是好不容易等到了一個傳人，不想就這么輕易放棄罷了。
“是你殺了寧戰吧。”
既無逃路，此時寧昊倒也完全放松了下來。
他唯一好奇的是，這個少年究竟是誰，又為何要殺寧戰與二祖。
“嗯？”
凌霄眼眉輕挑，饒有興趣地看著寧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哼，別裝了，如果不是你殺了寧戰，你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
“我殺的，是天地盟的龍主，至于你說的寧戰，我并不認識。”
凌霄搖了搖頭，一個寧戰，不僅引來了天地盟另外一位盟主，還引來這位寧族小王侯，可謂是意外之喜。
只是！！
怕就算寧昊，也根本不知道他這位堂兄的真實身份吧？
“天地盟？龍？！”
果然，寧昊臉色一愣，眼眸中突然閃過一絲驚恐。
雖然，凌霄并沒有明說，寧戰就是天地盟主，但…他眼中的玩味根本沒有絲毫的掩飾。
一瞬間，寧昊心底就想明白了許多事情。
怪不得，以寧戰的心性，這些年居然會放棄復仇，變得隱忍低調。
原來，他的身上竟隱藏著如此秘密。
天地盟主！！
雖說，這方勢力在青元界中名氣不大，卻素來以神秘示人。
而寧戰隱瞞身份，很明顯是別有目的。
“看來你什么都不知道，沒關系，有什么問題，你還是親自下去問問他吧。”
凌霄腳步邁出，周身霞輝崩騰，朝著寧昊徑直走去。
“嗡！”
天地悲鳴！！
而寧昊的臉色，也是漸漸陰沉了下來。
在其周身，浩瀚的金輝升騰而起，佛道交織，宛如一尊自九天絕地走出的佛陀圣明，不可一世。
尤其是他身上捆縛的佛骨，更是繚繞起無盡的神紋，像是上古的佛經，法相威嚴。
“小子，我現在傳你一道西天佛經，你能領悟多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以持災金剛的心性閱歷，此時也是感覺無比的凝重。
面對這樣一個背負大因果的少年，他同樣不敢有一絲大意。
寧昊雖是人間王侯，但與九天妖孽相比，功法神通實在差距太大。
為今之計，就是施展一道真正通天的手段，一舉將這少年鎮殺。
“好。”
寧昊緩緩點頭，渾身靈力都似在沸騰。
這種面對強敵的壓迫感，令他既緊張又興奮。
自從他登臨王侯之位，當代之中已經很少有人能威脅到他的性命了。
可這一刻，他感覺自己距離死亡…僅有一步之遙。
當然，一旦今日他邁過這一步，這條仙途勢必會變得愈發遼闊！！
“大般若佛經，萬象踏天！！”
隨著持災一聲怒喝傳來，寧昊腦海中也是浮現出諸多的佛門古法。
一縷縷佛紋彌漫而出，在其頭頂上方化作一尊金光法象，足有萬丈，四足踏天。
無盡的神輝垂落下來，一股無法言說的恐怖巨力當即震碎了整座神壇法址。
然后！！
在姬無命震撼的眼神中，那一尊金象竟揚起雙蹄，朝著凌霄踩踏而去。
“轟隆隆！！”
乾坤碎裂，一道力量漣漪當即奔涌而開，破碎一切。
哪怕姬無命，此時在這尊圣象面前，都是感覺到一股渺小絕望之意。
整片天地，似乎都被那象蹄囊括，無路可退。
而在那金光澎湃間，萬事萬物，都似在…崩滅。
輪回因果，大道神通，盡皆消弭了。
只是！！
此時的凌霄，卻僅僅是站在原地，仰頭看著那垂落而下的佛象圣軀，臉上并沒有一絲的波瀾。
只見他緩緩抬起一只手掌，在那佛象之下如同螳臂，竟妄圖以此將這道九天佛法阻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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