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星電話不靈，沒能接通。
“怎么會！我哥都是隨身攜帶的！”
維多克心煩意亂，不想相信眼前的狀況。
接著又撥打了過去。
提示音將心吊的高高的，無人接聽的回復又給了沉重一擊。
屋里的氛圍比外面的雨更加沉重。
維多克握著手機，顯得很無助。
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
“維多克，你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啊。”潘集滿臉焦急。
他年紀比維多克小，強忍著沒有哭出來。
維多克使勁掐了自己一把，強行冷靜下來。
“公司那邊怎么說，有沒有可能重新聯系上？”維多克問道。
“我……我不知道。只說讓家屬自己試著聯系……”
兩個年紀不大的人湊在一起，不知道該怎么辦。
維多克看了眼屋里的客人道：“抱歉，我要出門一樣，被子在柜子里，你們……”
“我和你一起去。”贏少龍主動道。
沈心怡拉了拉他的袖子：“少龍，你要干預普通人嗎？”
要是被發現武者身份，麻煩可不小。
“沒事，我會注意的。”贏少龍拍拍她的手，表示自己有分寸。
維多克急昏了頭，沒時間管其他的事情。
贏少龍想跟著就跟著吧，他無所謂。
神蛇0521號所屬的海船公司在城里。
夜晚的暴雨，導致進城的車停運。
唯一快捷的交通工具只有潘集家的電動三輪車。
贏少龍和維多克躲在車斗的雨棚里，顛簸著往城里趕。
以三輪車的速度，最快也要一個半小時。
車斗里滿是魚腥味，隨手一摸，還能摳下干掉的魚鱗。
快不了的行進速度，以及打在雨棚上的雨滴聲，讓維多克冷靜下來。
他忽然道：“謝謝你啊，客人。”
“叫我敖少龍就行了。”贏少龍道。
“你為什么愿意陪我呢？”維多克問道。
“這不是應該的嗎？”贏少龍理所當然道，“你收留我們，還請我們吃飯。”
“謝謝你。”
維多克深吸一口氣，有個年長的人陪著，瞬間沒那么混亂。
三人冒雨前行，在八點半前趕到大薩商業海船公司。
此時門口擠滿了失聯船員的家屬，維多克三人算是最后幾個來的。
家屬們二三十人，冒著雨站在門口。
而公司門口，一個剃著光頭，長著洗澡球般的大胡子，身高一九幾的男人守著。
環抱的雙手宛如一堵鋼門，漠視著焦心的家屬。
“叫你們老板出來！”
“聯系上了嗎？給家屬一個交代！”
“什么叫讓我們自己聯系，船只安全也在公司責任內！”
家屬們在雨中抗議，絲毫不能打動男人。
透過玻璃墻壁能看見公司大廳，內里空無一人。
沒有一個負責人出來說話。
“讓我進去！”維多克擠到最前面，想要突破守門的男人。
“辦公期間，公司禁止外人入內！”男人皮笑肉不笑，兇相畢露。
“我是失聯船員家屬，我……”
維多克話還沒說完，被后面的贏少龍一把抓了回來。
“敖少龍你干什么？”維多克掙扎著，就要再去爭取機會。
贏少龍按住他道：“仔細看看，你想想為什么大家都站在門口？”
在他的提醒下，維多克看向四周。
每個家屬都很焦急，但又敢怒不敢言。
只敢躲在人群里怒視守門的男人。
按理說海員失聯，正常情況下家屬早就沖進去問個明白，給公司施壓。
站在門口淋雨是因為有素質？
很明顯，不是！
是守門的男人太過兇悍！
除了雄壯的體格之外，那個男人眼露兇光。
占據半張臉的胡子，都擋不住橫肉，隨時會暴起一般。
贏少龍見過這種手段。
守門的男人可能只是公司花幾百塊雇來的，為的就是不讓家屬進公司。
因為公司本來就理虧，如果再上升到肢體沖突。
公司的名譽和信譽都會遭受損害。
但如果雇一個有威懾力的臨時工人。
退一萬步說出了意外狀況，也完全可以說是臨時工不懂事。
直接開除就行。
再加上守門的男人眼神發狠，拿了錢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普通人想要進去，怕是很難。
維多克明白贏少龍的意思。
他啐了一口，不知道該怎么辦。
這時，瘦弱的潘集擠了進來。
他眼眶發紅，抓著維多克的手說：“進不去怎么辦，肯定是出事了！”
扎堆的家屬們都很焦急，但沒人敢冒頭。
見進不去公司，有的人直接哭出聲。
“嗚嗚嗚，我丈夫要是出事了，我和孩子們可活不了了。”
贏少龍聞聲望去，中年婦女不停抹著眼淚。
一個三四歲的孩子抱著她的腿，正懵懂的望著哭泣的母親。
家屬們又急又氣，哭聲漸漸多了起來。
“要哭去別的地方哭，別在這打擾我們工作。”守門男人冰冷道。
說著揉了揉拳頭，嘴角閃過一絲冷笑。
“讓你們負責人出來！”
“捕魚船到底怎么樣了，給我們個說法！”
“不讓我們進去是什么意思啊！”
家屬們群情激奮，終于是憋不住了。
“滾開！”守門男人忽然掄起手腕粗的鋼管，指著家屬道，“我看你們誰敢闖！”
剛爆發的家屬們，大多偃旗息鼓。
生生把憤怒給憋了回去。
“讓我進去！”那位帶孩子的母親情緒失控，推開人群沖了出來。
守門男人見狀，眼中陰狠更甚至，高高揚起手里的鋼管！
“媽媽！”還沒腿高的小孩摔倒在地，哇哇大哭。
場面混亂無比。
怕被波及的人連忙往旁邊躲，維多克也隨著人流被沖開。
他腦子發懵，不敢相信大公司會這么下三濫。
真敢傷人？
他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
忽然！
一個人影閃身上前，抓住揚起的鋼管。
女人一頭撞到贏少龍腰上，抬起頭滿臉驚恐。
那一棍子，差點就落在她頭上了。
贏少龍握住鋼管，禮貌道：“何必為難人，讓大家進去如何。”
守門的男人見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見贏少龍比自己矮半個頭，便覺得無所畏懼。
“滾開！你算什么東西！”男人大罵。
他用力拽了兩下鋼管，發現拉不動。
贏少龍則一臉輕松：“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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