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衣冠再次回到了戰場上。
此時四周的一切,還是一種靜止的狀態,亦或者在秦衣冠的認知中,它們的時間流速極度緩慢,緩慢到接近于靜止。
仰頭看了一眼天空中的黑日。
仿佛能看見AKI那張扭曲而猙獰的臉龐,仿佛能聽見他尖銳的怒吼。
秦衣冠微微轉頭。
看向001囚犯。
卻是會長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他患有[殺人狂綜合癥],他無法抑制自己內心的暴力和弒殺,他屠了數萬人,在他的本宇宙中,被列為極度危險囚犯,他甘愿被囚禁,甘愿被不間斷注射麻醉劑,這是他抑制自己的方式。”
嘭!
001號囚犯的頭顱被尖刺貫穿。
他那迷茫的神情,似乎忽然清醒了,露出了一絲解脫。
秦衣冠的眼角劇烈抽動。
‘意識矩陣恢復程度:22%。’
‘腦異常區A04[殺人狂綜合征]恢復程度:9%。’
‘『高我』殺戮者,蘇醒程度:%。’
也是這一瞬,秦衣冠感覺大腦一陣疼痛,喉嚨如針扎,一股血腥味在喉嚨中蔓延。
“同位體死亡數量達到一定數量,本體也會死亡。”
秦衣冠的身軀有些微微踉蹌,“大家的犧牲是沒有意義的,我也會死!”
“那里,喜歡睡在墳墓中的秦衣冠。”
會長的聲音繼續響徹在秦衣冠的腦海,像是一種無法屏蔽的提醒。
秦衣冠看向左側,那個剛剛從泥土中爬出來的自己,就站在那個土坑中,仰著頭,目光很平靜的看向自己額頭前方的尖刺。
“他患有[活死人癥],內心極度厭世。”
“但他最終找到了一個緩解這個病癥的方法,那就是睡在墳墓中,這讓他感覺自己的真的死去了,陰暗、潮濕又閉塞的環境,令他無比安心。”
“從病癥的角度來說,他找到了治療自己的方法。”
“而[活死人癥],正是犧牲者的根源。”
會長的頓了頓,“因為有數以萬計的‘他’,‘他們’都找到了壓制[活死人癥]的方法,所以,雙子智腦平衡了犧牲者的數據,你失去了自愈的能力。”
嘭!
墳墓少年被貫穿頭顱。
但他的笑容比任何人都要解脫,他帶著發自內心的笑意,仰面倒下。
‘意識矩陣恢復程度:9%。’
‘腦禁區A10[活死人癥]恢復程度:%。’
‘『高我』犧牲者,蘇醒程度:%。’
秦衣冠再次遭受到了那種莫名的內傷,但怪異的是,身體內似乎有另一種微弱的力量,復蘇了,開始活躍,以一種很緩慢的,很微弱的速度在不斷的治愈著自己。
此時的秦衣冠。
內心處于一種極度矛盾的狀態,瞳孔在一寸寸放大。
這么多‘自己’一個接著一個死去,能力雖然在一點點的恢復,也許到最后,自己有能夠戰勝AKI,守護住家園...秦衣冠卻不做到坦然‘享受’這一切。
也是這一瞬。
脖子上帶著十字架的洗碗工,靜靜的出現在秦衣冠身前。
他笑道:“我其實早就知道,十字架只是一塊很普通的金屬,但這塊普通的金屬上,卻承載著孟老大那無私關愛,而且,我戴的越久,就越發現,不知不覺間,這十字架上也承載了我的希望,我渴望變成一個正常人的希望。”
會長的聲音響起,“洗碗工用虛擬的精神寄托,治療了虛擬的[完形崩潰],過不了多久,他真的會康復成一個正常人,但你知道的,疾病的康復,等于能力的丟失,這對于你來說,是個錯誤的答案。”
卻見此時。
洗碗工伸手摸向自己胸口的十字架,一把將它扯下,而后掛在了一旁的枯木上。
他伸開雙手,笑的更加開心,“你看,我好像已經痊愈了。”
而后。
洗碗工保持著雙手撐開的姿勢,緩緩轉身,直面黑日,緩緩閉上了雙目,“孟老大,我做到了,無憾了。”
嘭!
洗碗工的頭顱被貫穿。
銀色的十字架被飛濺的鮮血所撞動,在半空中微微搖晃。
秦衣冠的心臟驟然一抽,如針扎般疼痛。
他不知道,這究竟是同位體的死去所帶來的傷痛,還是...只是單純的心痛。
‘意識矩陣恢復程度:%。’
‘腦暗區A06[完形崩潰]恢復程度:%。’
‘『高我』黑厄,恢復程度:%。’
遠處,就九正玄即將被黑色尖刺所刺穿胸膛。
秦衣冠盯著這黑色世界,忽然感受到了一絲[完形崩潰]的力量,雖然感知很微弱,但秦衣冠卻是能調動了。
一根細線從黑暗延伸而出,纏住了九正玄的腳踝,將他拖拽的橫移了3米,躲過了黑物尖刺的攻擊,撿回了一條命。
九正玄駭然回頭,“你...居然能調用現實增強?”
秦衣冠目光濕潤,癡笑不已。
緩緩回頭。
見到那個在999號多元宇宙中遇到的睡衣少年,靜靜的坐在不遠處的廢墟上。
猥瑣大叔也坐在他的身邊,手中捧著那個丟掉了‘P’鍵盤帽的筆記本電腦,仰頭看著天空的黑日。
“嗯...”
“萬千同位體,貢獻出自己的生命,只為一人鋪路。”
“有些可歌可泣,有一種史詩般的既視感。”
“但,如果我寫出這樣的劇情,會被讀者罵死。”
“我決定改掉它。”
大叔端起筆記本電腦,噼里啪啦的開始打字,“這場終極戰斗的結局,不會是個悲劇,誰都不必赴死,因為...”
卻見睡衣少年帶著一絲笑意,伸手點向身邊的大叔,卻見大叔如氣泡一般,直接消散。
“大叔再見。”
睡衣少年寧靜一笑,又有些落寞道:“結局已定,沒有‘因為’...”
會長的聲音在秦衣冠腦海中響起,“睡衣少年強制自己入睡,并且在夢中夢出了一個作者大叔,為他書寫一個單獨的世界,因此,少年的夢不會再干涉任何一個人,這等同于封禁了夢將的能力,這,也是一個錯誤的答案,他,不應該存在。”
AKI歇斯底里的怒吼,“怎么這么多秦衣冠同位體!”
睡衣少年的頭顱被貫穿。
他那‘睡’字時鐘也布滿裂痕,而后變成了一地碎片。
秦衣冠抑制著內心的痛楚,“我終于知道,秦變體為什么要選擇[無良癥]來出任會長,因為只有這樣的會長,才能內心毫無波瀾的完成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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