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天之謀。
如此說法乃是自去歲朝廷對外公布魔宗巫神教意圖染指神洲六道龍脈之事后,被不少人冠以換天之稱。
自魔宗和巫神教此等惡行公之于眾后,現如今的大周國內,即便是凡俗之人亦對魔宗及巫神教賊子極為痛恨。
不錯,這其中并沒有佛宗在列。
主要還是因為佛宗畢竟是西北之地西彌國之國教,再沒有實際的證據之前,即便是大周也無法這般將佛宗扣上染指六道龍脈的罪行。
方知,六道龍脈雖在神洲之地,卻關乎著整座大陸。
若大周將佛宗巫神教一般對待,難免兩國之間發生沖突。
而現如今大周與北方雪國正有戰事,自然不宜再與西彌國有所沖突。
“為何這般問?”
面對蛇妖突然而來的猜測,蘇幕感到很是意外,不知他為何憑此就認為他們是去調查那件事的。
蛇妖從蘇幕臉上的表情看到了警惕,躬身行禮道:“仙師大人不要誤會,我只是在南下的時候遇見了一位蜀山仙師,從他的口中得知蜀山正在調查此事,”
“另外我想著蜀山處于西南之地,鮮少有弟子前往京都,幾位仙師大人修為不俗,我方才有這樣的猜測。”
“原來如此,”
話雖如此說,蘇幕雙眉還是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
在外界看來,當初蜀山弟子在空洞山發現魔宗與巫神教的陰謀,最后必然是要繼續參與此事。
但這么大的事,蘇幕等人離開蜀山之時,外門之主重光親自吩咐過此事不可為外人道,又是什么人竟和一只蛇妖說起。
于是蘇幕注視著蛇妖凝重問道:“是何人與你說起此事?他都跟你說了些什么?”
蘇幕的態度,蛇妖自然看得出來其中的重要性。
便放下手里的斧頭,道:“也沒說什么,當時我帶著娘子南下,途中遭到幾名修士截殺,那位仙師仗義出手救下了我,后來辭行之時我便問他去往何處,他便說是前往朔州調查魔宗換天之謀一事。”
“他叫什么名字?”
“這...”
蛇妖面露難色,“仙師之名,我這等小妖怎好詢問,就像現在我也不知道仙師您的名字。”
“我叫蘇幕,”
蘇幕做了個極簡單的自我介紹,而后問道:“可記得那人相貌?”
聞言,蛇妖認真回憶起來,片刻后道:“這我也不好說,不過我記得那位仙師大人的腰間掛著五枚云紋玉,”
這倒是讓蘇幕沒什么確定性。
云紋玉屬于裝飾品,很多修士都會佩戴。
此次蜀山派往京都和朝廷共同追查此事的人中,蘇幕在蜀山見過的沒有人佩戴云紋玉。
稍稍沉思過后,蘇幕腦海之中突然回響起蛇妖所說的話,驚奇問道:“你剛才說,那人是要前往什么地方?”
蛇妖一臉茫然道:“朔州啊?”
“朔州,”蘇幕微驚。
他們從蜀山出發,明明所有人都是要抵達京都先與掌門真人親傳弟子趙知棠匯合。
朔州這個地方從未被人提起過。
“怎會是朔州?”蘇幕發出一聲疑問。
蛇妖以為是在詢問于他,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仙師大人的事,我也不敢詢問,不過小妖我倒是與蜀山的諸位仙師很是有緣。”
蘇幕仿佛沒有聽見他這句話,猛然抓住蛇妖雙肩,“你可知道你手下那小熊妖住在什么地方?”
......
蘇幕只是在突然間想起,昨夜向那頭名為阿福的小熊妖問話之時,那小熊妖說過自己是從朔州來的。
當時常春發出深深的疑惑,山下的村民頂不住風雪可以理解,怎么連豬妖都扛不住?
再有當初蘇幕在百澤天下知上所見,朝廷在朔州處置大批官員。
處處可見,朔州本來正常的天災,如今已是處處透著一抹詭異。
在蛇妖的幫助之下。
蘇幕找到了小熊妖。
并帶著小熊妖回到了村子。
胡山青家才搭建起來的小院極為荒涼,在院中蛇妖剛用妖法削平的石桌畔,蘇幕向莫千與等人講清楚了自己從蛇妖身上帶來的疑惑。
小熊妖亦在旁邊聽的清清楚楚。
他一雙熊妖頓時瞪得如銅鈴一般,被震驚的不行。
兩只熊爪不禁按住自己噗噗不安的心臟,心道原來自己之前距離魔宗的陰謀如此之近。
雖然這一路南下困難不少,可終究是對的。
蘇幕幾人也注意到小熊妖驚恐的神情,更加的確定朔州雪災必然非比尋常。
“阿福,你從朔州往南走,一定不是簡單的雪災,是吧?”蘇幕輕聲詢問。
小熊妖臉色微怔。
他的名字,極少有妖能記住,至于人那更是沒有。
似仙師這等云端般的存在,他想都不敢想。
小熊妖的心里流淌起一抹暖流,心里眼里都覺得眼前的仙師親近不少。
但想起朔州的雪災,小熊妖悲從中來。
轉瞬之間。
熊淚便打濕了眼眶。
小熊妖突然間便撲到蘇幕的腳下,然后抱上他的小腿道:“仙師大大,俺爹娘都...都死在了那場大雪中,若不是爹娘讓俺快些來投靠姑姑,俺也要死在那里。”
“喂,你干什么,快走開!”
阻攔小熊妖的自然不是蘇幕,而是小猴子。
他看見這頭小熊妖抱上蘇幕,便在第一時間從蘇幕肩上跳了下來,試圖將小熊妖扒拉開。
與之相反。
蘇幕四人面面相覷,相互看過對方后,心中亦明了朔州雪災之事必然有異。
莫千與的聲音中也微微泛起了波瀾,向小熊妖問道:“阿福,你們在朔州遇見了什么?”
便在此時。
盧氏從屋中端著一壺開水走了出來。
本就貧窮,自是吃不起茶的。
這院子本就很小,她當然也聽見了蘇幕等人的談話。
什么魔宗之類的她自然知道不少,可雪災她很清楚。
邊走過來邊說道:“蘇仙師,說起那場雪災,我記得很清楚。”
“哦?怎么說?”常春雙手抱胸,極有興趣。
盧氏給他們倒水,并道:“那場雪下的第一天是八月十七,我現在還記得很清楚,下雪的前一天還有點熱,結果當天夜里就突然的冷,我半夜的時候就是被凍醒過來的,起床拿被子的時候看見外面下雪了。”
“不對,”
檀如蘇看向盧氏,說道:“盧嬸,昨天山青叔不是還說進了八月就冷的很厲害嗎?”
聽見這話,蘇幕莫千與常春三人相繼看向她。
皆是驚訝于檀如蘇竟還記得當時胡山青的一句隨口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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