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樞法陣之內。
“你好,五盲大神。”
蘇幕很有禮貌,很是友好的看向對方。
對方卻是沒有回答。
他沒有眼睛,自然看不見他的目光。
但蘇幕能夠感受到,五盲正凝視著自己手中的太須仙劍。
太須仙劍又一次發出清鳴。
這一次,太須仙劍仿佛確定了什么一般。
也在這聲清鳴落下之后。
五盲的身體竟顫抖起來,他的腦袋晃動的幅度,就像是機器人。
“太...須...”
五盲機械般的吐出這兩個字。
也在他吐出兩個字的時候,五盲的身體變得更加的顫動。
從他身上流淌出的氣息也在這一刻變得有些躁動起來。
是什么樣的力量,竟能讓一位大神出現這樣的狀況?
說話的時候,五盲的唇也并未張合。
他所發出的聲音,落下的時候像是從四面八方而來的。
而這道聲音。
對于蘇幕來說,心神也受到震動。
他剛才都已經準備好拿出白隙劍圣為他們準備的最后手段。
畢竟面對五盲這樣的存在。
他絕對是半點抵抗的能力都沒有的。
“小太須,他...知道你?”
蘇幕猛地想到了白隙劍圣說過,五盲追隨過五帝。
五帝之始,乃軒轅皇帝。
而太須仙劍的主人太須,便是軒轅皇帝麾下戰將。
曾經還和應龍一同參與到涿鹿之戰,在斬殺蚩尤一役中立下功勛。
二者同樣都在軒轅皇帝之下效力。
相互認識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
太須仙劍聽懂了蘇幕的話。
但僅僅只是兩塊殘片組成的他,所知曉的東西并不多,而且他并不是太須,只是太須手中之劍而已。
只不過是在莫名之間。
太須仙劍發現自己和眼前出現的五盲有著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仿佛他們曾經有過很多經歷一般。
這也是為什么。
當時在墓室正殿之中。
即便白隙劍圣多次說到五盲,太須仙劍也沒有任何反應的原因。
沒有見到,僅僅只是一個名字,自然無法讓太須仙劍有所變化。
“你...你...你有神息在身,你...是何人?”
不知道是太久未曾說話的緣故,還是被白隙劍圣重傷的緣故,五盲說起話來很是艱難。
顯然,他和當初的饕餮一樣。
由于神冥鼎的緣故,看見了蘇幕肉身之中蘊著的些許神息。
但五盲也明顯比饕餮的眼光要強。
當初饕餮是在蘇幕身體出現許多裂紋后才有所察覺,五盲卻僅僅看了兩眼就已經察覺到。
不待蘇幕回答。
五盲注視著太須仙劍,道:“太...太須的劍,為何...為何在你...手中!”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五盲發出的語氣之間,似乎有怒意,似乎有了一種猜測。
在沒有任何察覺的情況下。
蘇幕猛地發現,自己的身體竟半點也不能移動,體內的真元乃至血液仿若都已經被凍結起來。
甚至,難以呼吸。
悄無聲息,毫無察覺。
這便是神的力量嗎?
五盲,很可能是將蘇幕當成了殺害太須的兇手。
蘇幕急忙說道:“大神,誤會,天大的誤會,我是承了太須前輩的傳承,絕不是我殺害的太須前輩,況且,您老看我有那個力量殺害太須前輩嗎?”
此言一出。
這位五盲大神僵硬的臉色上,明明沒有任何表情,但還是能讓人感受到他錯愕了一下。
好像,他才意識到蘇幕根本沒那個力量去殺害太須這個問題。
蘇幕心道這位大神莫不是被白隙劍圣打傻了?
當然。
這樣的話他只能在心底想想,繼續解釋道:“而且大神,小道不過二十來歲,如今這個時代距離太須前輩那個時代數萬年之久,我從未見過太須前輩啊。”
這位大神,難不成將兩百年前和白隙劍圣的那場大戰也忘記了?
蘇幕同樣只敢在心里揣測。
白隙這個名字,打死他也不會說。
若對方知曉自己和白隙劍圣之間的關系,還不暴走打死自己?
而在蘇幕話音落下之后。
這位五盲大神忽然之間機械般的低下頭。
他漆黑看不見底的眸子之中,空洞無神。
周身原本有些躁動的氣息,忽然之間沉了下去,就像沉向了深淵大海之中。
“什么鬼?”
蘇幕發現,久久之后五盲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他就那么站在那里,像一個死人。
畢竟五盲本身就不呼吸,再加上他氣息的沉下去,蘇幕便什么也感知不到。
不管怎樣。
蘇幕深呼吸后,還是走了過去。
莫千與幾人還在外面為他爭取時機,不能因為五盲便猶猶豫豫。
正好趁著對方這樣的狀態,摧毀此地。
卻在下一刻。
五盲那顆低垂下去的腦袋,猛然機械般地抬起。
然后凝視向蘇幕,說道:“太須...選擇了...你?”
這份凝視,給蘇幕的感覺就像是四面八方的黑夜里,有無數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
縱然蘇幕內心強大。
面對能將白隙劍圣弄死的存在,不可能不慌。
“太須...選擇了...你?”五盲重復,他顯然想要得到蘇幕的回答。
是還是不是?
是與不是,會不會是生存和死亡的選擇?
便在蘇幕稍稍思慮之時。
太須仙劍飛到了他的前面,然后沖著五盲晃動著劍身,并發出愉悅般的劍鳴。
蘇幕感知到五盲沉下去的氣息重新出現。
有神光在他的肌膚之間流過,并沒有暴躁的跡象。
于是蘇幕當即昂首挺胸,道:“不錯,太須前輩選擇了我。”
“你...是五盲的再傳弟子?”
五盲說話的語速漸漸流暢起來,道:“你...來這里做什么?”
蘇幕認真的想了想,最后大膽的說道:“我來帶你走。”
他也想要知道,當年的五盲為何會幫助角魔族對付白隙劍圣。
他更想將五盲帶出去,這樣檀如蘇解決身體之上的問題,希望將會更大。
而且。
此刻的五盲看起來確實頗為奇怪。
“我...奉大禹之命...鎮守于此,不得輕離!”
說及自己的任務,五盲的語氣之間竟也多了一份使命感。
聽見這話。
蘇幕確信。
五盲肯定是被白隙劍圣打殘了,所記得的東西應該極其之少。
他和太須劍主之間的關系應該非同一般,故而記得。
“大神,您看看您的周圍都是些什么,這里已經不會再有洪水發生,反而您被天通族所利用!”
聞聽此言。
五盲向周圍看去,便看見了那些轉動的齒輪輪盤。
這些東西,似乎在從自己的身上奪取力量。
而后用自己的力量朝著地脈深處奪取著另一種力量。
蘇幕看見五盲無表情的臉上還是有異樣的感覺,便解釋道:“天通族所奪取的,乃是地脈四極之力。”
地脈四極之力?
地脈四極之力?
這句話回蕩在五盲的腦海之中。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四肢竟開始不斷的扭曲變化,腦袋也如機械般不停扭動。
蘇幕有些慌。
看著這樣的五盲,他有一種對方主板快要被燒冒煙的感覺。
自己是不是說得太過了?
......
......
中樞法陣之外。
“看來我當真是小瞧了你們,”赫爾布·察察捂著自己的胸口。
她胸前的玉正不斷閃爍著紅色光芒。
在赫爾布·察察前方的莫千與幾人,狀態并不好。
在紅衣女子的帶領之下,雪國衛士已結成為戰陣,不斷地轟擊著溫道言所成的應天符陣!
噗哧!
溫道言猛地吐出一口殷紅鮮血,臉色已近乎死人。
猴子體內的靈氣,正源源不斷的輸送進溫道言的體內。
但隨著對方每一擊的落下,小猴子所需要承受的力度都極其恐怖。
莫千與和檀如蘇同樣從猴子的身上吸取著靈力。
這是莫千與此前的準備,也是之后的應對。
她知道即便自己重傷赫爾布·察察,也還需要面對后面源源不斷的力量。
而在哪一劍之后,他們只能夠基于應天符陣防守,或者說死守。
一劍之后,莫千與身體極其虛弱。
但她還是沒有站到后面去。
戰陣降臨,莫千與雙膝跪地。
檀如蘇想要去分擔,但她自己也難以移動。
他們,都已經筋疲力盡。
“道長,怎么還不出來,”小猴子咬牙。
溫道言堅信說:“大師兄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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