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宗度生一,本是大周荊州人士,出生于富貴顯赫之家。
他少年時并未顯露出多么過人的天賦,反而因為家中之顯貴,早早便成為了街頭浪子。
他終日無所事事,于長街之上走雞斗狗,流連于賭坊勾欄之所。
早早便闖下了紈绔子弟的名聲。
其一擲千金,只為得青樓女子一笑,更是成為了那些年閑暇時候惹人開心的談資。
然而好景不長。
度生一家中在朝中的靠山崩塌。
早已覬覦他們家家財的不知凡幾。
災禍如約而至。
在他大婚當日。
父母喪生于大火之中,連曾經那些和他一起混的朋友也未能幸免于難。
新婚的妻子被人所蹂躪。
一夜之間。
他便從顯赫富貴的公子哥淪落成為了人人追捕的逃犯。
倒也是命不該絕。
也或許是他曾經一擲千金,總還是有人愿意幫他逃生。
度生一逃出生天,發誓必報此仇。
若當時他能夠遇一良師教導,或許能化解其心中仇怨,走正道為自己的父母昭雪,成棟梁之才。
但滿心被仇恨所占據的度生一,遇見了當時的魔宗宗主。
他被帶回了魔宗山門。
傾盡全力修行。
這個被人認為是紈绔子弟的少年,展露出了與眾不同的天賦。
再有他比絕大多數人還要刻苦的心。
短短的兩年時間內聲明便已經從魔宗傳出,進入大周。
后來他潛入朝歌城。
那殺害他父母的仇人已然成為朝中大官。
但在欽天監的注視下。
同樣是在一夜之間,他斬殺了數名朝廷五品大員。
事后他更是揮動了那些官員的家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仇家三族之內悉數屠滅。
也正是這一次,度生一的名字響徹大周。
所有人都知道,魔宗又出了一個大魔頭。
當時大周還是上代皇帝,莊宗晚年。
朝廷內部,幾位皇子正如火如荼的爭奪著皇位,這件事雖掀起腥風血雨,但朝廷卻無暇顧及。
度生一也正是因為朝廷內部的紛爭而逃過了一劫。
不過在當今皇帝陛下登基后。
便重新立案調查此事。
度生一的來歷這才真正出現在世人的眼前。
那些曾經造成度生一一家,家破人亡的官員,在被度生一屠殺過一次后,某些逃過的人再一次被朝廷所審。
被問罪的官員高達數百人。
事實上。
度生一一家的破亡本身就是朝廷幾位皇子爭奪的結果,其中一方敗了。
而度生一一家的靠山站錯了隊,在另一方獲勝之后。
敗方麾下的所有人都將遭難。
所以。
那時候在大周如度生一這般破滅的豪門大族并不在少數。
這些慘案及至皇帝登基才徹底查清。
當然。
皇帝陛下也沒打算放過度生一。
正好恰逢度生一在魔宗發起內亂,皇帝陛下果斷派人前往,準備直接摧毀魔宗山門。
......
......
大周當今皇帝陛下已登基為帝兩百多年。
眼前的度生一,年齡已近三百歲。
莫千與的腦海中自然浮現起此人的一些經歷,心想對方這般說到西林,是否有可能故意想要造成大周內部對西林的懷疑。
但這種可能性似乎很小。
若是對方知道她的父親是宿國公,他們是蜀山弟子,那還有一些可能性。
可度生一根本不知道他們來自哪個宗門。
而且,西林確實有一些看不透的詭異。
哪怕在京都的時候。
長公主已經和他們說過,自在山上之人的身份,乃至所謂西神和陛下的稱謂都有了解釋。
可真的很牽強。
“西林怎樣?”她決定聽聽。
“天龍寺大火,你們只看見出現在其中的人是魔宗、是巫神教,是佛宗,卻不知道真正在背后謀劃這一切的卻是西林。”
坐在廢墟之中的度生一雙手垂落在膝蓋之上,他的語氣很輕,在這沉重的漆黑環境里尤其如此。
站在他后面的蒼通正在幫對方錘著肩膀,神色平靜,想來已經是聽過了無數遍。
莫千與微微蹙眉,內心之中猶如一塊巨石落下,濺起了很高的漣漪。
“若當真如此,西林也應該是想要拿回建木,可最后西林什么也沒有得到,”
對于西林,蘇幕雖然沒有太多的了解,但僅憑對方十大圣地之首這般地位,便可知其中力量之強。
所以度生一所說,在他看來很矛盾,“我不相信西林之中的人會這么廢物,一塊建木碎片都沒有奪回來,還悉數落入了其余三教的手中。”
“看來兩百年過去,西林在你們周人的眼中依然有著超然的地位,”說這句話時,度生一的語氣喟嘆不已。
周人,這樣的定義真的不適合蘇幕,他否定道:“不是在我的心中有著超然的地位,而是西林本身就有這樣強大的實力,僅僅是事實而已。”
“說得對,西林的確可稱天下第一宗,”
度生一低首,疲態的笑聲之中出現了一抹譏諷,道:“若是這本身就是他們的目的呢?”
本身就是他們的目的?
“什么意思?”檀如蘇一時之間并未反應過來。
莫千與凝眉說道:“你想說是西林故意將建木殘枝破碎,并且刻意安排將建木碎片分出去?”
“近些年我雖然沒有去過大周,卻也知道你們大周境內發生的一些事情,比如破鳴歌湖而出的皇道真龍,”
說到這里,度生一很是失望的嘆息了一聲,說道:“可惜了他們的計劃,羅什居然被蜀山的兩個小輩所破壞。”
顯然。
他是聽過蘇幕和莫千與的。
只是他并不認識。
“你知道羅什?”
這個人從佛宗到角魔族,成為如今的雪國國師兼軍師,也是如今蘇幕覺得自己在外面所面對最大的威脅之一。
上一次在鳴歌湖。
羅什便是為了殺死他們,才故意將他們引入龍宮之中。
故而在聽見對方的名字后,蘇幕很是驚訝。
“你們以為我為什么敢和你們做這樣的交易?”
度生一卻是沒有繼續說羅什,他掠過蘇幕和莫千與兩人臉上驚訝的神情,說道:“那是因為我知道你們大周不久之后必生內亂。”、
“唯有如此,我出去之后掌控魔宗之后,才能夠在脫離雪國的同時避免被你們大周所夷滅。”
莫千與的神情明顯緊張了許多。
并不是因為她心態不好。
而是她知道了太多的東西,西林的確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
上一次從古浮洞天出來后見長公主。
長公主雖向他們解釋了自在山之事,但長公主明顯從莊安策那里得到的不止這些,只是沒有同他們說罷了。
長公主談及西林時,態度也有些奇怪。
如今正值兩國大戰。
若是國內發生什么變故。
無論是對于大周還是對于人族來說,都是極大的危機。
不過比起莫千與。
檀如蘇就要輕松許多。
因為她根本就不在乎這些東西。
什么大周,什么人族,跟她沒有關系。
也只有她,對于度生一的話不會有產生絲毫的別樣情緒。
她很冷靜,故而很清醒,于是說道:“你身受重傷,茍延殘喘,知道的東西倒還挺多,連西林和魔宗之間的謀劃都知道,還知道西林要在國內搞事情,”
“你有這樣的能力,怎么還需要和我們交易些許的靈草丹藥來恢復自身力量,你怎么不讓你安排在西林或者魔宗的人給你帶一些資源出來呢?何必在這里如此辛苦的講故事。”
此一言,便猶如黑夜之中突然出現的一盞明燈。
也在剎那間將心神陷入沉重的莫千與和蘇幕所驚醒回來。
那個羅什和他們兩人之間交手多次。
如今再一次聽見對方的名字,還和西林有關,兩人便不由自主的沉浸到了度生一的言辭之中。
“姑娘果然秀外慧中,看事竟如此清楚,”
度生一欽佩般看向檀如蘇,說道:“姑娘說的不錯,我在一些地方確實有著屬于自己的力量,但是你們也看見了如今我這副殘軀,不過是茍延殘喘而已,”
“所需要的資源不是些許就能夠解決的,我確實也會通過這些力量獲取一些,但不能屢次如此,否則,若是僅僅為了弄一些資源便暴露,對于我來說是得不償失的。”
“除非我的身體已經恢復大半,否則這樣的冒險舉動是絕不理智的。”
他藏在暗處,需要積攢力量,日后才能夠和自己那位師兄爭奪。
花費百年經營的力量,自然不能這般冒險。
檀如蘇明白了他的意思,微笑道:“我們手中同樣沒有資源給你,即便有,也不會給你。”
“那只能是我所說的東西還不夠多的,”
度生一很是淡定,只見其從身體之中忽然取出一樣東西來,道:“不知道三位可認得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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