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煜山頂接下來的日子便重歸寧靜。

  其他幾位修士似乎都被蘇槐刺激到了,在蘇槐出關當夜辦了一場慶祝的宴會后,便各自鉚足了勁進行閉關。

  蘇槐突破后在靈煜山頂又待了半個來月。

  主要是為了利用悟道石與蘊靈池穩固境界。

  順帶著陪修這個釣魚佬釣釣魚。

  他還嘗試把修忽悠去神域,去諾克薩斯做個長老什么的。

  奈何這個釣魚佬真的是胸無大志,鐵了心要在感靈湖邊釣一輩子魚,除非能釣上來曾經有過一餌之緣的那條神品靈魚,否則他不到界主巔峰根本就不打算出關。

  至于說這湖里到底還有沒有神品靈魚......

  這種神級的東西一般情況下在某片地域只會存在一件,出現第二件的情況十分罕見,神藥如此,靈物亦然。

  修曾經釣到的那條神魚,大概率就是被蘇槐煉化掉的那條。

  但蘇槐能說出來嗎?

  那必然不能,說出來除了能讓修感到心痛,外加有可能對蘇槐產生一些芥蒂以外,根本不可能有絲毫好處!

  別人先發現的機緣,你偷偷拿走了,還跑到別人面前顯擺,這特么不是賤么,世界上應該沒有人能豁達到能輕易放下神品的東西吧,就算表面上放下了,晚上做夢都還有可能會突然夢見,然后給自己一巴掌吧。

  反正蘇槐是做不到如此豁達的。

  所以在這種可能引發嫉妒,甚至矛盾的情況下,悶聲發大財就好了呀。

  蘇槐偶爾也會陪著修釣釣魚。

  雖然他再也沒有釣到過死魚,但同時也沒釣到過靈魚。

  如此,突破后的第十七天,蘇槐告別了諸位道友,然后找到了躲在陰暗處第無數次企圖穩固境界的豬妖。

  再次嘗試斬殺遭到靈煜山中某種神秘力量的阻攔后,只能無奈地斬其兩條前蹄,打包好后離開了靈煜山頂。

  起源戒中的沙克斯在那股神秘力量阻攔黑燁下死手的那一瞬間,便確認了豬妖就是自己曾經那位好友的魂奴!

  而且這位老友狀態很差!不比祂好上多少。

  但沙克斯只是將這條訊息記在心里,并沒有要提醒蘇槐的意思。

  祂打算等自己恢復一部分實力后,再回到這里,尋到老友的藏身之處,然后把營養又可口的老朋友嚼吧嚼吧,當作恢復巔峰實力的養料。

  靈煜山下。

  經過一年多的時間,山下并沒有什么顯著的變化。

  村子里的秋羽蟬族換了一批又一批,但村子的景象卻始終如初。

  大概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沒人能一直活著,但一直有人活著。

  蘇槐跟還留在靈煜山下的幾個牌友聚了聚,他們都對蘇槐表達了祝賀,而后在夜深人靜時后悔自己的時間與精力都用來打牌,并且暗自下定決心,從今以后戒牌!

  媽的,看看蘇槐那個將打牌這個游戲引進靈煜山的賤人,他無聊的時候把大家都拖下了水,然后在別人都沉進水里咕嚕咕嚕的時候,他特么突然就沖出水面,直接起飛了。

  真服了這個老六......

  然而深夜之中,被牌友們暗中吐槽的蘇槐卻獨自一人,順著牌友們所指的方向,來到了村子外的某片小林子里。

  他將一束紅艷的刺棘花放在地上。

  而后望著樹下的小土包,久久無言。

  秋羽蟬族逝去之后是沒有遺體的。

  他們的身軀會化作無數光點,隨著風兒回到這片她們出生的地方,然后與大山相融。

  這個族群既無前世,也無來生。

  只在世上孤零零地走一遭,然后便揮揮手,灑脫地離去。

  小土包里埋著的是秋生最愛使的兩張牌,也是她大多數時間都捏在手里,不到最后時刻絕不輕易打出去的......

  一對小癟三。

  不遠處的小樹下坐著個滿臉皺紋,拄著拐杖的老婦人。

  她看到那束刺棘花,又盯著蘇槐看了好一會兒,終于是抿了抿干癟的嘴唇,坐在一張椅子上,繼續遙望深邃的夜空。

  每一位秋羽蟬的族人在臨終時都是真正的智者。

  而豁達的他們從不覺得死亡是一件可怕的事。

  相反,對于看透世間一切的智者而言,永恒的生命只是一種煎熬。

  畢竟從他們決定放棄地底的黑暗,以全新的生命加入這個世界的那一刻,他們便早已知曉了故事的結局。

  但一個好的故事,結局真的很重要嗎?

  所有的花朵都會有枯萎的那一天,但它們從不畏懼盛開。

  就像大紅色的刺棘,熱烈如火,至少在那一刻,它真的很美。

  企圖玩正太養成的秋生沒能等到自己選定的丈夫,因為泥土下鉆出來的是一只跟她性別一樣的小蘿莉。

  目光靈動,膽大,對世界滿是好奇。

  就像秋生當年出生時那樣。

  .

  離開靈煜山后,蘇槐在巨木平原的一座小城中補充這一年來缺失的情報。

  青云古城的那位新王果然不會甘心偏于一隅。

  在將整個青云古城的權力攥在手里以后,他開始整頓自己的勢力,拉起了無數炮灰,以當初青領夫人先攻擊青云古城為由,大肆進攻巨木平原。

  有先祖留下的禁制在,巨木平原并不畏懼別人的進攻。

  但戰爭,總是有損耗的。

  青云古城那邊死的只是炮灰,巨木平原死的卻是精銳的戰士。

  這種打法完全就是耍流氓!

  至于源源不絕的炮灰哪里來......

  以妻子兄弟脅之,以族群存亡告之,以酷刑暴法逼之,沒有心的人有一萬種能夠迫使別人下跪的方法。

  拿青石鎮的喬老爺子舉例,如果那位新主控制住青石鎮,然后把喬鋒吊在城門口,每過一分鐘就給喬鋒來一刀。

  又或者每隔一分鐘就殺一個晶心族人。

  喬老爺子有可能會不屈服嗎?

  他頂不住的,他身上背負的東西太多,有些東西在他心里甚至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如果那位新主真的這么做了。那喬老爺子絕對會成為他手下的一把利刃,指哪砍哪。

  這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蘇槐之前在青石鎮的時候曾經私底下找喬老爺子提過搬遷到神域去的事,但遭到了喬老爺子的拒絕。

  喬老爺子是晶心族的頂梁柱,他考慮問題需要顧忌的方面非常多,遷徙這種事情本來就是高風險,前途未知。

  更何況蘇槐當時只是個鎮國境,即便手底下有界主境界的黑燁,實力要求也遠遠達不到喬老爺子的預期。

  說白了,喬老爺子愿意幫蘇槐煉器,是因為他覺得蘇槐有一定潛力,值得交好,但沒成長起來的天才,再怎么天才也只是天才而已,若是要老爺子賭上全族的未來,他必然是不愿意的。

  如果蘇槐是個域神,喬老爺子肯定不會拒絕。

  甚至只要蘇槐是個界主巔峰,他都會反復考慮蘇槐的提議。

  只不過此一時非彼一時。

  古城新主的手段越發狠辣,想必喬老爺子現在心里也很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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