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給他一個選擇的機會,殺手肯定不會再來。
但他自認不是個善茬。
手中刀刃在空中滑出一條弧線,速度很快,頗有風雷之勢。
“中了!”
殺手見到自己的小刀沒入了蘇學的身體,可是傳來了感覺卻與平常不同,再定睛一看,在自己右手持刀的位置,蘇學就站在那里。
波瀾不驚。
緊接著,他感覺自己的手被擒住了,正準備掙脫時。
手掌瞬間無力,從手腕處到手肘,直接脫臼!
速度之快,殺手甚至沒有疼痛的感覺,等反應過來時。
小刀已經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
差距,巨大的差距。
此時,恐懼才徹底在身體內引爆,他的手心腳心都開始沁出汗來。
殺手剛咽下一口唾沫,房間內的燈打開了。
蘇學站在那里,也是一愣,這殺手居然是個女人,怪不得手感摸上去細膩柔滑。
只是她的聲音似乎是刻意學習過,或者動了手腳,剛才的聲音雌雄莫辨。
只見她身穿黑色緊身衣,全身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整個人站在那里,苗條的身材被緊致的衣服勾勒得清清楚楚。
哪怕現在蘇學離自己也有三米遠的距離,但是她卻不敢再多動一步。
否則她毫不懷疑,下一秒自己將與世界告別。
“我……我進錯門了。”現在她的聲音倒是恢復了正常,軟綿綿的。
怪不得平時不敢用自己的聲音與人對戰,這聲線與殺手身份是一點不吻合。
蘇學點了一支煙,嗤笑道。
“想了這么久,想出這么一個撇腳的理由?進錯門?”
殺人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
“嗯,進錯門了,對不住。”
“嚯,殺人的職業素養真是沒有下限。那就更不能放你離開了,照你說的,如果我實力不夠,豈不是就冤死你的刀下了?你全身而退?不合適吧。”
“我……我可以賠償你。”
蘇學點了點頭,吐出一個眼圈。
“好啊,拿命陪吧。”
“給我一個機會,什么都可以。”
殺手終于是有些慌了,蘇學坐在那里,平平無常,但她總覺得毛骨悚然,仿佛下一秒,蘇學就會突然暴走,然后一擊之下要了她的命。
剛剛她已經領略到了,現在脫臼的手臂還在用疼痛提醒著她。
“什么都可以?好。那我就看看你的決心。”蘇學說道。
殺手心中一松,事有轉機,那就能活命!
“你說,我能做到的,我都做!”
“誰派你來的?”
“古家族……雪家。”
蘇學抖了抖煙灰,冷聲一笑,燒紅的煙頭還在煙灰缸的上方三厘米左右,下一秒,殺手頓時感覺自己左手傳來一陣劇痛。
跟剛才的右手一樣,主要關節全部脫臼,在下一瞬,蘇學在煙頭即將落在煙灰缸的時候,重新夾起了它,放在了嘴里。
殺手一雙十足漂亮的眼睛瞪得很大,她沒想到蘇學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自己。
莫名有些委屈,聲音更大一些說道。
“你干嘛!本來就是雪家!我又沒有騙你!”
“所以,說話要說快點,講原因,那雪家為什么要對付我?吃飽了沒事做?”
殺手咽了口唾沫,她長長的睫毛因為害怕而瘋狂撲閃。
“是因為我們隊里有兩個人,與你有仇,此次他來這里的目的之一,就是為了干掉你,然后雪家才要求我出手,取你性命!”
“哦,所以是沒有殺錯是吧。”
殺手渾身一僵,她的確是個經驗堪憂的初學者。
在過往的經歷中,她出手成功便直接遁走,至少什么殺手的自我修養,與雇主關系的保密和發展,審問技巧和反套路方式,名譽與生命更重要等內容更是一句沒學過。
所以也就有了殺手果然投降,交代一切的故事。
“我……確實是沒有殺錯,但也真的殺錯了。”殺手承認,她繼續說道,“殺錯了,是因為我一直秉承著欺軟怕硬的風格,我從來不會挑戰比我強的人,他們告訴我你頂多是個黃級三、四段的垃圾,我才來的。我錯了……哇!”
哇的哭聲從殺手的嘴里傳來,她居然直接蹲在了地上,雙手像是借的一樣軟軟地攤在身體的兩側。
看上去,滑稽又可憐。
現在輪到蘇學愣了,此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隨后,韋大寶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那什么!怎么弄哭了呢?蘇哥,輕點,畢竟是花了錢的。”
“滾!”
“好咧!我把外賣給你放外面了。”
韋大寶在門外笑得很賤,他腦海里已經有了好幾個模板故事,都是違禁作品,顏色指數爆棚。
“還玩cosplay,整得挺花啊。”韋大寶笑著,將外賣放在了房間門口,然后玩著手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剛一回頭,卻聽見那名女殺手哭的更大聲了。
“我不單是任務失敗了,手也殘了,還被別人誣陷是雞!啊!我好慘啊。”
蘇學一臉黑線,這到底是憑什么成為殺手的?
蘇學沒管嚎哭的殺手,反正估計韋大寶也會到處去傳,蘇學今晚找了只雞。
他走到門口,打開了門,然后將外賣提了進來。
分量很足,甚至還有三副碗筷。
將它提進來之后,蘇學自行大快朵頤,吃得不亦樂乎。
外賣點的是川南市的特產,色香味俱全,實在是美味。
香味自然也飄到了殺手的鼻子里。
她哭得有些累了。
肚子甚至在咕咕地叫,她看了一眼,抿了抿嘴唇。
蘇學很快開始吃第二份飯,菜一旦好吃,就容易下飯,雖然時間已經晚了,但食欲真的是大漲。
“你……還想問什么嗎?”殺手啜泣著說道。
“沒有,你自己站好,今天就待在房間里,哪里都別去,別想著殺我了,壹號的毒還是挺猛的,對付你綽綽有余。”
那雙絕美的眸子又開始水霧氤氳。
“哦。”
蘇學不會對要取自己性命的人有所憐憫,自己又不是圣母,沒有殺她,完全是因為留著還有用處。
蘇學吃完了第二份飯,打了個飽嗝,他又開始準備干第三份,剛一打開,又覺得肚子有些撐。
看向一旁盯著自己方向的殺手問道。
“你餓嗎?”
“我……我……我不餓。”殺手磕磕巴巴說道。
“好吧,真可惜,挺好吃的來著。”
說著,蘇學就準備收拾碗筷,那一瞬間,殺手似乎在跟自己決裂,閉上眼睛大聲說道。
“我餓了!餓了!”她氣鼓鼓地睜開眼睛,卻看到一副澆滿湯汁的飯菜擺在了她的面前。
“要吃就吃,不吃就放著,明天我微波爐打熱了吃。”。
蘇學說完,直接躺下睡了,絲毫不介意身邊有個奪人性命的殺手。
可……殺手的淚水似乎在這一刻決堤了,她也害怕沒有哭聲,但是悲傷從脫臼的雙臂傳來。
她沒手啊,咋吃啊……
一夜無話。
蘇學睡得還不錯,當然他也隨時將注意力放在了房間內,也看到某人用手,用牙齒,用舌頭,甚至各種姿勢去吃東西。
“吃貨一枚啊。”
蘇學伸了個懶腰,坐在椅子上的女殺手眼眶通紅,眼皮發腫。
“你居然沒跑?”蘇學打趣道。
“跑得掉嗎?”她已經認命了。
當然,現在她有了一絲明悟,好吃的也吃了,就當斷頭飯吧,她雖然覺得屈辱,但也不那么害怕了。
“你是雪家的人嗎?”
蘇學拿起洗漱用品進了洗手間,洗漱的間隙,他開口問道。
“不是,算是編外雇傭人員,當然,他們家族本事實力是很強的,你打得贏一個,也贏不了全部。”
“那就跟著我吧。嚕嚕嚕嚕……呸!”蘇學擦干凈嘴巴。
“跟著你?”殺手一愣?“隨后搖了搖頭。怎么可能跟著你,如果被雪家發現了,我也難逃一死。算了,動手吧,沒有意義。”
“至于怎么解決這個問題,我來負責,同時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我不單可以饒過你一命,甚至可以幫你解決很多麻煩。當然,你可以選擇相信我,也可以選擇去死,看你自己。”
她從凳子上噌的一聲站起來,蘇學這段話肯定不是騙她的。
“活。”簡單直接地回答道。
蘇學點了點頭,然后走到她身邊,并沒有多說什么,直接上手,咔咔幾聲,她的兩臂瞬間恢復了正常。
“待在房里別到處走動,否則雪家對你動手,我可管不了。”
說完,直接走出了房門,不一會兒,一個身穿婀娜,搖著水蛇腰的女人就跟著蘇學走了進去。
一進門,蘇學就對水娘子說道。
“給她的臉易個容。”
不單是殺手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就連水娘子都震驚了。
“你怎么知道我會易容?”
“很難嗎?你的臉型穴位都被堵住了,很容易就看出來了啊。”
“這……”很容易?水娘子終于震驚了,她不可置信地盯著蘇學。從來沒有人看出來她的易容術,哪怕是特處隊的那幾位老大,現在居然被蘇學一眼看破,簡直太過神奇。
蘇學指了指殺手,“行了,閑話少敘,直接動手吧,我再外面等你們。”
蘇學將門關上后,水娘子嘖嘖咂舌道。
“你有福咯,跟著這個男人。真羨慕。”
殺手一愣,這跳進黃河也說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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