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錦瑟會所終于迎來了真正意義的開業第一天。
最近錦瑟的風頭正盛，堪比一些流量暴漲的網紅店。
蘇學自然沒有趕得回來，張玉然站在門內，如同一名忠心的老管家，低頭不語，間或抬頭看向密密麻麻的人群。
下方人頭攢動，在微博上中了獎的客人此時也按序號排著。
排在第一位的是一群中年人。
為首那人正在招待著同行的好友。
“張哥，不要急，這種名氣很大的會所肯定有很多刺激好玩的項目。到時候你就點你的幸運號。”
“哈哈，那必然是88號技師，憑我混跡會所多年經驗，這88號肯定是頭牌。”張哥大笑。
“只是別的會所都是年輕男女守在門口迎客，這錦瑟居然是安排了一個老頭！”
其中一個男人挑眉，“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欲蓋彌彰，那個蘇老板肯定會趁著這波流量，找一些精品來服務咱們，畢竟我們可是第一批客戶。”
張玉然看了看時間，到點了。
“各位，錦瑟會所從今天起開門營業。因為人手有限，為了盡量讓每一位客人都有賓至如歸的感覺，目前我們只能采取分時段，分客流進入的方式。”
“那么接下來，有請錦瑟的第一組客人！”
排在第一位的客人，指了指自己，向那些舉著手機的眾人揮了揮手，喊上自己同伴，走上了臺階，跟著張玉然進入了錦瑟會所內部。
但排在后面序號的客人聽說分時段之后就懵了，任誰也是第一次聽說會所做生意居然采取這樣的方式。
排在第三位的客人是一對父子，年輕人表現得分外不滿，又擔心自己的父親會離開，只能歉意地向其父解釋道。
“老爹，我也沒想到是這個結果。你不是也對那個叫蘇學的很好奇嗎？”
“只是好奇而已。大可不必這么大把年紀了，跑來玩什么會所，若是被你師叔他們看到了，又要被嘲笑。”
被訓的年輕人，縮了縮脖子，也不敢過多反駁。
大約等了五分鐘，年輕男子還是想不通，他干脆走到了階梯上，狠狠地拍起了會所大門，并大聲質問道。
“喂，哪有這樣的，你們抽了三十個名額，不是三個名額啊。難道你們就一個房間嗎？讓我們進去看看，不需要什么服務，只想跟老板聊聊而已。”
“小童！別胡鬧，下來！”中年人不悅，趕緊出聲制止道。
年輕人見自己的父親真的是生氣了，不敢在做忤逆之舉，慢騰騰地走下了樓梯，嘴里嘟囔道。
“可……你好不容易陪我出來一趟，我……”
年輕人的神色變得很沮喪。
不單是他們，第二組的客人反應也同樣激烈。
一行人七八人，年紀高高低低，女的濃妝艷抹，男的彪悍富態。
他們除了是這次幸運的客人之外，還是十三街區幾間夜店的老板。
他們聽說錦瑟采取只要的方式之后，連夜注冊了n多個小號。
“呵。就這種水平也敢在十三街區接生意。”
“不然呢，這個店關了快二十幾年，就怕是二十幾年前，也很少聽過這間店有過輝煌，我們就在附近，這幾日從來沒有看到他們裝修，大家可以想象，這里面估計是全是霉臭味。”
“歡迎大家到hellobar去玩，我們店里來了一批新姑娘，炫瓶炫到你心動，唱歌唱到你發軟。”
“我們癡汗商k也一樣，而且，凡是抽中了這間破店名額的顧客，本周統統打八折！”
幾位老板開始瘋狂拉客，大家也被他們的說法所吸引，覺得錦瑟會所在鬧笑話，所以嘲笑聲四起。
被叫做小童的年輕男子看向自己的父親，中年男子搖了搖頭。
“算了，我們回去吧。”
這對父子步子還沒有邁開。
會所的大門嘎吱一聲打開了。
現場瞬間安靜。
并非是興師問罪的張玉然，而是剛才的第一波客人！
此時他們表情有些奇怪，似乎也是懵的。
他們排著隊，表情耐人尋味地走了出來。
“來吧，第二組客人！”
張玉然出現在最后，他還是沒有邁出門，整了整中山裝的衣領，喚了第二組客人后便再次候在一旁。
眾人甚至有種錯覺，這張玉然比第一組客人看上去還要滿足得多。
他們在里面連十分鐘都沒有呆滿，第二組的老板們瞬間像打了雞血一樣笑了起來。
“大哥們，怎么樣？怎么十分鐘都不到就出來了。里面是不是很不好玩！”
為首的男子欲言又止，表情既喜悅又糾結，想了想用了一個比較準確的描述。
“這個東西，不能用玩來形容。因為用不到十分鐘，我們就徹底舒服了。”
同行人趕緊拽了拽他的衣服，“別說了，咱們趕緊走，帶家里人來，看到時候有沒有機會加個鐘。”
“哦哦，對對對，走了各位。祝大家玩得愉快。”
十分鐘？舒服完了？還帶家人來會所繼續玩？
這是什么虎狼之詞，但同樣也是極其說明問題。
這間會所，要么有噱頭，要么有爽頭！
本來依舊渙散的隊伍瞬間又聚合在了一起，甚至開始催促第二組的人趕緊進去體驗一下，他們又是專業人員，到時候出來說一說體驗就成了。
第二組幾人頓時覺得有道理，其中一人輕蔑一笑。
“好，他們大概率是這家會所請的托，手段夠低劣的，那我們就舍身替大家先探探，這家擾亂我們行業秩序的會所究竟在搞些什么把戲。”說完，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走進了錦瑟會所。
“爹，不用走了，很快就到我們了。”被叫做小童的年輕人拽住了思忖的父親。
而第一組客人幾乎不接受任何人的詢問，他們一副很著急的樣子，根本不做停留。
“大哥，我們是重江交通之聲的，還請接受一下我們的采訪。”
“你們采后面的人，我們要趕緊走了，不然等會關門了。”
記者的職業素質也是極高的，他們追著男子們，拿著話筒對準他們的，邊跑邊問道。
“就給我們的重江聽眾分享一下，幾個字也行，你們到底體驗了什么服務？”
“無價！”
說完，跑得極快，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留下記者和攝影師在人群中凌亂。
“各位聽眾朋友，還請繼續鎖定fm93.8交通廣播，這里是專題報告直播節目，廣告之后我們采訪第二組客人。”
關掉話筒，記者讓攝影師做好準備，他知道，第二組的人肯定會給出意見，畢竟也算專業的人士，評價雖然不中肯，但肯定有看頭。
就在記者剛說完之后，門又打開了。
這次沒有超過六分鐘，時間更短了。
有些腎有問題的人，甚至尿都沒尿完。
眾人都望著剛才氣質高漲的老板們，期待他們會怎么評價。
他們彼此之間交換了眼神，那絲震驚似乎還在他們的臉上沒有抹去。
“對不起，我們錯了！”
然后集體轉身，對著張玉然深深鞠上一躬，剛才的態度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誠懇。
“對不起，我們錯了！還希望下次不要拒絕我們！”
電臺的記者頓時一愣，直播信號還沒有接入，但看樣子，第二組的客人居然又要跑！
眾人感受雖然相同不一，但若是用一句簡單的話來表達大家一種復雜和震驚的心情的話，只有兩個字。
臥槽！
“第三組，進來吧！”
張玉然的現在原本仙風道骨的樣貌更顯紅潤。
張玉然看著第三組的兩人，居然被他發現一個熟人。
那等會得好好給他瞧瞧。
“等一下！”
等待已久的小童和他的父親同樣被了敢踏上臺階，卻突然被一行身穿警服的人叫住了。
一根警戒線拉在了店門口。
“對不起，因為該店老板涉嫌一起刑事案件，此地暫停營業。請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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