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拿出自己的煉丹爐，神色緊張，畏畏縮縮。
“大人，我問一下，那個煉丹的藥材能不能報銷？”
“能煉制成功，怎么報銷都成，煉制失敗，自己認栽，說明了你無能。”
看到沒，一分錢都不會往里面搭。
對于沒本事冒充的，確實沒必要客氣。
有能耐應聘，沒本事滾蛋。
就像在地球，應聘不上，你得搭路費，搭精力，搭時間。
誰也不會給你一毛錢。
失落歸失落，可你必須得接受。
天上不會掉餡餅。
陳不凡搖了搖頭，預測大概率會失敗。
連最起碼的心態都沒有，如何能煉制三級仙丹？
自信呢？舍我其誰的氣勢呢？
胸有成竹的把握呢？
是對自己的煉丹術不放心？還是天生膽小懦弱。
中年男子開始著手煉丹，就在大街上。
沒有獨立的地方，沒有單獨的房間。
在這種環境下，又考驗到一位煉丹師的心態和專注。
陳不凡瞅著，默不作聲，開始之初挺像回事。
丹火啊，燒爐啊，投藥的時間，以及精準的掌控，這些都沒問題。
不說一點毛病沒有，最少過得去。
是那么回事。
一直到后期階段，對于火候的控制，無力吐槽。
尤其凝丹那一步……不堪入目。
煉丹師之所以人少，不是那么簡單的。
刻苦代表不了什么，還要有足夠的天分。
隨著砰的一聲響，煉丹結束。
似乎，好像，仿佛，大概是炸爐了。
聲音不對。
完全不對。
中年男子臉色難看，黑的像鍋底一樣，一陣紅一陣白。
再過一會，估計要哭出來。
“完事了？”官服男子問道。
“完事了。”
“打開瞧瞧吧。”
“這……好吧。”中年男子走上前，隨手把爐蓋打開。
一股黑煙蒸蒸日上，不知道的還以為著了大火，呼呼往上竄。
味道刺鼻熏的人睜不開眼睛，嗓子發緊，忍不住想咳嗽。
等黑煙散去，爐底一坨映入眼簾。
沒錯，就是一坨。
焦黑焦黑的。
不吹不黑，還沒有狗屎形狀好看。
別說丹藥了，連形都沒有。
失敗顯而易見，傻比都看得出來。
中年男子把那一坨拿出來，亮在眾人眼前。
表情說哭不是哭，說笑不是笑。
形容不上來。
尷尬。
尷尬的要死。
“噗！”陳不凡實在忍不住了，笑了出來。
就連一旁的雨兒也是。
小丫頭好長時間沒笑過了，一笑之下，還挺漂亮。
“笑什么笑，對！說的就是你！”中年男子惱羞成怒，對著陳不凡大吼大叫。
要不說一般不能湊熱鬧，容易引火上身。
陳不凡今個當了一把典型。
“瑪德，老子沒煉制成功，乃是粗心大意所致，并非實力不濟，你有什么資格笑。”
“之前老子還未開始煉丹，你就一直搖頭，老子忍了，不予一般計較。”
“現在你又取笑他人，什么意思。”
陳不凡眼神怪異，“你吃瘋狗比了？見人就咬？”
“小子，你說什么！”中年男子氣急敗壞，一雙沙包大的拳頭握緊，一副要干架的勁頭。
“難道不對？管天管地，還能管別人哭笑？”陳不凡講理道。
“你明明是笑話我。”
“對！就是笑你！”陳不凡承認了。
咬住不放，小爺就扎你心。
“自己煉制的狗屁不是，丟人現眼，還不許他人取笑了？”
“沒有金剛鉆，別攬瓷器活，人家白紙黑字寫的很清楚，需要三級煉丹師。”
“沒那個能耐非要應聘，你不丟人誰丟人？”
“關鍵失敗了，還在別人身上找存在感，拿旁觀者說三道四，以助于減少面子損失。”
“你咋不去死。”
陳不凡字字誅心。
沒滿嘴臟話，卻讓人難受萬分。
這一張嘴皮子，能把人扎死。
“小子，老子說不過你，但在嘲笑別人之前，先看看你自己。”
“你懂煉丹術嗎？自己不會，有什么資格笑話他人。”中年人有理據爭。
“但我沒逞強應聘啊，沒有三兩三，我不去大梁山。”
中年男子雖然不是梁山是什么地方，但一定不是什么好話。
“再則，你了解小爺嗎？認識我嗎？”
“你為何確定我不懂煉丹之術？”
“你？你一個吃屎的小屁孩，毛都沒長齊，會個嘚。”中年男子鄙視道。
再怎么說，陳不凡也過二十了。
怎么被說成毛都沒長齊？
孩子都好幾個了，草！
“如果我會呢？要不要打個賭？”陳不凡冷笑道。
“來啊，誰怕誰。”
雨兒死死抓緊小蝶的手，她害怕這種場景，害怕與人爭吵。
大大的眼睛充滿了恐懼。
中年男子的眼神，氣勢，太像喝醉的二叔了。
看到他，就想到那些被打的日子。
小蝶感受到雨兒的緊張和心理變化，一把將之抱起。
“雨兒不怕，看主人如何讓對方啞口無言，更加面目全非。”
“大哥哥很厲害嗎？”
“當然！”
“我以后也要跟著姐姐喊主人嗎？”
“你隨意，小孩子喊啥都行，沒那么多規矩。”
“我喊大哥哥公子吧？長得那么英俊，玉樹臨風，公子這個稱呼更貼切。”
“呦呵，雨兒上過學堂啊。”
“嗯！爸媽在的時候，讀過一年書。”
“行，你開心就好。”
……
“若是你能煉制出三級丹藥，看到這一坨沒？老子當場吃了它。”
刺激！
“不夠！”陳不凡搖了搖頭，“給我跪下磕三個響頭道歉。”
“沒問題，但是不成功呢？”
“隨你處理，怎樣都行。”陳不凡慷鏘有力，擲地有聲。
如此硬氣，不僅讓中年男子詫異，心底打鼓，同時讓仙宮的人也倍感興致。
本沒打算能在這個小地方招聘到煉丹師，走走過程，走走程序。
如此看來，有極大的可能性。
至于到底如何，一會便知。
“好小子，你開始吧，老子倒要看看你有多牛批。”中年男子抱著膀子冷哼一聲。
“好！”
陳不凡隨手一擺，一口大鼎橫空出世。
落在地上，蕩起層層灰塵。
接著丹火在掌心升起，溫度熾熱，團團跳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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