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不凡,你認輸吧。”芳凱旋拿起陳不凡寫的病癥,展示在眾人眼前。
“此人脈搏虛弱,跳動無力,寸關幾乎摸不到脈搏。”
“必然是先天之氣不足所導致。”
“加上此人的各項表現,幾乎可以確認,不會有錯。”
“而陳不凡寫的什么?大家仔細看清楚。”
“脾陽虛弱,蛔蟲盈滿。”
“不錯,這就是陳不凡的診斷,各位不是我扒瞎,白紙黑紙,寫的明明明白白,一清二楚。”
“諸位也是醫術方面的大家,可以自行判斷誰對誰錯。”芳凱旋底氣十足,仰頭高聲。
“唉!陳不凡這兩下子,連他師父十分之一都不如啊。”
“醫武雙圣的名頭,全被他敗壞光嘍。”
“這么明顯的先天缺陷,竟然弄了個脾虛,咋不寫個腎虛呢。”
“胡寫八寫,不著四六。”
“陳不凡愧對恩師,更是將他師父的名譽毀于一旦。”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局勢一邊倒。
全認為陳不凡搞錯了。
有人失望,有人嘆息,有人搖頭,有人幸災樂禍,興高采烈。
“陳不凡,你現在還有何話說。”芳凱旋咄咄逼人。
“自己下臺?還是被別人趕下去?”
“小爺的判斷沒有錯。”陳不凡堅持己見,擲地有聲。
“呵呵,死不悔改,給我下去!”
“下去!”
“滾下去!”
“徒有虛名!”
南宮笑笑在底下看著,額頭都出現了層層細汗。
怎么會這樣?
錯了嗎?
不可能啊!
夫君怎么會搞錯!
錯的一定是他們!
南宮笑笑對陳不凡極具信任,對這個結果表示極大的懷疑。
“稍安勿躁!”陳不凡抬起手壓了壓。
“到底是誰判斷錯了,問問此人便知。”
“問一個病人?他如果懂,還要我們這些郎中大夫做什么。”
“就是!”
“老夫行醫幾十年,還從未問過病人自己開的藥方對與錯。”
“狗叫什么!”陳不凡呵斥道,“別給臉不要臉。”
“陳不凡,你什么意思,錯了難道強行讓我們說對嗎?”
“這是看病,事關生死,一點沙子不許摻。”
“年輕人,敢于認識自己的不足,才能進步,你這樣的脾性,不適合做郎中,改行吧。”
“趁著年輕,該干點啥干點啥,別害了別人啊。”
被圍攻了。
圍的水泄不通,幾句話都沒辦法說完整。
此刻,商夢蝶走到中央,抬高嗓音,“大家肅靜,這樣亂哄哄像吵架似得,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既然陳不凡說自己沒錯,那就給他一點時間來解釋自身的看法。”
“好!那老夫就看他能說出什么花樣來。”
“我同意!”
“商谷主,說的不無道理,大家確實該聽聽陳不凡的說辭,萬一是大家的失誤呢。”
“不會說話就閉嘴,大家怎么可能看錯。”
陳不凡對著少年擺了擺手,“你過來。”
“嗯!”
“大家說先天不足,說白了就是天生身子骨弱。”
“這一點大家沒有異議吧。”
“對!先天不足是娘胎里就有問題,不管是沒養好,還是遺傳,或者質量導致羸弱都屬于先天問題。”
“好!”陳不凡看向少年,“小家伙,你這毛病從多大開始的?”
“八歲!”少年老實回答。
此話一出,眾人張大嘴巴。
“不可能,怎么會是八歲,應該從出生就有毛病。”
“胡說,俺娘說了,我出生的時候七斤六兩,是個大胖小子。”
“從懂事起,我和其他小伙伴一樣,能吃能睡,能跑能跳,身體健康。”
“八歲之后,身體才開始出現了狀況。”
陳不凡露出笑容,“各位還有何話說?病人親口所述,請問你們一直叫喚,臉疼嗎?”
“這個……”
“那個……”
“就算不是先天問題,你說脾虛難道就是正確的?”一人不甘心道。
“脾乃五臟之一,也是人類重要不可或缺的器官,在陰陽五行中屬水。”
“應該說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血脈相連,五臟其一出現問題,便會導致其他器官接連的癥狀。”
“此人面目蒼白,無力,精神萎靡,脾陽虛是關鍵,無法獲取食物,以及外界帶來的陽氣。”
“加上蛔蟲太多,也是一大很重要的因素。”
“商谷主,麻煩給他一包普通的打蟲藥。”
“最好可以兌水喝的,越快越好,減少時間浪費。”
“可以!”商夢蝶點點頭,讓下屬馬上去做。
很快,藥粉拿了上來,少年張口吞掉,然后以沖水的方式完全喝下。
不一會,少年有了大便感。
糞便中一些蛔蟲很長很長,不止一條,誰贏誰輸,已見分曉。
無需多言。
即便還有人狡辯,那就不講理了。
事實勝于雄辯。
現場人鴉雀無聲,統統閉上了嘴巴。
“我宣布,陳不凡勝,正式進入決賽。”商夢蝶開口道。
只有一一打他們的臉,才能讓一些人老實。
現在嘰嘰歪歪的說啊,怎么變成了啞巴?
剛才的勁呢?
之前的頭型呢?你倒是支棱起來啊。
“小家伙,打蟲藥連續吃上三天,然后隨便找個郎中開幾副健脾胃的湯藥,不出七日,你的情況便有逆轉。”
“一個月便可痊愈。”
“謝謝陳少俠。”少年道謝。
“不必客氣。”
看病不能看一半,把人家的癥狀全部解決掉才是一個為醫者真正所做之事。
這是比賽,也是為人看病。
醫者仁心,正是如此。
“下面決賽正式開始。”
商夢蝶剛才的一錘定音,恰到好處。
沒詢問任何人,直接宣布了陳不凡進入決賽。
她護著陳不凡,也尊重結果。
內心更加偏向。
“決賽提供六位情況極重的病人上場,所患的病癥,攻克的難度,都在一個等級,誰先給出解決方案和完成初步的治療,誰便獲得勝利。”
“當然,當場把人治好,治痊愈,將是最大的贏家。”
“我不同意,萬一你把病癥輕的留給陳不凡怎么辦?”
武安定嗤了一聲,“你們的關系不好說啊,我們不得不防。”
“真金不怕火煉,武安定你的思想很危險。”商夢蝶呵呵一笑。
“誰看哪個病人是由抽簽決定,并不是誰想選哪個就是哪個。”